到处都是苏军士兵的尸体,从那些尸体身上可以看出他们的装备十分简单,除了一把步枪和几发子弹外几乎什么都没有……这并不奇怪,苏军大量兵力在德军进攻时被俘以及在莫斯科保卫战中伤亡,所以紧急动员了许多兵力。
另一方面,苏联的工业又全面东移,于是很难为这些紧急动员起来的兵力补齐必要的装备。
秦川相信,如果不是因为外高加索有一定的工业能力,这些士兵可能连步枪都没有。
“一连、二连继续进攻!”秦川下令:“三连清除房屋!”
“是,少校!”
几个上尉应了声,就各自带着自己的部队往前推进。
不远处,几个三连的士兵朝建筑内投进了一枚手榴弹,然后端着枪就闯了进去。
一阵枪响后,三连连长就向秦川报告道:“少校,屋内清除干净了!”
“嗯!”秦川点了点头,就带着几名警卫和三连连长走了进去,他需要一个地方做为指挥部好与其它部队协同并指挥部下作战。
还没跨进房门就迎面涌来一股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但这对秦川来说算不了什么,他没有半点迟疑的大踏步走了进去。
几个士兵将尸体拖到一边,警卫用黑布将窗户和房门的缝隙掩上,接着再打着了手电摆上地图和电台……
就在这时突然从黑呼呼的地上跳起一个人来“腾”的扑向秦川,秦川习惯性的将往前一挡,一把明晃晃的军刺就在自己面前,距离自己的眼睛只有几厘米,秦川甚至都能感觉到军刺上发出的阵阵寒意,对方剧烈呼吸时喷出的浓浓的酒味差点没让秦川吐了出来。
德军官兵叫喊着想上来帮忙,但那名苏军士兵显然是个行家,他用尽全力在地板上翻滚着使德军根本就分不清敌我。
那一刻,秦川突然意识到他只能靠自己了。
但秦川身上什么都没有……事实上,秦川腰部别着一把瓦尔特手枪,但他却无法腾出手来使用它,因为秦川一只手无法支撑那么长的时间。
正苦恼的时候,秦川在翻滚时借着手电的光线瞥见左侧桌上摆了一个烛台,于是脚下用了点力改变了翻滚的方向……
“绷”的一声,两人撞到了桌脚,烛台在桌子的震动下翻倒并掉在了地面上。
秦川没有多想,伸手抓起了烛台就连着其上的半根蜡烛一起扎向对方……
一声惨叫,秦川感到手里的力道弱了些,但秦川不敢掉以轻心,依旧抓着烛台一次又一次的朝对方扎去,直到对方抓着军刺的手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秦川气喘吁吁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烛台,蜡烛早已碎裂,用来插蜡烛的尖端正不断的往下淌着鲜血。
看了看周围目瞪口呆的官兵,秦川随手把烛台往旁边一丢,就发出一阵“铿铿锵锵”的声音。
“少校!”三连连长赶忙走上来,紧张的说道:“抱歉,是我的失职,没有发现……”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上尉!”秦川打断了他的话:“继续你的工作,下一次不要再犯这个错误了!”
“是,少校!”三连连长挺身回答。
三连连长是个叫弗格曼的上尉,也是秦川属下连长中最年轻的一个,军校毕业安排到第一步兵团来担任连长的。
从某方面来说,秦川不喜欢这种军校毕业出来就做军官的人,因为这样的军官没有多少战斗经验,另一方面是德国的军校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全都停办了,直到1935年后才陆续开办,这样一来能教给学员的军事知识就十分有限甚至有可能是落后的一战知识。就比如之前秦川看到的培训狙击手的教材。
不过很幸运,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在弗格曼上尉身上看来这些,除了偶尔会犯一点小错之外……只不过这次的小错差点把秦川害死了。
秦川不知道的是,这件事的重点根本就不是这些,而是秦川那种让人无法想像的思维上的敏锐。
以至于警卫把事情传出去的时候还一阵阵感叹:
“你认为……少校是有意撞到桌子拿到烛台的吗?”
“不,这不可能,要知道那是生死关头,一把军刺在面前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而他却会想着把烛台撞下来成为他的武器?”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是亲眼所见!”警卫回答:“少校改变了翻滚的方向,撞下烛台,然后就抓起烛台扎进那个布尔什维克份子的眼睛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
“是的!”另一名警卫说道:“我认为少校是有意这么做的,当时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另外,屋里光线很暗,如果少校不是有意这么做的话,根本就不会知道从桌上掉下来的是可以做为武器的烛台!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事先看到了烛台,然后有意识的这么做!”
“难以想像!”听到这事的德军士兵们一个个目瞪口呆。
这不是杀死几个人的问题,而是在生死关头能够抓住任何机会,甚至没有机会也为自己创造机会的问题。
德军士兵们自认在那种情况下都无法抓住或者也可以说创造这个机会让自己活下来。
秦川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或许,这就是一种生存的本能吧。
接下来的战斗,就完全在德军的控制之下,第一步兵团的三个营从三个方向夹击火车站仓库。
在几个废置仓库里休整的两个团的苏军士兵被封锁在仓库里无法逃跑,最后只能一个举起双手投降。
另一方面,仓库里缴获的物资又再次充实了德军的军备……这其中主要是第1山地师需要补充弹药,因为曼施泰因已经联系了位于刻赤的空中力量,为了保证第一步兵团的战斗力,他们在空投补给时主要空投mp43的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