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秦川有些哭笑不得,因为用步枪引爆地雷这事任何人都可以完成……它与枪法无关,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地雷在哪里,也就是人看不到目标只能用子弹去碰碰运气。
但秦川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秦川找来了两个助手,让他们一左一右的站在前方,然后在面前竖起一张摊开的雨披。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举着雨披的维尔纳疑惑的问。
“因为我不想让英国人的炮兵观察员看到我枪口喷出的火光!”秦川回答。
维尔纳不由“哦”了一声恍然大悟。
子弹会穿透雨披,但也只是在雨披上打出一个小洞,雨披的其它部份则会挡住枪口冒出的火花。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维尔纳问。
巴泽尔接嘴道:“这也是我让上士执行这个任务而不是你的原因!”
原本秦川以为这是很简单的一件事……要做的似乎就是举枪然后扣动扳机。
但在举起枪时秦川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因为如果地雷爆炸点距离太近,就算英国人上当……炮弹还是会波及到德军士兵们的藏身处。
想了想,秦川就踩取跪姿射击,这让他能更好的感受地面的水平线……他先是让步枪与地面保持水平,然后把枪稍稍压低些,接着就“砰”的一声扣动扳机。
什么也没发生,地雷没响,倒是把举着雨披的维尔纳和雅、凯勒两个吓了一跳趴倒在地上……这是条件反射,当兵的听到枪声忍不住就会做这个动作。
“你们得暂时改掉这个习惯!”秦川说:“从现在起,除非是听到炮声或是爆炸声,否则趴在地上都是浪费时间!”
“好吧!”维尔纳有些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再次与凯勒在秦川面前拉开了雨披。
“砰!”又是一声枪响,还是没能成功。
这一次拉雨披的两人好些了,他们没有趴下,只不过两脚还是不自觉的弯了下。
“砰!”秦川接着又射出了第三发子弹。
这时只听“轰”的一声,一枚地雷在大慨八百多米的位置爆了开来。
下一秒炮弹果然就过来了,其中还夹杂着照明弹,又是亮光又是火光的“轰轰”响成一片。
当然,与这些爆炸一起的还有地雷引爆时“膨膨”声……虽然爆炸声融为一体,而且也都差不多,但仔细辩认还是有区别的,炮弹的爆炸像是雷声,与它相比地雷的爆炸就有点像鞭炮了。
等炮声停下来的时候,维尔纳就哈哈笑道:“上士,我们成功了,英国人用炮弹为我们开路!”
巴泽尔说道:“我认为我们刚才的成绩不只是这样!”
“什么?”维尔纳有些不明白。
“你们听!”巴泽尔说。
士兵们安静下了,然后就隐隐听到对面传来一阵惨叫声和叫骂声。
“这是怎么回事?”维尔纳有些想不通了。
“英国人把炸弹砸到他们自己人头上了!”巴泽尔回答:“上士刚才那一枪,一定是引爆了一枚靠近敌人防线的地雷,于是……”
士兵们不由哄的一声笑了起来。
突然间,士兵们的悲观情绪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其实真要说起来,秦川那一枪并没有起到多少实质作用,因为就算有英军大炮轰过,排雷也还是要排的……有许多地雷依旧没有被引爆,这其中尤其是反坦克地雷,这玩意除非是被炮弹直接命中,否则就算整个人踩在上头它也不会爆炸,而这又恰恰是排雷的重点。
然而,就是秦川这么一枪让德军在某方面占了上风,就让士兵们面对这场战斗的心态都不一样了。
接着,士兵们又故技重施,接连用步枪引爆了其它几个方向的地雷,这下英军就小心多了,他们打出照明弹确定那与英军防线有一段距离后才发射出炮弹。
而秦川等人就在这时混水摸鱼……他们乘着英军朝其它方向开炮的时候就往前投掷手榴弹排雷,这可要比刺刀排雷快多了。
于是,原本需要几小时付出大量伤亡才能通过的雷区,居然奇迹般的只用半小时而且还没有付出多大的伤亡就开辟了一个通道。
三发红色的照明弹升到了空中,这是在告诉后续部队尤其是坦克可以展开进攻。
与此同时,第二步兵连在一线的战斗也就打响了。
这么打有一个好处……英军的炮兵无法发挥作用,因为这是黑夜,敌我双方距离过近而且还有可能会因为攻防而交织在一起,远程火炮很有可能会造成误伤。
于是英军炮兵只能将大批大批的炮弹砸在防线德军的增援线上,英军企图用这道用炮弹砸出的火墙来阻止德军前进。
然而,这实际上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确切的说,砸出火墙的确有作用,任何部队或是坦克上来都会被炸得烟消云散。
问题是德军的部队和坦克不会傻到往火墙上撞……英军开炮时他们就蜇伏不动,停止开炮时再全速前进。
如果英军有用不完的炮弹那也没问题,一道火墙永远立在面前,任何时候德军都无法攻上来。
然而,这里毕竟是沙漠。
英军的补给虽然要比德军多得多,但也是要从印度、澳大利亚等殖民地通过苏伊士运河运来的,怎么着也禁不起英军这么连续不断的炸出火墙。
于是炮火在几分钟后就再次停了下来。
这一来,德军的坦克和部队就像洪水般的在烟雾中涌了上来,“隆隆”的履带声很快就响彻了整个战场。
“上帝!”驻守鲁瓦伊萨特岭的指挥官约翰少校叫道:“这些德国人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在防线前布了几天的雷,而他们居然只用一个多小时就成功的通过了!”
“少校!”参谋惊慌的报告道:“德国人的坦克朝我们第一道防线发起猛攻!”
“命令他们一定要守住!”约翰少校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