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龙飞凤舞,气势磅然,内容是:他年我若为青帝,授与桃花一处开!
是黄巢起义前写的一首诗中的两句,抒发了当时黄巢想要改天换地的雄心壮志。
当看到下面的署名时,叶凡心神一震,木立当场!
叶青灯!
竟是叶凡父亲刻下来的。
叶凡万万没有料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了父亲刻下的一行字,父亲来过这里吗?也闯过戒律堂吗?
为什么是在这一层刻下的?
诸多疑惑和念头在叶凡脑海中飞烁,情绪也跟着不平静起来。
他下意识的看向另一根柱子,果真看到了一行字,写的是:
愿逞屠龙志,北斗照我还。
同样有署名,是:肖破军!
南千佛肖破军吗?
叶凡听过北万手南千佛的事,因他们和父亲是一同消失的,所以对他的名字记忆深刻。
肖破军也来过这里……
目光急切看向下一根柱子,同样看到了一行字:
剑在手中握,刀声动武林。
署名:刘万手。
北万手也来了!
当时,一夜间消失的三个人都来了。
再看向堂中最后一根柱子,同样刻着字,与前面不同的是,字迹隽秀,十分飘逸。
刻的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汝卷千雪。
署名:苏青葭。
叶凡眼神闪烁,紧紧盯着这一行字,久久都没有挪开目光。
是他母亲刻下来的。
一直以来,叶凡对母亲都没有任何印象,仅知道她的名字叫苏青葭,今天,终于见到了她留下的字。
如此难得,从而珍贵!
大叔和梅恋雨也在看这些字,看完后,发现智空大师盯着叶凡,两人这才看到叶凡眼角直跳,眼神复杂难言,闪烁不已。
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顺着叶凡目光看向苏青葭刻字的那根柱子,心中不由得怀疑叶凡是不是认识刻字的人。
智空大师同样是这种疑惑。
叶凡回过神来,强压住心头情绪,尽量平静问道:
“大师,这些字,是这四个人在这里刻下的吗?”
“是。”
“什么时候刻的?”叶凡声音发紧问道。
“如果老衲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二十七年前。”
二十七年前吗,那叶凡还没有出生。
“当时他们四人也是来闯戒律堂吗?”叶凡接着又问道。
“是。”
“成功了吗?”
“没有。”
没有吗?那父母亲怎么没有被留下,刘万手明显也没留下……
叶凡脑中迷茫,愣了一会儿后,问道:“当时是大师镇守这一层吗?”
问完这话,叶凡觉得这问题有些白痴,眼前的智空才六十来岁,二十七年前,也就三十来岁,怎么可能镇守第八层戒律堂。
确实。
智空回应道:“不是,老衲当时才三十四岁,是老衲师傅镇守,怎么,小施主认识他们吗?”
“嗯。”
叶凡轻应了一声,真不知如何说好,自己的父母亲,当然认识,可至今都没见过一面,算得上认识吗?
智空神色复杂看了叶凡一眼,没再问叶凡,转而看向唐北山,问道:
“应该是施主闯关吧?”
“是,有请大师多多指点。”
“老衲再提醒一下,若是闯关失败,三位则必须留在本寺,断尽凡尘,不理世事,三位可想好了?”
叶凡三人都知道这规矩,但智空现在问出来,意义自然不一样,说白点,意味着三人有可能到此为止了。
叶凡意味到情况的严重性了,因为他听过好些父亲的事,还有刘万手和肖破军,三人号称是当时最杰出的三个青年代表人物,如此三人,加上母亲,足四个人,竟然还没闯关成功,足可见其中的困难有多大。
如此情况下,还要再闯吗?
叶凡觉得不妥,马上对唐白山说道:“大叔,算了吧,回去吧,下次再来。”
唐白山隐约猜到了原因,淡然一笑:“败,未尝是坏事,但不战而退,我唐白山还没做过这种事。”
“……”
这下糟糕了,唐白山也是个烈性子。
不过,回头一想,就能理解了,没有性格,又怎么能攀到修炼的高峰。
而且,到了唐白山这种境界,要让他不战而退,不可能。
事已至此,叶凡心知没有回头路了,想了想,问道:
“大师,如果是平局,那我们可以离去吗?”
“可以。”
顿了顿,智空又说道:“好了,该提醒的老衲已经提醒了,三位选择吧?”
“战!”
唐白山一字出口,一口倒下大口酒,把剩下的扔给大傻,然后,大步朝智空大师走去。
智空一拂手,身上僧衣飘荡,手上捏变幻,静等唐白山进攻。
开战!
唐白山势如蛟龙,一出手,即推出了唐家三藏,分明是动真格了。
叶凡和梅恋雨身心发紧,紧盯着场间对战,可惜,几招以后,即看不清楚了。
太快了,招式变幻虽大开大合,但常常一式间,生出五六式变幻,不仅考验眼力,也考验对拳法的领悟。
唐白山双手掌式叠出,一式猛过一式,而智空大师仿若随风飘扬的秋叶一样,脚下无根,身无定影。
三分钟,五分钟。
两人间的动静越来越大,以至于脚下的木地板齐齐碎裂。
到后面时,两人每一脚踏出,木地板立即会向四周溅射,有些木刺甚至直接扎进了柱子里。
恐怖啊!
叶凡和梅恋雨看得身心直揪,期盼着大叔能拿下这一局。
但是,八分钟,十分钟,两人仍是平分秋色之势。
直到十五分钟左右时,唐北山突然闪出战局,没再动手,直直望着静立的智空大师。
看了好一会儿后,他爽朗一声大笑:
“哈哈,大师修为圆润如水,唐某认输。”
“……”
听到他这话,叶凡和梅恋雨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
怎么认输了?不是平分秋色之势吗?
那岂不是要困在云来寺当和尚了,娘咧!
智空大师看了叶凡一眼,微不可闻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第八层的钟声,终究没响。
二十七年前如此,现在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