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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轻狂感动地说:“谢谢你,容儿,只要你和我们在一起,什么困难我都不怕!”
沐筱萝任他抱着,脑子里却急速地转动着,突然想到一件事,就推开楚轻狂问道:“你想不想做皇上?”
楚轻狂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问?”
沐筱萝笑道:“如果你想做,我会支持你!我觉得和武铭元相比,你会做的更好!”
楚轻狂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不是你想做皇后娘娘吧?”
沐筱萝轻蔑地说:“那位子我还没放在眼中!否则再嫁给武铭元不是更容易?”
楚轻狂就笑道:“自己都不想被束缚,怎么就忍心将我推到那位置呢!难道我三宫六院时,你就可以摆脱我,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沐筱萝微怔,似乎才想到这个问题,他要真做了皇上,还会只爱自己吗?
“这不是你们男人的理想吗?左拥右抱,夜夜新郎?别告诉我你不一样这还没做皇上,就向兰亦巧水佩多少红颜了别说你没美在心里!”
沐筱萝讽刺地伸手捏住他的下颚,转来转去看,边自语道:“都说长了桃花眼的男人薄情,我看也是,男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除了招蜂引蝶,也没什么作用!”
楚轻狂哭笑不得,抓住她的手说:“你这是损我啊!我长得好看不好吗?赏心悦目,看着也舒服啊!你放心了,我这辈子就认定你了,其他的女人再好也没放在我眼中,她们抢不走我的!”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沐筱萝不屑地说:“我虽然不信命,也相信是我的跑不了,不是我的强求也没用”
楚轻狂似笑非笑地看她,语气有点酸酸的:“那当初怎么就愿给武铭元做侧妃了?”
沐筱萝一愣,有点尴尬,总不能说那不是她做的事吧!
一时就有些沉默了,以前沐从蓉喜欢武铭元,那是闹得京城皆知,楚轻狂自然是知道的,她要说没喜欢过武铭元,估计他也不会信!
轻叹了一口气,自嘲地说:“就因为那事,所以现在我看开了,再也不会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哎,你这是和我计较吗?认识我时你就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在乎的话你就别和我在一起,去找你的水佩啊,她可是一心一意只喜欢你了!”
她推他,自己也觉得这行为很小女儿,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心底泛滥的醋意,冷笑道:“我可还没忘记你的选择呢!关键的时候你还是会选她呢!”
楚轻狂被她推得差点掉下床,一把抱住她,轻笑道:“那个答案当时我就觉得不对,是你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你要不要听听我现在的选择?”
“别甜言蜜语骗我了,直觉才是最能体现你真实思想的表达,过后的说辞都是粉饰,我不想听!”
沐从蓉淡淡地依在他怀中,没有热情地说:“我能想通的!我和你也就萍水相逢,要说什么感情,肯定不如和你一起长大的水佩,更何况她的家人对你还有救命之恩,我的确不能和她相比!你把药给了她我理解,你选择救她我也理解!你对我已经够好了,没有你,我哪还有命活着,所以,我不该要求更多的!”
楚轻狂听出了她话中没说出来的意思,一颗心就七上八下的,忍不住问道:“你原谅我,是为了报恩?”
沐筱萝开玩笑:“知恩图报不是国人的美德吗?我为难你不但向兰看不过意,连巧燕都看不下去了,我要还不知道悔改,真是众叛亲离了!”
楚轻狂一颗心却直直落了下去,苦涩地看着沐筱萝,半天才问:“除了报恩,你对我就没有其他感情?”
沐筱萝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一笑:“当然不是,我也是我也是”
喜欢你几个字哽在了喉中,让她怎么也吐不出来,心下一片茫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无法自然地说出这几个字!她在害怕什么呢?
气氛一时就有些微妙起来,两人都想说什么,可是都害怕说出来的话更伤对方的心,就这样僵在了一起。
时间一长,本是一点点裂隙就越来越大,彼此都开始猜疑起来。
楚轻狂头脑里乱成了一片,胡乱想的都是:原来她对我的感情根本不是喜欢,她只是为了报恩才和我在一起也不是报恩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勉强她是我强要了她她不愿嫁我是我瞒天过海地娶了她都是我在为难她,她根本就没想和我在一起
沐筱萝也意兴阑珊了,她想的却和楚轻狂不一样,她只是想,他们能在一起是因为水佩自始至终都还没有出现,要是她出现了,楚轻狂会不会发现对她的喜欢只是一时的负疚迷恋,而他真正喜欢的人还是水佩!
偷眼看楚轻狂一脸迷茫的样子,她的心更是沉沉地落了下去,现代这样的事看得很多,她拿什么信心来相信这份感情坚贞不渝呢!
“咳咳”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沐筱萝有些冷了,也无法忍受这样催心裂肺的沉默,拉了拉被褥不自然地笑道:“困了,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要给义父送行,答应了清波要去她父母坟前磕头,还要找几个能为自己所用的人还要给顾擎准备送给武二帝的礼物她努力想着这些杂事,才能忽略身边越来越安静的楚轻狂
不知道什么时候,烛光跳动了几下,突然就熄灭了。沐筱萝在黑暗中瞪大了眼,觉得心也落到了黑暗中,屋外突然传来了一只猫恐怖的猫呜声,她吓得抖了抖。
所有的动物中,她最害怕的就是猫,小时候在军营里和小朋友捉迷藏,她就躲到了一个仓库中。许久没人来找她,她等得睡着了,再醒来时天都黑了,仓库被锁住,怎么叫也没人听见,她缩在角落里,感觉自己被世界遗忘了。
仓库外面有两只野猫,一晚上在外面撕咬惨叫,她听了一晚从此听见猫叫就会起鸡皮疙瘩,全身发冷。
此时听外面的猫叫,她毫无例外地冷了起来,下意识地裹紧被褥,咬着牙瞪着黑暗中沉静的楚轻狂,这就是说要和她共度一生的男人?
嘿嘿如果他某一天消失了,她连找人要休书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的关系就和这黑暗一样,黯淡无光啊一点点的小挫折都经受不起,让她怎么放心依靠他呢!
似乎感应到她的失落和颤抖,黑暗中伸出了一双手,不由分说将她搂进了怀中,楚轻狂热热的唇就贴到她耳边,似乎刚才的冷漠从没有发生过,他亲热地说:“傻丫头,冷也不知道靠过来这么笨,也不知道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喜欢上你呢哎”
三分无奈七分宠溺的叹息化为火烫的拥抱,瞬间又温暖了沐筱萝的心,让她眼眶潮湿,紧咬着自己的下唇有些欲哭无泪,这男人怎么就让人又恨又爱呢?
香港的陷落成全了范柳原和白流苏的倾城之恋,那么在这个不可理喻的世界里,也许就因为要成全她和他的相遇,才有了她的穿越之旅
谁知道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呢?
不过是适当的时候遇到了适当的人,彼此需要才在一起取暖而已,她更愿意这样理解她和楚轻狂的关系!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一首最悲哀的诗那比中五百万还困难,所以,想都别想!
异想天开
洪坤一早就率兵出发,留了戚泽带了一队人马采购军需顺便护送沐筱萝他们上路。
洪坤以沐筱萝行动不便为由,拒绝了她相送到十里亭的建议,在沐府门前道别就骑上马洒脱而去。沐筱萝有些伤感,呆呆看着人马远去,直到看不见才被戚泽劝了回去。
进了沐府,看见东西都被搬了出来,戚泽解释说府祗已经卖了,他们清理一下就要移交给王大人。
沐筱萝就站在院中,心情复杂地看着士兵清理,这虽然不是她真正的家,却曾是她的栖身之所,更是沐老侯爷沐立德的心血凝集,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错了!
转念一想,与其留着像俞家大院一样衰败,倒不如将卖沐府的银子用在刀刃上如果法正的预测是对的,三年的大旱,这些银子也够救很多人了!
这样想着,伤感就没了,只等戚泽吩咐完带她进去喝茶时,才将自己的来意和戚泽说了。她直言:“戚大哥,你在京城很久了,也认识很多人,我想让你给我推荐几个可以用的人带到蜀地去,可以吗?”
戚泽一口答应:“当然可以,你想找什么样的人?”
沐筱萝大喜,说:“我想找几个诚实一点,会做事的人!你知道现在我身边什么人都没有,虽然嫁给了四皇子,可马上就要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身边没人的话会被人欺负的!”
戚泽笑道:“是这理,倒是哥哥我疏忽了!这样的人我倒是认识几个,等我去帮你问问,愿不愿意跟你去蜀地!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问。”
“好,谢谢戚大哥!”沐筱萝高兴地说:“你告诉他们,跟我去我决不会亏待他们的,别人给多少工钱,我开三倍”
戚泽笑着阻止她,说:“别忙着说这个,我先问了再说,你就在府上等我的好消息吧!”
戚泽走了,沐筱萝也不知道他要去多久,看时辰还早,就和清波远山先去东郊拜祭他们的父母。
轿子抬到了山下,上不去了,沐筱萝下轿,看见山路有些崎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上去,看清波姐弟两都不出声,心知他们是想看看自己的诚意,就不动声色地拿过拐杖,对远山说:“小弟,你在前面带路吧!”
曲远山轻声说了句“你小心点!”就挑了祭祀用品在前面带路。沐筱萝憋了一口气,不想让他们兄妹小看她,也跟着往上走。
山路开始还不算难走,后面只靠拐杖就上不去了,沐筱萝也顾不上难看,抓着路旁的小树杂草爬了上去,衣裙全弄脏了,她也毫不在意。最后是远山看不过意,伸手将她拉了上去。
沐筱萝接过他递过来的拐杖,站直了一看,吓了一跳,坡上大大小小立了十几块墓碑,每个墓碑算一个人的话,这里葬了十多个人,如果家里人多,算一大家人了!
沐筱萝心里一动,想起被满门抄斩的沐家,难道这里葬的也是曲家满门?
曲远山姐弟两将带来的祭祀物品全摆放在中间最大的墓碑前,清波证实了沐筱萝的猜测,一向淡然的她红了眼,和沐筱萝解释道:“这里埋葬的是我们的家人,全部十六人,有我爹娘,还有我幼小的弟弟妹妹”
她说到这里,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一颗颗掉了下来,拉着曲远山跪在了墓碑前。
沐筱萝注意到所有的墓碑都没有字,光秃秃地插了一块石碑就算了事,这让她有些狐疑,竟然生出了个怪想,这些坟墓不会根本没葬人吧,只是一些空坟?
看远山姐弟认真的样子,她赶紧摇去自己的胡思乱想,跪了下来,跟着清波磕头祭祀。
“爹,娘,二婶,三叔清波远山来看你们了!请你们原谅我们还没有能力为你们报仇等有朝一日手刃了仇人,我们再回来给你们修整墓碑现在就暂时委屈你们了”
清波边哭边烧纸,沐筱萝被她哭得心酸,接过纸钱也默默地帮她烧着。远山毕竟是男人,虽然年纪小,却很懂事,见姐姐哭着,就在一旁给每个坟墓添土拔草,弄好了才过来静静坐在一旁。
清波烧完纸,抹了抹泪,拉过远山说:“天色不早了,给爹娘磕了头收拾东西我们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