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瞬间破坏了整个大厅的和谐。
所有目光看向叶凡。
叶凡平静坐着,没再说话,也没有其他举动。
叶馨则是满脸红晕,有些局促不安,明显是不适应被这么多人盯着。
徐凯到了嘴边的话收住,看了一眼鲍禺,看到了鲍禺眼中泛起的冷光,心知叶凡的举动冒犯到鲍禺了。
本来就是,明明已经可以完美收场了,却跳出来一个人搅和,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徐凯冰冷看着叶凡,缓缓说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没有邀请你,还有你身边的女人,请问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凭请帖进来的。”
“哦,那麻烦报一下身份,我好核对一下。”
“不用核对了,如果你们不欢迎,我们走便是。”
说完,叶凡起身。
叶馨连忙跟着起身,不过,她快速的把两张请帖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好似乎是要告诉大伙:我们不是偷偷摸摸进来的。
两人确实不是偷偷摸摸进来,这两张请帖,是徐凯送给叶老爷子的,但叶老爷子没这种兴趣,刚好叶馨看到了,于是,便缠着叶凡一起来看看。
为了不想引人注目,叶馨还特意晚几分钟进的大厅,没料到叶凡最后出声了。
叶凡牵着叶馨的手,直接朝大厅门口走去。
徐凯已不知怎么处理了,毕竟叶凡两人有请帖,再者,他不知道两人的身份,拿捏不好度,万一得罪了某个大家族,那小事就变大事了。
这种时候,只能由鲍禺出面。
鲍禺真说话了,声音不急不缓,沉静得一如以往:
“这位小兄弟,既然开口了,那就把话说清楚一点,你刚刚说:不愿意接受项链可以拒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认为我是把项链强送给许雯雯小姐的吗?”
叶凡没有止步,也没有回头,边走边说道:
“我是对台上的许雯雯说的,不好意思,坏了你们雅兴。”
鲍禺眉头锁了起来,十分不喜欢叶凡这种平静的态度,整得他找茬都不知道从哪用力。
叶凡已走到了大厅门口,忽然收步了,想了想后,还是说道:
“许雯雯是我朋友,我希望在座的人不要为难他,不止是今天,还包括以后,谁给了我面子,我会记着这个情的,至于那个……鲍老板,等会记得和许雯雯道歉,不要逼我找你谈话。”
说完这话以后,叶凡牵着叶馨走出了大门,转过门头便消失了!
叶凡虽然不知道鲍禺和许雯雯间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出了许雯雯已经被鲍禺困在了深坑里,所以他才说这番话。
而鲍禺被叶凡的话气得一拍椅背,正要吼一句:“站住”,同一桌的一个老者却抢先压着他话头说道:
“鲍老弟,少说两句吧。”
“……”
鲍禺错愕看向这个老者。
还没等他问,旁边一桌的另一个老者也说道:
“邓老没说错,不想死的话,就少说两句。”
“……”
鲍禺越发错愕了,真心想不明白这两个老者怎么会这样说,难道他们认识刚才那个年轻人?
可这两个老者都是他从外省请来的,分属两个不同的地方,准确的说是,属两个一等世家,因平常有交往,便借此机会,请两人过来观摩。
当然,观摩是其次,建立感情才是真的!
他们怎么都冒出了同样一句话?后者说得更是严重:不想死的话,就少说两句。
这么危险吗!?
“邓老,他是谁?”鲍禺忍不住问道。
邓老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道:“你自己仔细听听,就能听到他的名字。”
鲍禺这才发现,四周已经到处都是议论声,因他刚才太过于错愕,所以忽略了这些声音。
竖耳一听,听到了很多,比如,有人说:
“没料到他又回燕京了,跟以前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听说,燕青十大古武家族都跟随着他,好像还建立了一个宗门,拜他为宗主,妖孽啊。”
“我比你听到的更多一些,据说,他不只是七星宗的宗主,就在前些天,他坐上了杀手圣殿星辰阁阁主之位。”
“鲍老板这下糟糕了……”
鲍禺没听到名字,但脸色已经青白交杂,抽搐不已。
只因为,他已从周围人所说的事中,听出了刚刚那个年轻人是谁了——叶凡!
就比如星辰阁的事,这两天在各武道宗门和家族中传得沸沸扬扬,而且,还附带着叶凡在麒麟山和神域山的事迹。
鲍禺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两个老者都说:不想死就少说两句了。
难怪大伙看到是叶凡时,四周便没有一点声音,直到叶凡离去,大伙都不敢吭声。
唯独他傻了!
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叶凡,毕竟有很多人是商业圈子里的人,但对于武道宗阁门派中的人来说,几乎都是一眼就认出了叶凡。
鲍禺是个例外,他的家族是武道家族,但他负责商业,若是把鲍家的家主喊过来,应该就能认出来了。
议论声逐渐熄灭,大伙的目光都看向鲍禺。
鲍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没有乱了方寸,但真心感觉像个小丑一样。
还是邓老帮他打开了局面,说道:
“鲍老弟,如果你跟许雯雯小姐真有什么过节,那就当面道个歉吧,这又不是大事,真等到他找你谈话的时候,那想道歉都晚了。”
鲍禺脸皮又抽了好几下,不得不认可邓老的这句话,先不说其他,叶凡身为杀手圣殿星辰阁的阁主,若要干掉他,那让他今晚死,他绝对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鲍禺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看向许雯雯,认真说道:
“许总,你我之间的事,是我鲍禺不对,望许总海涵大量,改日我摆宴席,再向许总隆重道歉!”
许雯雯根本就没有听到鲍禺的话,此刻她的心,她的脑海,已经比一团乱麻还要乱。
她忽然发现:她做了一件愚蠢的无可救药的事!
她忽然发现:现如今叶凡的身份地位,已经到了她遥不可望的地方。
就如刚才的事,她深陷泥潭而不能自拔,但叶凡仅仅说了两句话,甚至声调都没有高过,但满厅的人都已经诚惶诚恐了!
原来,她是扔掉了一颗钻石,去挑了一颗沙子,这就是她的追求吗?
一切可笑得让她想号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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