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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筱萝拿出邵兵辛苦挣来的所有银子,把它们分正两份,一份给邵兵养家糊口,一份自己带着,作为去大雪国的盘缠。
邵兵把银子放到沐筱萝的手里,对他说:“师父要是这样做的话,那可当真是折煞弟子了。弟子连这条命,都是师父您给救下的,别说是区区一点银子,就是弟子的命,只要师父用得着,弟子也不会舍不得,随时可以拿了去。”
沐筱萝看他说得恳切,也就不再勉强,心里却打定主意,等邵兵走了之后,再跟夜胥华一起送到他的家里去。毕竟邵兵要养家糊口不假,他需要这些银子。
而自己这一行人,这点银子,是没用多大用处的。他们将要去的地方,凶险无比。如果郝晟煜沉冤得雪,他们不缺这点银子。但如果无法扭转乾坤的话,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那么,要这些银子干什么?
邵兵来到郝晟煜面前,恳求地说:“郝师弟,你这一去,最缺的就是人手了,就让我跟你同去好不好?虽说我武功不如你,不过论起江湖经验跟官场上的内幕来,我知道的可比你要多得多,兴许真能帮上你什么忙呢!”
郝晟煜正有此意,见邵兵这样一说,喜出望外。他忙拉住邵兵的手,坦诚地说:“邵师兄,小弟这一去,实在是凶险万分,可以说生死未卜。师兄若肯不顾个人安危协助小弟一臂之力,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只是,师兄可要想好,这一去,可就没用回头路了!”
邵兵豪爽地笑道:“早在二皇子离开这里的时候,我项上的这颗人头,就差点不是自己的了。若不是师父救了你我二人,师弟口中所谓的凶险,我们只怕早就领教过了。师弟请放心,死过一次的人,是不会再害怕面对死亡的了”
此话说得慷概激昂,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当下再无异议,沐筱萝拿出邵兵还给自己的那一份银子,要邵兵送到家里去,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大家也好安心一些。
郝晨煜见师父如此体贴别人,心里好生感动。
自从遭到郝晨逸的陷害,杀死郝晨风而又嫁祸给他之后,郝晨煜的名利之心就淡了很多。他只想跟小翠相守一生,白头到老。
但是,总不能一辈子背着这个莫须有的罪名活下去吧?既然师傅愿意为自己洗清罪名,郝晨煜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他连做梦都想着早日给自己讨回清白,扔掉被郝晟逸强加在他身上的黑锅,光明正大地跟小翠生活在阳光下面,再也不用过那种见不得光的日子。
邵兵很快就回来了。其实,他心里还是在打着一把如意算盘的。老谋深算的邵兵,把事情看得很清楚,有沐筱萝夫妻出面,郝晟煜的胜算几乎没有风险,如此一来,自己这段时间的吃苦受累,不就熬到收获的季节了吗?
沐筱萝尊重邵兵的选择,一行人收拾妥当,沐筱萝雇了一辆车,自己带着小翠跟林可儿坐车,让夜胥华、郝晟煜、邵兵他们三人骑马,往大雪国的皇都进发了。
一路上,沐筱萝约束大家,尽量不张扬,免得走漏风声,令郝晟逸有所准备。他们必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才能有扳倒郝晟逸的可能。
很快,就进了大雪国的皇都了。
沐筱萝又雇了一辆马车,让郝晟煜跟邵兵,也坐进马车里去,只留下夜胥华一人在外面,好观察皇都里的动静。
夜胥华亲自赶着沐筱萝所坐的这辆马车,一路上留心观察着齐围的情况,眼看着天渐渐暗了下来,夜胥华找了一家临近皇宫,而又比较干净气派的客栈,住了下来。
一行人刚刚安置妥当,夜胥华跟沐筱萝住的房门,就被人轻轻给推开了。
来人正是映月公主,她看见夜胥华赶着马车进了这家客栈,便一路跟了过来,好不容易等到大家散了,便迫不及待地跑来见夜胥华。
映月曾经在夜胥华的府上住过一段时间,对夜胥华的为人跟睿智向来是心服口服的。现在乍然见到夜胥华,映月眼圈都红了,仿佛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似的。
夜胥华跟沐筱萝大喜,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映月的出现,给他们带来了很多的方便,使得他们不用再像瞎子一样的到处乱撞了。
见沐筱萝跟夜胥华竟然成了夫妻,映月有刹那间的转不过弯来,她呆呆地看着沐筱萝,似乎想说什么,最后终于忍住了,向沐筱萝他们,提供了一些关于郝晟风被杀的内幕。
原来,郝晟逸带着郝晟风尸体回到皇宫之后,自然一口咬定人是被郝晟煜所杀的。并且说郝晟煜已经畏罪潜逃,此事还有映月皇妹可以作证。
当时的映月因为伤心过度,也没有仔细推敲过其中的蹊跷,跟父皇母后如实说了自己所见到的一切。这一来,就坐实了太子郝晟煜的罪名了。
大雪国的三位皇子,突然在数日之间,就死了一个,失踪了一个,剩下的,当然就是太子了。
郝晟逸顺利当上太子之后,为了巩固现有的地位,他开始蓄样死士,暗中勾结大臣,控制朝政,野心勃勃地开始着手他所谓的“宏图大业”的计划。
郝晟风的尸体运回皇宫,皇帝暗地里吩咐太医,要仔细查看郝晟风的伤情,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致命而死的。据郝晟逸说,郝晟风是在太子扑上去抢他宝剑的时候,人头突然就掉下来的。
皇帝私底下问过映月,他问得很仔细,映月回忆着说,她看见大皇兄从右面去抢三哥的宝剑,就在大皇兄的手才刚刚伸出去的时候,突然三哥的人头就掉了下来,落到大皇兄的怀里去了。
自己并没有看清楚大皇兄是否抓住了三哥的剑柄。然后又见大皇兄提剑要去杀二哥,映月才拼命似的跟他打了起来,可是大皇兄一直只守不攻。
就连他身上的衣服被自己刺成了一片一片的碎布,大皇兄仍然没有还手,还是一味的避让。最后是二哥大喝一声,,才使得两人停手的。
映月知道的就是这些,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不过这些情报已经很重要了。郝晟逸曾经跟沐若雪有染,也知道沐若雪蓄养死士的一些方法,是以学在沐若雪的样子,也蓄养起死士来了。
没想到沐若雪死去那么长的时间,余毒仍然在为祸人间。
大家一路颠簸,风尘仆仆地赶到这里,每个人都很疲倦。送走映月之后,所有人都早早地休息了。
直到第二天,夜胥华跟沐筱萝起床之后,见其余的三个房间都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难道说,他们全部都还在睡觉急哦?
沐筱萝的心里,掠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她仿佛想起来,昨夜熟睡之中,仿佛有人来到他们住的这间屋子门口,这间还在迷糊中问了一声谁,可是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无声无息,沐筱萝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也就没去管它,很快又睡着了。
想到这里,沐筱萝急忙来到林可儿的房前一推门,虚掩着的房门应手而开,里面那里还有林可儿的影子?
沐筱萝大惊失色,夜胥华一看她的神色,知道出事了,他快速地推开邵兵的房门,里面空空如也,情况跟林可儿的一样。接着再打开郝晟煜夫妻的房门,一样找不到人了。
夜胥华跟沐筱萝,一时间面面相觑,做声不得,他们明白,自己这一行人,早在昨天就暴露了。现在除了他们夫妻之外,其他的人,全部被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抓走了。
两人仔细地检查了全部的房间,结果发现,每一个房间,都有被人使用过迷药的痕迹,若不是自己夫妻二人百毒不侵的话,只怕此刻早已经是全军覆没,成为别人的阶下囚了。
夜胥华曾经拜万毒谷主为师父,知道这些药物的药性和解毒方法。只需要找到失踪的这几个人,夜胥华就可以替他们解毒了。
事情再明白不过,是郝晟逸干的。想不到他的动作,竟然是这样的迅雷不及掩耳,看来这个郝晟逸在大雪国的实力,还相当的强大呢!
沐筱萝跟夜胥华一合计,现在情势危急,也只有闯进郝晟逸的太子府去,用武力逼他交出人来这一个办法了。
两人心里很明白,这个郝晟逸,早就想杀郝晟煜跟邵兵了,如今这两人一切落入了他的手里,难说那天郝晟逸心血来潮,就把他们给杀了。
还有小翠跟林可儿,全都是百媚千娇的美人儿,沐筱萝更担心她们会发生什么事情。
夜胥华跟沐筱萝收拾停当,一路询问着来到郝晟逸的太子府,也懒得让人通报,身形一闪,便进了郝晟逸的府中。
等到侍卫反应过来的时候,沐筱萝跟夜胥华,早已经在太子府之中了。
郝晟逸的太子府,是由他原来的皇子府邸改制而成的。名义上是太子府,实际上却显得很勉强,只是在他原来的基础上,象征性的地增加上一些摆设之类的东西,给人一种牵强的感觉。
太子郝晟煜的离奇失踪,三皇子郝晟风又死得不明不白,皇帝那里还有心思,来照顾这个新任太子的情绪,对他的府邸花时间跟精力去大肆修缮呢?
在郝晟逸的眼里,重要的是太子的宝座!三个皇子,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等父皇百年之后,连天下江山都是他的,这些小事情吗,还有什么好值得去计较跟在乎的呢?
沐筱萝跟夜胥华,很容易就进入到太子府里面来,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他们两人是何等聪慧,以郝晟逸的作风,就算是在平时,也不会这么粗心大意、毫不设防的。
况且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郝晟逸肯定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一定会找到自己头上,上门来兴师问罪的。
以郝晟逸的精明跟狠毒,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的防楚?唯一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请君入瓮。郝晟逸是故意放他们进来的!
两人艺高人胆大,虽然明知郝晟逸的目的,却也并未惊慌,当下眼观二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的往正殿靠拢过去。
太子府正殿面前,有一片开阔的场地,没有任何的花草树木和装饰,只是光秃秃的一大片空地,极不协调地横亘在正殿门口,显得是那样的空旷跟突兀。
沐筱萝跟夜胥华交换了一下眼神,对彼此点了点头。若要进正殿,这块空地是必经之路,那里透着明显的古怪,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绕过它,另外找办法进殿。要么硬闯进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向他们两人攻上来,都被随随便便就打发了。夜胥华跟沐筱萝都是一样的菩萨心肠,不愿意过多的杀戮。只要不是忍无可忍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出手伤人的。
沐筱萝跟夜胥华,两人心意相通,故意在空地边缘略一迟疑,等有人再攻击到身边时,突然变掌为抓,一人抓住一个侍卫,然后一齐用力,同时把手里的侍卫,扔到正殿门口的空地上去。
两人接着飞身跃起,踩着尚未着地的两个侍卫的身体,飞一般地向着正殿大门电射而去。就在侍卫身体落地的那一瞬间,奇迹出现了,空地急剧地凹陷了下去,露出一个巨大的梅花形状的凹槽来。
那凹槽里面,装满了各色的液体,两个侍卫掉进了黑色的液体里面去了。两人刚一接触到那些黑色的液体,竟然同时惨叫了起来。那叫声,撕心裂肺,凄惨极了,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只见他们的身上,冒起了一阵黑色的浓烟,两人在浓烟之中痛苦万状地翻滚哀嚎着,那叫声听在耳朵里,简直令人毛骨悚然,比鬼哭狼嚎更令人惊悚万分。
黑色液体中,两名侍卫的叫声越来越微弱。他们的蠕动着的身体,在逐渐的缩小下去,好像一块慢慢融化的冰,逐渐的消失在黑色的液体里面。
从掉进那黑色的液体里面开始,这两个人,就只是痛苦万状的在里面滚来滚去,并没有爬起来逃跑的举动,仿佛已经丧失了逃跑能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