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辰脑海中马上就闪现出一个名字。
蔡琰说的不错,他不愿意承担责任,可这世上,多得是愿意承担责任的人。
比如阿兄,就是那其中之一……
听说他现在做的很不错,在东郡站稳了脚跟,并且招揽了不少人,可谓是兵强马壮。
而且,他愿意管闲事!
这一点非常重要。
曹操是属于那种非常愿意揽事上身的人,常以天下苍生为己任,张口大义,闭口苍生。
也许,他会非常喜欢接受这个任务!
想到这里,丁辰也就豁然开朗,精神随之也振奋不少。
“蔡姐姐,多谢你!”
他握住蔡琰的一双柔荑,兴高采烈说道。
只是,蔡琰却羞红了脸……她想要把手抽出来,但不知为何,却又有些舍不得。于是,便低垂螓首,任由丁辰握住她的双手,那心里面,更有一丝丝甜蜜的羞涩。
“你们在做什么?”
丁夫人得知丁辰身体不适,也有些关切。
她忙完了事情,便过来探望,却不想正看到丁辰握着蔡琰的手,而蔡琰更红着脸,低着头。
“呃……”
丁辰愣住了。
而蔡琰则羞得脸通红,嘤咛一声,抽出手来,夺门而出。
“阿姐,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幸得蔡姐姐为我解惑,一时激动,所以有些失态。”
丁辰连忙解释,但话出口之后,却感觉他的解释,似乎有些缺乏力度。
不过,丁夫人却未在意,反而笑盈盈看着丁辰,连连点头。
“我明白,我明白!”
“阿姐,你不明白……”
看着丁夫人的笑容,丁辰就知道麻烦了。
他连忙开口,但是被丁夫人摆手制止,“我家小辰长大了,我又怎能不明白呢?
好了,你没什么事情就好,我就不打搅你休息了。”
说完,丁夫人扭头便走。
丁辰追到了门口,嘴巴张了张,却说不出话来。
仔细想想,好像是有些说不清楚。
况且,蔡姐姐的小手好柔软,握着很舒服呢……嗯,而且蔡姐姐笑起来,也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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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雨季,悄然过去。
伴随着炎炎夏日的到来,长安城中,又有了一些变化。
特别是在虎贲郎组建完成之后,董卓的身边也有了变化。
此前,董卓出入,必有吕布随行。
不仅如此,就连那丞相府,吕布出入从来都不需要禀报,可以随意进出。但是现在,董卓出行时,身边的人变成了丁辰。不仅如此,吕布想入丞相府,也不在那么随意。
整个丞相府的护卫,从之前的飞熊军,逐渐变成了虎贲郎。
丁辰似乎得到了董卓的重新,在大部分时间里,都会陪伴董卓左右,甚至寸步不离。
这,更让吕布心生不满!
天气越来越热,吕布却好像越来越清闲。
这一日,他带着魏续、侯成两人出门吃酒。
也许是心烦的缘故,酒也就吃多了,于是熏熏然,和魏续两人走出了酒肆,准备回家。
“温侯留步。”
就在吕布准备上马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唤他。
吕布醉眼一斜,就看到在酒肆旁边,一个白衣老人快步走过来,挽住了赤兔马的缰绳。
“你是谁,敢拦我去路,莫非想死吗?”
“温侯息怒!”
老人连忙道:“是我家主人想要请温侯吃酒,还请温侯赏光。”
“哈哈哈,你这老匹夫,长安城里想请我吃酒的人多了去……若是我都答应的话,岂不是一年到头都吃不完酒吗?好了,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心意我领了,改日再说。”
说完,吕布就想拨开老人的手。
可是当他的手碰触老人手掌的时候,却不禁变了脸色。
那老人的手,犹如生铁铸成一样,且上面遍布老茧,绝非等闲之辈。
似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
那手上的老茧,或是长期务农所致,亦或者是习武造成。
很明显,眼前这白衣老者,绝非务农之人。
老人微微一笑,轻声道:“我家主人乃温侯故旧,并非外人……只是这大街上,实不好提及名讳,还请温侯见谅。”
“故旧?”
吕布眸光一闪,若有所思看着老人。
而在他身后,魏续和侯成已经纵马而来,大声道:“温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吕布看了一眼老人,旋即道:“没什么,遇到一位老朋友。
你们先回去吧,我去见见老朋友……对了,回去之后,莫忘了去未央宫中值守。”
没错,如今的吕布,还有他的飞熊军,被安置于未央宫。
若是放在从前,这绝对是一个好差事。
宿卫未央宫,乃是羽林郎的任务。不过由于百废待兴,羽林郎早已不复存在,所以就变成了飞熊军的差事。这,可是一个接触皇帝的最好机会,很容易就能得到升迁。
可是现在……
怕十个汉帝,也比不得一位董相国。
吕布随着那白衣老人,沿着大街行走,在拐入一条小巷之后,来到一座宅院门口。
老人推开门,躬身道:“温侯,里面请。”
吕布眉头微微一蹙,迈步走进了庭院。
他也想看一看,那自称是他故旧的人,到底是哪一个?
“王司徒?”
庭院里,摆放着两张酒案,上面各有菜肴。
一张桌上,山珍海味,尽是美味佳肴,而另一张桌上,则显得很清淡,多为素食。
一个老人,就坐在那素食桌后,看到吕布,便招手道:“奉先,来的正好,这酒刚从冰窖里取出,此时饮用,最为可口。”
那老人,正是司徒王允。
在吕布走进宅院之后,白衣老人便合上了门,在外面守候。
而吕布则浓眉一蹙,心中颇有些奇怪。
他和王允的确是认识,但要说故旧,却算不上!
“司徒,怎地好大兴致,请我吃酒呢?”
“哈哈,听说奉先最爱西域酒,我这里正好弄来了几坛上等的西域葡萄酒,所以想请奉先品尝。
来来来,先入座。
老朽年迈,吃不得大荤,不过奉先正是好年纪,想必会符合胃口。”
王允语气温和,也使得吕布放松了警惕。
他坐下来,就见酒桌旁放着一个酒坛子。
那坛子上还挂着一层霜气,化作一道道水痕,顺着酒坛子滑落。
吕布也不客气,便打开了泥封。
扑鼻的酒香迎面袭来,让他忍不住大声道:“好酒!”
他连忙把酒倒入杯中,就见酒色殷红,看上去格外诱人。
吕布二话不说,端起来就一饮而尽,而后放下酒杯,对王允道:“司徒,果然好酒。”
“哈哈哈,我就知道,此酒定会是奉先满意。
若奉先喜欢,我这里还有几坛。待会儿走的时候,带走便是……反正,我吃不惯此酒,倒不如赠与识货的人。”
吕布忙到:“如此,布就不客气了。”
说着话,他连吃三杯,那冰凉的酒水,也随之驱散了原先的酒意。
吕布清醒许多,一手扶酒杯,斜眼看着王允,冷笑道:“司徒突然请我吃酒,莫非有事?”
“呵呵,倒也说不上有事,只是这两日每逢相府议事,却不见奉先,故而有些想念。”
吕布脸色一沉,一双虎目微合。
“司徒,莫非是想要耻笑某家?”
“奉先这是哪里话?”
王允忙连连摆手,露出无辜的表情道:“我实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见丁子阳陪伴丞相左右,所以有些奇怪。我记得,在此之前,不一直是奉先陪伴丞相吗?
前几日,老夫身体不适,所以未去相府议事。
结果这两日身体康复,再去相府,发现值守相府的都是陌生面孔,更不见了奉先……奉先,莫不是恶了丞相?若真如此,我豁出这张老脸,远在丞相面前美言几句。”
吕布心里,不由得一暖。
王允虽说不熟,但是这份热心肠,倒是让他颇为感动。
本来,吕布并不想说什么,可是被王允这么一勾,这憋在肚子里的牢骚,再也忍不住了。
“司徒,而今丞相更喜丁辰,布早已不复恩宠了。”
“啊?”
王允顿时大吃一惊,露出惊讶表情。
“怎会如此?
我承认,那丁辰确有些本事,荥阳一战,也的确是立下战功。
可要说勇武,他怎能与奉先相提并论?更不要说,当日若无奉先虎牢关前独占群雄,他丁子阳在荥阳,怕也不会那么轻松立功?再者说了,奉先何等英雄,早在五原之时,就有虓虎之名,那些胡人,闻奉先之名,莫不抱头鼠窜,乃当世真豪杰。
想当初,丞相入洛阳,若非奉先,何以迅速稳定局势?
丁子阳小小年纪,依我看只是运气好,浪得虚名而已,又如何比得聊奉先真英雄呢?”
一番话,说的吕布心花怒放。
他突然对王允产生了一种知己的感受,忍不住落泪道:“司徒说的极是。
布或许小节有亏,可是对丞相却忠心耿耿。
而现在,丞相只宠那丁子阳,却把我和飞熊军调去镇守未央宫,布心中有苦却无处诉说。
不过,司徒是明白人!
有司徒理解,布心中烦闷也得缓解……来来来,且敬司徒一杯,布先饮为敬!”
说着话,他举杯饮酒。
而一旁王允,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水,嘴角旋即撇了一下。
“奉先不必心怀怨念,老朽以为,丞相对奉先还是看重的。
也许只是一时误会,亦或者是被宵小所乘。这样吧,明日我去相府,便向丞相求情。
相信,丞相会给老夫些许面子。”
“啊,那如此,就多谢司徒!”
吕布又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在他看来,有王允出面说项,他和董卓之见的误会,想来也不难解开。
不过,这老儿当真是体贴啊!吕布看王允,越发顺眼,便彻底放松下来,与王允推杯换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