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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筱萝当然知道,一切仅仅是障眼法罢了,沐筱萝到时候会把身上的翠绿瓶子偷偷倒点解药下去,这样人家以为是寻常解药也能解二老爷沐伐的毒。
沐筱萝也不敢保证药是不是有效,不得只管试一试,如果二叔因此死了,也说明是老天要灭他而不是自己,筱萝此举,无非是不希望老太君伤心难过,要不然管他去死呢。
沐筱萝就拿着寻常解药,入了院子,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把翠绿瓶子的内的药粉偷偷洒在寻常解药瓶中。
很快,沐筱萝就把杂合着方陵王给自己的药粉,倒在沐伐的伤口上,才那么一会儿工夫,沐伐停止了痛苦了,那伤口满满延伸到了肩膀上就停止了,也就说沐伐的右臂全都没了,不过却是没有往颈脖处蔓延,保住了性命。
若不是房中女人哀吼,一直细心把药粉撒在二叔胳膊伤口的沐筱萝还不曾发现她呢。
回眸一看,哎呀,这哭得极为伤心的女子不是八姨娘东方雪嫣吗?
按道理说,为沐伐病况哭得再伤心,也应该是二叔府外的妾侍们,何时轮到相府内相父沐展鹏的妾侍对着二叔哭哭啼啼的。
难不成二叔沐伐还真的有盗嫂之嫌?
还真是奇了怪了。
“咳咳,八姨娘,你也在这里呀。”
筱萝故作咳嗽几声,只是想要提醒她切不可不无个避忌,人家都说叔嫂关系,瓜田李下,你这般岂不是要给相父当绿帽子呢。心里想着这般,沐筱萝倒不是真的想为无良相父出头,再怎么样这也是关系到沐家的家声,相父再怎么埋没名声不打紧,到最后老太君可是要跟着伤心的,筱萝可不希望老太君伤心。
“二小姐……”八姨娘东方雪嫣立马拿出上等江南丝绢儿擦拭眼畔泪痕,清了清嗓子,眸子依依稀稀得瞥了筱萝一眼,算是见过礼了,说真的,要不是筱萝提醒,她还真的一直啼哭,忘乎所以,被人误会便不好。
她如此作态,显然是和二叔沐伐有点暧昧,想想这个二叔还真够大胆的,竟然给相父沐展鹏戴上一顶日久天长的绿帽子,之前大夫人和她的娘家表哥江福海在鎏飞院私榻***这绿帽子也不差这一顶了。
待筱萝收好了药瓶子,清坤院子外边传来更为尖锐的哭叫声,“老爷,您这是怎么样了?都不来通知妾身呐,老爷啊——”
听这声音,却不是二婶婶么?沐筱萝眼珠子一瞬,这相府之内的清坤院是二叔沐家未曾娶妻的暂居之所,他成年之后在外头是有自己专门的小府邸,虽然比不上相府高门大院,可是装修也极为气派,上一世,沐筱萝去过一次,至于因为什么才去的,筱萝便忘却,只是隐隐约约得记得那外边府邸,二叔在,长房尤氏死了之后,新继上了一个女子严氏,听说这个严氏是母老虎,对待下人们极为刻薄,堪堪是个母老虎,二叔被其管得服服帖帖的。
沐筱萝极为肯定的是,这却是二叔新继不到三年的二婶婶严氏进相府来着,料想她也是才知道二叔被小林子鬼魂戕害没了胳膊的消息。
清坤院的寝室偏门被推开了,严氏一脸泪痕得倒腾进来,身边跟着一个看起来很是麻利的,却脸上长满无数雀斑,鼻子塌陷,左眼斜,右眼扁的丫头。这个丫头应该叫余夏儿,如果筱萝没有记错的话。
传闻二叔所在的外府邸中的丫头们,紧随严氏身边的余夏儿算是最漂亮的,至于最丑的,筱萝却是万般不敢恭维。
想来这也是母老虎二婶婶严氏防止她身边的丫头被二叔染指,对着一个丑丫头你还能心猿意马吗,别说**行房的,对于男人来说,那话儿硬起来也是相当之困难。
二婶婶,这招,绝!
沐筱萝不禁叹为观止,打量着这位二婶婶严氏,她穿着一件白丝素净袄子,外边罩着一层厚厚的貂裘,肩膀上还有些许白若柳絮的雪花儿,螓首上插着银丝凤衔环钗,走起路来,叮当响彻不已,瓜子脸,眉眼上布施了一层淡淡的粉黛,看上去不仅不会令人感觉到半点的轻浮,相反,还有一股子的凌厉之色,特别是她的倒竖的凤眼珠子,腮边泪光点点,好不凄凉,不过眼底却难掩一丝薄怒之态。
“二婶婶来了。”沐筱萝微笑道。
严氏素来很少来相府的,上一次宴会,她是病倒了,卧病数日,筱萝跟她没个照面儿。
严氏点点头,心中一慌乱,连忙道,“筱萝姐儿,听说你刚才给你二叔治病来着,你二叔现在如何了?”
“却是好的差不多,剩下的便是安心静养。”沐筱萝再细细打量着严氏,她虽然对自己下人们非常之刻薄,可她对相府内的,系还是不错的,严氏以为她居住在外边的小府邸就是依附相府而存在的,相府中的不管是,系还是,系还是要讨好的,不过对于二老爷沐伐,严氏从来不给他好脸色看!
沐筱萝和严氏说着话儿,后头老太君和沐老太医也进来了,严氏如此莽莽撞撞,老太君一点都不怪她,到底是自己家丈夫,丈夫受伤了,她难免激动,忘却礼数,就任凭她不等自己就先进来了。
沐筱萝见老太君进来,连忙拿着凳子与老太君坐下。
这时候的沐老太医给二老爷沐伐瞧了一遍,两只手恭着老太君,“老太君,二老爷真的好了,脸上气色也红润了,调养数日,便会行动自如,只不过右手臂就……”
“哎,保存了性命便好,便好。”老太君眼畔不禁挤出几滴泪花儿,就一眼感激得凝着筱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才筱萝说她能治愈二儿子的伤,谁知道这沐老太医就过来直接对自己说需调理数日便好,这可是喜讯呀,大儿媳妇没了,大孙子也没了,相府的人再也不能少了,从今往后,一个都不许少。
老太君紧扣着筱萝的手,筱萝含笑不语,任凭老人家她拽着,老太君的手干巴巴的,皱纹犹如老树盘根儿似的,很是粗糙,不过却很温暖。
在二叔那头伺候的严氏狠狠瞥了一眼下座的八姨娘东方雪嫣,那意思好像是说,沐伐是我的丈夫,你一个相爷八姨娘在此间凑什么热闹,虽然不知道相爷八姨娘在这里做什么,严氏也很少会对相府,系甩脸子看,不过这一次,严氏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遭受了一场危机,说道外边的小府邸和着自己,沐伐已经娶了十七个妾侍,听说还要娶第十八房妾侍进门,第十八个姨娘原来说是沉香,不过这事儿久久不曾落实下来,难不成说,叔娶嫂,沐伐这是要娶相爷八姨娘东方雪嫣为第十九房妾侍么?
身为尖酸刻薄工于算计的女人,严氏不免多想,不过她想得却是对极了。
被上首的女人狠狠凝了一眼,八姨娘东方雪嫣,她脸上惨白一片,不禁后退几步,到底她心虚,这眼前的女人可是府外沐伐的继室夫人,好歹是正牌夫人,有她在,哪有东方雪嫣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相爷八姨娘在的立场?
东方雪嫣趁着众人不注意瞧瞧退了下去。
就连老太君也丝毫没有察觉到八姨娘东方雪嫣之前来过,筱萝却是看到了,却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严氏看来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心里头一直有疙瘩,如今老太君在,她也不便发作,对着床榻上昏迷的沐伐小心啜泣。
“好了,二嫂子,也别太伤心了,沐老太医不是说过嘛。这病得好好养上一阵子便会痊愈嘛。我都没哭,你哭作什么?”
阎红玉这话半是嘱咐半是说教的,说的严氏立马拿丝绢擦拭眼畔的湿痕。
接过沉香捧上来的香茶,老太君轻轻抿了一小口,旋即拿眼睛看严氏,“府外一切可安好?”
“回老太君的话儿,府内一切安好。自家姐妹相处得倒也和睦。”严氏一边说,一边向老太君这边走过来,脸上含着无惊无波的面容,极为低眉顺眼的,惹人怜爱。
在筱萝看来,此间的严氏可一点儿也不似那专门会骂街的泼妇呢。
沐筱萝笑看这个尖嘴猴腮的别样美人也有她温良恭顺的一面儿,却是老太君跟前这般,到了沐伐处,决然是不一般的惊涛骇浪。
人家耍的一副好手段儿,这一点,暂时与筱萝没有什么大的利益冲突,筱萝也懒得理她,但听她说笑罢了。
老太君也叫严氏坐下,唠嗑着家常,问一些严氏在府外持家的情况,也好好缓解对于大长媳妇和大孙子的哀思之情。
过了大半日,大家都忙碌好几天了,筱萝劝老太君身体要紧,把她老人家催回长安园休憩去了。
严氏是自然留在清坤院,一留大概要留好几天,一直到二叔沐伐完全调养好了身体,然后两人一同回府外的居所去。
五日后的下午,沐筱萝刚刚用完午膳,觉得肚子撑得紧,遗留了香夏和瑾秋在筱萝水榭之中,自己孤身一人在相府之中随便逛逛,却不曾想到遛弯到澹台院附近,这是八姨娘东方雪嫣的住处。
沐筱萝还想进去看一看,到底重生之后,她从来没有进去过,谁曾想,隔着高高的篱笆墙,听到里边有男人的声音,而跟这个男人说话的女人,正是八姨娘东方雪嫣。
……
澹台院中。
八姨娘东方雪嫣抚着渐渐隆起的腹部,“沐伐,你是没用的男人!我肚子里头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余了,你究竟打算如何安置我们娘俩?”
“时间尚早嘛,现在不是还没有看出来。”沐伐这几日养好了身子,趁着严氏在清坤院,就立马与东方雪嫣幽会。
咬了咬火红的朱唇,东方雪嫣俏脸一滞,“呸,敢做不敢当!我看你是害怕严氏那个母老虎胜过害怕相爷吧。”
“这,严氏是我的继室,如今生米煮成熟饭,她就是不肯也要肯的,只是大哥那边,我看你我之事一旦被揭露,相国大哥一定绝不会放过我的,要不雪嫣怎么打掉这个孩子罢。这样,你我都不会有事。”
沐伐本想两只手抱住东方雪嫣水嫩嫩的腰肢,可惜右臂日前被西郊小林子里边的“鬼魂”无端端吃掉,只有左手一根胳膊可以行动自如,颇为惋惜。
他要抱,东方雪嫣哪里会肯就楚,她不禁破骂道,“你个混账东西!两个月前,你宿酒回相府,路过我澹台院,见我院中的贴身丫头回乡,无人在旁,强行抱我到后卧,我又害怕被人听到,我才不会无动于衷任你****致孕,你这个杀千刀的东西,如今要了我的身子,却不打算负责任!”
“雪嫣,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一夜夫妻,我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只是此时需从长计议,如果被大哥知道,你我二人定没有好下场。”
沐伐拿手捏着八姨娘的光洁如莹的下巴,轻轻得吻上一口,胡须巴子蹭到女人细嫩的肌肤上,东方雪嫣感觉硬扎扎得难受极了,心中顿时浮现那一晚上的难当燥热,旋即立马推开了他。
“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你根本不喜欢大哥,我是知道的。”沐伐抱起她,任凭东方雪嫣如何锤打,他还是径直把心爱的女人抱入卧房深处,成全一桩好事儿。
谁知道这些话,尽然被沐筱萝撞见了,二叔沐伐自那西郊小林子回来,奸污沉香不成,反倒是失去了一只右臂,仍然不知道悔改,却是变本加厉的,这若是被父亲大人知晓了,她们二人到底有没有活路倒是很难说。
相父沐展鹏那里的一关不知道能不能过,不过眼前这一关肯定是过不了的,因为沐筱萝瞧见二婶婶严氏怒焰冲冲得往澹台院赶过来。
也不知道她哪里的消息如此之灵通,相府之内肯定也有一两个是严氏自己人的眼线也说不定。
见严氏怒火万丈,脸上神色极为难看,就好像吃了一万头苍蝇和猪血似的,筱萝眼珠子一转,连忙迎上去,故作惊慌失色,“二婶婶你来了,可不能进澹台院,不好,还是叫人禀告八姨娘再作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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