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目光冷冽深遂,有如漆黑夜色中的狼眸,透出一股让人心悸的冰冷。
四周的子弟估摸是认为叶凡应该惊恐不安,不应该这么冷静,所以,很多人接受不了,立即爆起各种嘲讽声,诸如:
“死到临头还装笔,真受不了他这笔样。”
“这你就不懂了,他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正抓住生命中的最后时光装笔,我们应该体谅才对。”
“区区一只蝼蚁,敢叫板阮长老,我猜他爹妈肯定没教过他写过“死”字。”
“正常,世间总有一些期盼逆袭的吊丝,这只实其中一枚而已。”
“你们都想错了,他是想扬名立万想疯了,你们想想,他死了后,世俗中的那结蝼蚁之辈说不定会给他顶个大拇指,夸他一声:我辈楷模,这是在用生命谱写传奇,闻者动容,可歌可泣啊。”
“蝼蚁终究是蝼蚁,难道往刀口上撞就能撞出传奇吗,那叫死有余辜,或者叫:蠢得无可救药。”
……
从这些子弟的议论中,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世外宗门对世俗中修炼者的鄙夷和不屑,所以开口闭口就是蝼蚁。
反过来说,他们认为自己高人一等。
当然不是无故生出这种思想和逻辑,而是因为他们是星标宗门的子弟,而能进入星标宗门的人,都是天资卓越之才,可谓人中龙凤,加上世俗中人对他们的畏惧,自然而然的形成居高临下的不凡思想。
只是,你们同样是一颗脑袋、两只眼睛,吃的同样是饭,喝的同样是水,拉的同样是屎,视别人为蝼蚁,你们最多也就是一群资质好点的蝼蚁罢了。
叶凡最受不了这种态度,心中不禁冒火,他冷冷扫了四周一眼,不仅没有压下四周的嘲讽,反而激得他们群起攻之:
“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狗眼。”
“你瞧他这德性,好似乎要揍人似的,我好怕怕啊。”
“看着他这鬼样子就冒火,老子恨不得冲上去扇他几百个耳光。”
呵,呵!
叶凡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忽然抬手,指着刚说话的三个子弟,生冷道:
“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上来,我刚好活动一下手脚,也刚好看一看你们有多么的了不起。”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被叶凡点过的三人,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三人,脸蛋齐齐僵住了,三人远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叶凡还有心思惦记他们……
“怎么,不敢上来吗?呵,让你们三个一起上,既然没种上来,这就是星标宗门地虎门的子弟吗,果真是高人一等,好了不起啊。”叶凡还以不屑嘲讽。
他可不管地虎门是不是星标宗门,惹毛了他,照怼。
而他这番话落在地虎门中人的耳里时,无异于针扎一般,竟然当着全场地虎门中人羞辱地虎门,简直是找死,所以,四周的子弟都是目含杀意盯着叶凡,如果目光能杀人,叶凡早就千疮万孔了……
三个当事人的心情跟其他子弟不一样,三人都听说了叶凡斩杀了冉然,还杀了海堂主,虽然大伙都认为海堂主是被怪物辛无畏干掉的,但冉然是实打实的被叶凡拧下了脑袋。
也就是说,叶凡比冉然利害,而三人中实力最好的,也就和冉然一个层次,那则代表着,他们都不是叶凡的对手,真上的话,绝大部分是挨揍的节奏。
呵,现在才认识到这点,怎么不自视不凡了,怎么不叫嚣了,怎么不左一句蝼蚁,右一句蝼蚁了!?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不过,三人都这样想着,如果三人一起上,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三个星标宗门的子弟,对付一个世俗的修炼者,想起来就丢人……
所以,三人虽然有一起上的想法,但自恃身份,拿不下面子。
叶凡猜到了三人的想法,向来有仇报仇的他,可不会就这样轻松放过三人,再怼一发:
“怎么?不好意思吗?还是像你们刚说的那样:好怕怕,让你们三个一起上,都畏缩着屁都不敢放一个,你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若是你们,早就找根柱子撞死算了,对了,其他人都看清这三个人,以后,他们如果还敢人模鬼样的鬼叫,你们可以直接提醒他们这一茬,顺便骂一声:孬种!”
三人嘴角抽搐,既气愤又羞臊。
其他子弟同样气愤不已,虽然叶凡羞辱的是三人,但无异于羞辱整个地虎门,先不说其他,若是这事传出去,那地虎门的名声都要丢光了。
于是,有子弟抱怨道:
“都踩到你们头顶了,还不上,还要等什么时候?真要把宗门的脸都丢尽啊。”
“就是,上去狠狠揍这小杂种一顿,好好给他上一课。”
“都叫你们孬种了,不至于这么孬吧,难道你们以后真要戴着这顶帽子?”
很明显,三人已经骑虎难下了。
三人对望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随即,其中一个人走出一步,大声向观战席上请战道:
“柳副掌门,佟副掌门,这小杂种出言不逊……”
才说到这,叶凡打断大骂道:“去你玛的,你他玛才是杂种。”
“你……”这人怒目瞪向叶凡。
呵,只许你骂人,不许别人骂你吗,你家的规矩吗?
叶凡接着骂:“孬种,来啊,小爷在这等着。”
这人恨得咬牙切齿,撇下叶凡,继续向两个掌门请示:
“弟子请求上场,不打得他满地找牙,难以泄恨。”
佟副掌门看了柳副掌门一眼,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心知柳副掌门是默许了,于是,冷声回应道:
“既然他嚣张挑衅,那你们就满足他,不过,留他一口气,留他四肢健全,好让他等会还能和阮长老“切磋”,敲掉他一口牙,倒是无伤大碍,免得他满口恶臭。”
“明白。”
三人心中一喜,齐齐松了一口气,副掌门都批准了,那三人完全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了,可以一起上!
三人走上场,刚说话的那人朝阮长老一抱拳,恭敬道:“阮长老,麻烦您老先到旁边休息一下,等我们敲掉他满口牙,您老再慢慢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