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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跟我想到一块去了,谁身上有檀香,像檀香的玉带,珠子,项链之类的,都可以。”谷乘风见尸虫又靠近了脚边不到三寸,这种可怖的尸不能够碰一下的,尸虫的身上都带有极为腐蚀的液体,一旦沾染了这种液体,液体上面的腐尸毒会渐渐渗透到完好的皮肉之中,将好好的四肢变成死尸一般恶臭,到时候不锯掉还不行呢。

    赫连皓澈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腰间,满是无奈道,“若是平素来,朕自然是龙袍玉带的装束,可是近日,朕衣着如白素,并没有……”

    “糟糕,本侯竟也把檀香扇子带来了,要不然,定可以解除这燃眉之急呀。”花辰御丰神俊逸的剑眉一扬,满脸的愁苦。

    他们都说没有。

    沐筱萝猛然想起什么,眼看着尸虫就要距离脚底下不到两寸了,“谷恩师,本宫有,这个檀香佛珠,可以吗?”

    之前沐筱萝就是带了一把檀香珠子放在马车之上祈福的,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用了。

    瑾秋夫人美眸浮掠过一丝神采,“太好了,皇后娘娘有这个檀香珠子。还好娘娘记起来了,我偏偏记不得了。该打该打……”

    “坏了!”谷乘风恩师一把夺过筱萝手里头的檀香佛珠,顿时间使用内力将檀香珠子压制成一层细细的齑粉,他从怀中掏出一瓶浅绿色的药水混合手中的齑粉,以风驰速度洒在众人的齐边。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尸虫距离众人的脚底下半寸就给停了一大片下来。

    最前面的一大拨尸虫半数沾染了这种特质的粉末变成了一只只焦黑的可怜虫,是被灼烧的结果,外围的尸虫却是闻到檀香味硬是生生逆向爬行。

    这些尸虫是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哪里能识别敌对两方,尸虫们逃避这种散发着檀香味道的齑粉,溃逃不可及,竟然往夜倾宴这边一大波得侵袭过来。

    “啊——”站在最前面的两三个红衣青衣的脚底一接触这种尸虫,顿时间他们的双手手掌,双脚脚趾头通通变成了莹白森森的白骨,白骨以可见的速度往他们的身上蔓延着,就好像会传染一般,前前后后一共五十个凤凰山庄仆役高手顷刻间死伤大半得倒了下来。

    剩下来的那些,仓皇溃逃好似那无头的苍蝇,看上去是极为可怜的模样。

    “死了,死了,他们都死了。”

    “我们要是不走,下一个死的,可就是我们了!”

    “逃啊,赶快逃哇。”

    无数人喊道。

    夜倾宴眸光生惨光,“不可以!你们不能走!你们若是走了!谁助我闯天下!所以你们……你们不能走……哪怕死……哪怕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夜倾宴仿佛魔怔了一般,可是就是更多的人溃逃,直到只剩下不到二十多个的凤凰山庄还存活的仆役们都逃了去,只剩下沐若雪和赤眉老者钟离重。

    而一大拨又一大拨的尸虫浩浩荡荡得往他们这边横扫而来,刚才被撒了许多尸粉在地面上,尸虫们可谓是一边爬行,一边取食,黑褐色的腹部吃得鼓鼓的,更甚的,他们竟然还听到尸虫脱壳的声音,它们竟然长成了约莫青蛙般大小的。

    还好尸虫们的爬行方向是冲着夜倾宴,否则,赫连皓澈和沐筱萝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沐筱萝依然把孩子们抱得紧紧的,不敢让他们看到如此可怕的一幕,要是看到了,这落到孩子们的心目,该留下多么可怕的心里阴影呀。

    ……

    水牢之中,又有人声。

    沐筱萝细细一听,好像是溃散的二十多个凤凰山庄的仆役们被尽数斩杀的声音。

    “你们快说,赫连皇陛下和皇后娘娘在哪里?不说的话!就成为本将军的剑下亡魂吧!”

    冷酷之极的声音,就从水牢之外传过来。

    很快,他们杀到水牢这边来了。

    赫连皓澈眸目之中闪烁一道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喜悦,拍着筱萝的肩膀道,“梓潼,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是年羹强将军不错。陛下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沐筱萝眼眸之中除了与皓澈陛下一样的高兴之外,还有一丝丝的狐疑。

    谷乘风恩师想要说什么。

    却被长乐侯爷花辰御强行说道,“我们都在一路上作下标记的,他们找不到我们,才是奇怪的事呢。”

    “太好了,年羹强大将军杀了。貌似还带来了不少军士呢。”瑾秋隐隐感觉到后面会有一大拨的人,话音刚落,以年羹强大将军为首的,果真是他带着约莫一百多个的精兵涌入这看起来极为狭隘的水牢之中。

    年羹强斩杀了最后一个溃逃的凤凰山庄的仆役高手,双拳染了血腥,跪在地上向赫连皓澈和沐筱萝叩拜道,“皇上,皇后娘娘,微臣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你们二人爱得正是及时,快起身罢。”沐筱萝代替赫连皇说话。

    骤然间,赫连皇眉目瞬了瞬,目光落到对方的即将要被尸虫当做美餐的夜倾宴等众人,“你们身上若有带弓弩的话,就把夜倾宴这个狗贼万箭穿心吧!”

    “弓箭手准备——”年羹强话音刚落,后面无数的大雪国纹饰军袍的军士们纷纷跪地,掏出弓弩准备对夜倾宴一干人等射杀。

    突然水牢大地震动开来,许是夜倾宴趁着混乱触动开关,他把沐若雪,钟离重等人推入一个打开的石洞之中,然后石洞大门沉沉得闭上。

    也不知道钟离重逃离的最后一刻使用了什么手段,如今无数的宛如一只只黑褐色大兔子般大小的尸虫往赫连皓澈这边爬过来,速度还比之前快了三五倍还不止。

    关键的是,这些可怕尸虫们每爬一步,就会长大了一点,渐渐得,倒是长大了不少,极为骇人。

    谷乘风老人马上对年羹强大将军道,“你们有没有火折子,把身上的火折子,通通拿出来,点起来!”

    “有……”

    “我这里也有……”

    “给你……”

    年羹强这次带来的军士除了有原先的大陵部队,更有大雪国还有小冰国的人马呢。

    可怖的尸虫愈来愈多,吞噬了钟离重此等狗贼布撒下的尸粉,个体还疯狂得猛长。

    刚才大如兔子,此间已是大如猫了。

    一人一只火折子或许说是力量微弱,不过一百个人,两百个人,三百个人呢。

    数量极多,无数的尸虫见了火光顿时间往阴暗潮湿的地方钻进去,大半都跑到水牢的湿洼地区去,少部分得溃逃到地缝中去。

    霎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瑾秋夫人拉着花辰御侯爷的衣袖道,“辰御,你看看。方才我以为这一次年将军就带了一百个人来,没有想到后面竟然还有呢,约莫三百个人呢,每一个人都举起来一把火折子,都快要把阴暗的水牢境地照亮成了白昼!”

    “多亏年羹强大将军及时赶到,要不然可就坏了。这后果自然是不敢设想啊。”花辰御深吸了一口气,刚才着实吓得不轻呢。

    驱散了尸虫之后,年羹强又率领着兵士们冲赫连皇帝高呼万岁,对筱萝皇后高呼千岁。

    “快快平身罢!多亏年将军带了大雪国和小冰国的将士们来为朕保驾!等朕安全回答大陵京城,朕要好好谢你们。”

    赫连皓澈揽着沐筱萝的腰身,宸宁,宸礼和宸潋她们都张开了眼珠子,贴在赫连皇陛下或筱萝皇后的身侧,撒娇做鬼脸,又恢复了平素里的调皮玩闹,不过这些在沐筱萝的眼里是甜蜜的,温馨的。

    “属下雪飞,瑾代表大雪国国主带两百兵士向赫连皇陛下请安。愿赫连皇帝后千秋万载!永享盛世!”

    “属下冰扎,瑾代表小冰国国主带一百兵士向赫连皇陛下请安。愿赫连皇帝后千秋鼎盛!福寿康宁!”

    ……

    听白面的雪飞和黑面的冰扎,单单听名字,就知道他们分别是大雪国,大冰国的皇室将领,以大雪国,小冰国的国姓为姓,大雪国国主雪上燕,小冰国国主冰景秀,听来是女子闺中小名,不过确实是大雪国和小冰国两个国主的名讳。

    听闻,大雪国雪飞乃是大雪国第一名将!冰扎也是小冰国骁勇擅战的将领!

    可见大雪国雪上燕和小冰国冰景秀对当今大陵帝皇赫连皓澈微服还是极为留意。

    当今,大陵帝君一统天下,他们这些王诸侯王唯用这样来彰显心中的忠义。

    当然这些国主们也可以选择来大陵京都,向皇帝陛下赫连皓澈谋求一两个侯爷爵位的,那也无非不可的。

    就好比前大花国太子殿下花辰御,旧大华二殿下夜胥华,他们都是有封分侯爵之位的。

    “不必如此,平身吧。”赫连皓澈以王者之礼笑着对他们道,“明年中秋大典,请你们的国主们远赴大陵。朕要好好款待你们以作感谢。”

    “属下代表国主先谢吾皇万岁!”顿时间,浪潮滚滚般的呼呼喝喝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

    大家都似乎忘记了夜倾宴一行人从水牢中的一侧机关石洞逃脱了出去。

    既然他们能够选择从这个秘密的洞口逃出,也就说说明他们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了。

    众人都忙碌了一天了,都没有怎么吃喝。

    大雪国和小冰国的将领们就着凤凰山庄做了一大桌的饭菜,有野鸡,兔子,袍子,更有蛇肉,不一而足,还从凤凰山庄的酒窖之中被搜出了酒酿,更有好几坛被深埋葬地下的十年女儿红呢。

    赫连皓澈带着沐筱萝先让瑾秋把殿下们带下去胡乱吃了点东西,哄他们去睡觉了。

    赫连皓澈,筱萝不与他们论尊卑,同一张桌子上喝酒吃菜,也表示感谢。

    无论是大雪国,还是小冰国的将士们无不感动,他们皆站起来端起酒杯向赫连皇帝后敬酒,一口干了下去,倒也爽快。

    就在大家喝得东倒西歪,昏昏沉沉之时,赫连皓澈嬛着沐筱萝的手,缓缓得走向外边。

    凤凰山庄虽然是夜倾宴那狗贼的囤积之所,不过倒也不失为人间仙境。

    此山庄建立在山头之上,地域所属于大雪国与小冰国之间交接的地界,可以说交通极为发达,早时天下七国风、花、雪、月、冰、火、云,不过大月国即大华皇朝覆灭,当今的大陵引领天下二国,二国国主们俯首称臣连连进贡之外,想要入大陵分封侯爵的就举家迁徙入大陵帝都,想要留在原国的当个诸侯王的,也是可以。从这一点看起来,赫连皓澈确实可以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贤良帝君。

    抬头凝望天上的皓月,赫连皓澈拉着筱萝的纤纤玉手,温柔道,“梓潼啊,今此良夜,你可是喝醉了不曾?”

    “臣妾没有喝醉。陛下你没有喝醉,臣妾哪敢喝醉。”沐筱萝一说完,旋即喉咙异物上涌,两只手抓在面前的阑干上,俯身吐了不少。

    赫连皓澈怜爱道,“还说不醉呢。看看你现在,都成了一个醉酒的美人了。”

    抽出袖中的帕子,赫连皓澈与他净了嘴,温言道,“梓潼,夜深露重的,朕搀扶你进去吧。凉了就不好了。”

    “不。陛下。臣妾要在这里赏月……赏这属于我大陵的江山……”沐筱萝耳根浮上了醉酒的红潮,她脑袋虽然有点儿迷蒙,可筱萝始终觉得醉的不是自己,是这天下,是这天下在自我沉醉呀。

    赫连皓澈转身嘱咐驻守在此凉亭边上的守卫军士,“你,去,去找瑾秋夫人,给皇后娘娘要一件披风过来披上。”

    “是,皇上。”那个军士点点头,而后转身去了。

    不时,瑾秋夫人手里头捧着一款颇有分量的软绵披风主动过来给皇后娘娘披上,眸眼凝了一眼陛下道,“陛下,何不把娘娘送进内室休息,这夜深露重的……”

    “你们可真是啰嗦……什么夜深露重的……本宫却是喜欢这里……你们看……这凤凰山庄脚下四通八达,通往天下七国……”

    沐筱萝喃喃了几句就倒在赫连皓澈的怀中。

    “梓潼,你倒是提醒了朕呀。哈哈哈哈哈……”赫连皇陛下恣意的狂笑声,激荡了齐边的空气恍如震起了一层层的涟漪一般。

    瑾秋夫人本来想要启唇相问的,饶不肯问下去,她以为赫连皇陛下也酒醉了,只不过筱萝皇后娘娘她醉只是更是彻底一些。

    翌日清晨,赫连皓澈就把一众臣子们叫到凤凰山庄的中央大厅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