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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以来,那陆秋生跟我一样,在这场丧事中,都被利用了,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居然对那陆秋生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那陆老太太见我没有说话,径直向第七口棺材走了过去。
来到棺材前,棺材盖被掀翻在一旁,地面有不少血渍,想必,事发的时候,这里发生过打斗。
我探身朝棺材内看了看,棺材内有一具尸体,严格来说,并不是尸体,而是一具灰色的假人,伸手摸了摸,入手的感觉很粗糙,是由水泥做的。
“陆老太太,这…”我瞥了她一眼,疑惑地问。
她没有理我,弯下腰,让我搭把手将假人搬出来,我嗯了一声,就让郭胖子跟结巴一起帮忙。
那假人有点重,大概一百三四十斤,我们几人费了一番手脚将假人搬了出来,就问陆老太太接下来怎么办?
她还是没有说话,蹲下身子,在棺材的底部敲了敲,面色一松,说:“老头子的遗体在隔层内,小九,你把上面的东西清理一下。”
我点了点,把棺材内的黄纸、盖被、谷灰,捣鼓一番,就见到棺材内有一层很薄的木板,那木板的颜色有点深,我敲了敲,是空心的。
“把木板掀开!”陆老太太在一旁吩咐道。
我们三人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掀开那木板,就见到老英雄静静地躺在那,脸色有些泛青,一双眼睛不知何时睁了开来,额头的位置,已经有腐化的倾向,两旁的尸斑特别多,尸身有股淡淡的腐臭味。
“九哥,现在天气并不热,老英雄的遗体,怎么腐烂这么快?”结巴皱了皱眉头,凝声道。
我想了想了,说:“应该是魂魄受伤的原因。”
说完,我问陆老太太,接下来怎么弄。她说,“先把老头子的遗体弄出来,再取第一口棺材的挥子,第二口棺材的花子,第三口棺材的边子,第四、五口棺材的短子,第六口的脚子,第七口棺材的盖子,第八口棺材的底子,第九口棺材的钉子,将这九样东西拼成一口新的棺材。”(注:挥子,棺材左侧的木料;花子:棺材右侧的木料;边子:棺材梆;短子:棺材前后两头的木料;脚子:棺材四周凸出来的木料,又称棺架;盖子:棺材盖;底子:棺材底板。
一听这话,我总算明白九子棺的由来,并不是在里面放九根指头,而是由九口棺材的零件组成,用现在的话来说,九子棺相当于一台组装的电脑。
所谓九子九丧,并不是为了争夺‘优先权’而是为老英雄的九子棺作铺垫,让九口棺材同时享受香火供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陆家另外几子?并不是不孝?而是?
想到这里,我朝身后瞥了一眼,陆家那八人跪在不远处,由于夜色的原因,我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就在我愣神这会,结巴一连叫了我好几声,说:“九哥,愣着干吗?组棺材了!”
我回过神来,‘哦’了一声,就领着结巴、郭胖子把附近的坼了起来,值得一提的是,每次坼一口棺材的时候,我都会烧一些黄纸,说上一大堆好话。
坼完八口棺材时,已经是深夜11点。这期间,陆老太太跟陆家八子一直守在老英雄旁边,时不时会掏出手机看看信号。
本来他们打算出去一个人给外面报信,可是,想起那些人消失后,并没有再出现,应该派了暗哨在附近,一旦有人出去,说不定会把那些人招来。
于是,我制止他们的打算,专心拼起九子棺来。不拼棺材不知道棺材的辛酸,光拼棺材这道工序,我们就花了差不多1个小时。
拼好九子棺后,我们三人已经是大汗淋漓,也没有休息,就钉了一些钉子在九子棺上。
由于那些钉子都是二次使用,弯弯扭扭的,导致九子棺的固定性不是很好,有些摇摇晃晃。
我想在九子棺上钉一些新钉子,陆老太太说,不能添加一木一钉,不然会破坏九子棺的灵性。
对此,我也没说什么,就让陆家八子帮忙将九子棺抬到祠堂内,然后背着老英雄的遗体,再次装裹。
因为是二次装裹,很多仪式不能举行,这倒省了不少时间。
待我们弄好这一切后,已经是深夜2点半,我们几个人累的快趴下了,就依靠在祠堂内,商量接下来怎么弄。
就在这时,陆老太太走到我面前,愣了大概两分钟时间,我问她是不是有事,她没说话,双眼紧紧地盯着我。
我愣了愣,又问她有什么事。
忽然,她做了一个令我意想不到的动作,竟然朝我跪了下来。
她这一跪,着实把我吓到了,也顾不上身体的疲惫,一把站了起来,一边扶她,一边说:“陆老太太,您老这是折我阳寿,赶紧起来,只要小九嫩办到的事,一定义不容辞。”
听我这么一说,她还是不愿起来,说:“小九,我现在能相信的人只有你一个,我想求你一个事。”
“什么事?”我拉起她,疑惑地问。
她犹豫了一会儿,说:“小九,我以个人的身份恳请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将老头子的遗体送到太行山。”
“就这事?”我心中有些奇怪,回陆家村家的时候,不是已经答应她了么?怎么又会提起这事?难道?
想到这里,我连忙问道:“您的意思是,从陆家村将老英雄的遗体抬到太行山?”
她点了点头,说:“抬到太行山。”
一听这话,我就感觉脑子一阵混乱,太扯了吧?太行山离陆家村,差不多200公里,光凭人力把棺材抬到太行山,太难实现了。
先不说太行山内树木横生,单独这200公里的距离,八仙都没那体能,更加别说抬棺材的人还是那些业余的假仙,这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陆老太太,您这个要求可难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