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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楚楚也是一天,糊糊涂涂也是一天,在她能强壮地再次面对外界前,这样过也不算虚度年华
有你就足矣
讲好规则,两人开始下棋。 平日两人实力差不多,你输我赢相差的也不是那么离谱,所以沐筱萝第一局胜了。
楚轻狂歪了头笑看她:“容儿想问什么就问吧!狂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沐筱萝挑挑眉,直言:“你究竟是什么人?”
楚轻狂一愣,随即笑道:“这是什么问题啊?我是什么人?一个姓楚名轻狂的男人,具体点就是一个家里还有点钱的商人!这答案容儿满意吗?”
沐筱萝一脸的黑线,这答案她当然不满意,反正这身体也有耍赖的历史,何妨利用一下,嘟了嘴,用自己都无法想到的语气说:“这个回答太简单了,你根本就没诚意!”
楚轻狂咦了一声,失笑:“那容儿是想知道什么呢?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沐筱萝就道:“比如你家在哪?家里有些什么人啊?你都做些什么生意啊?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做你的伙伴啊?”
吃他的用他的,好像自己越来越往被包养的‘小蜜’发展,沐筱萝觉得自己除了腿暂时不能走路,所有的伤都好了,也该做点事,别让自己在楚轻狂眼中显得那么“没用”!
所以她可以发誓自己想知道这些决不仅仅是八卦,知己知彼,才能找到自己适合做的事。
“哦原来容儿是想知道这些啊!这有什么难的,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何必浪费一个问题的机会呢!”
楚轻狂笑着在棋盘上放了一颗棋子,说:“我们边说边下吧,回答完胜负也分出了,就可以进行下一个问答。”
“嗯。”沐筱萝觉得这方法也不错,就答应了,边下棋,边听楚轻狂开讲。
“我娘是江南人江南出灵秀美女,一点不假,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楚轻狂对她微微一笑,脸上浮起了一丝惋惜,似在追忆什么眼神开始迷离。
“我娘也是在江南认识我生父的!像戏里面的男才女貌,开始就被相互吸引了,然后我娘就被我生父带进了京,才发现他是京城里的大富人家,家里早有妻室儿女我娘爱惨了他,没其他选择就做了侧室”
楚轻狂说到这深深地看了沐筱萝一眼,补充道:“所以,容儿,我从不会因为你做过武铭元的侧妃而看不起你,不管别人怎么想,我知道你这么聪慧的女子,一定是爱到无法放弃,才会委屈自己的!我娘也是这样”
“谢谢理解!”沐筱萝轻咬了咬下唇,没想到楚轻狂竟然是这样看她啊!
“后来呢?”她有些失神地看着楚轻狂俊美的脸,儿子都生得如此俊美,他娘亲一定倾国倾城吧!
“大户人家的侧室不是那么好做的,容儿你在三王府呆过该了解,女人之间争宠互相排挤陷害的事比比皆是。我娘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子,蒙我外公他们宠爱,念过私塾识点字,空有一身才气却不知道怎么和这些女人相处,所以被人陷害也不能怪她!”
楚轻狂说到这满脸的伤痛,也忘了落棋子,怔怔地看着沐筱萝,似乎从沐筱萝脸上看到了自己的娘。
沐筱萝理解那种被人陷害无处说的苦闷,同情地看看他,也不打扰他怀念,只是端了茶壶,给他添了热茶。
“她怀了我的时候,被一个侧室陷害,说她和下人私通,我生父一怒之下想杀了她。我娘想方设法逃走了,蒙一家好心人收留,生下了我。我娘一直没离开京城,寻找着一切机会想洗去自己的冤屈,可是不知道怎么被那个侧室知道了,为了斩草除根,那侧室派了人来杀我们收留我们的那家人,除了一个女儿,全部被杀了我娘临死前让我回江南找我外公他们所以我就离开了京城,一去十多年!”
沐筱萝看见楚轻狂的手握着棋子放在桌上,白净修长的手指微微颤抖,抬起眼,看到他漂亮的眼睛不复往日明亮,似蒙了一层雾气,她心一动,不自觉地抓住他的手握住,轻声说:“都过去了!别伤心!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娘会欣慰的!”
“容儿”楚轻狂反手将她的手包在手中,冲她淡淡一笑,沐筱萝看见他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淡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没在乎,指了指棋盘:“我们继续下,快分出结果了!”
“嗯。”楚轻狂依然握着她的手,用另一只手放下了棋子。
沐筱萝挣了一下,没挣开,只好冲他翻了翻白眼,认命地用另一只手放下了棋子。
这姿势很暧昧,她知道,她如果认真地挣扎,楚轻狂肯定会放,只是她发现自己从心底也不是太在乎,就由他了!
第二局还是沐筱萝赢了,虽然她有点怀疑是楚轻狂故意放水,也顾不上了,急急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楚轻狂就笑了,故作蹙眉地说:“不是和你说过吗?因为我喜欢你”
“真心话,我要听实话!”沐筱萝不满地冲他皱眉,一见钟情或者中有,但绝不会发生在她一个断腿的弃妇身上,她只相信这一点。
似乎看出了她的怀疑,楚轻狂自嘲地笑了笑,反问道:“为什么不信我喜欢你呢?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那么喜欢武铭元呢?”
喜欢武铭元的是以前的沐从蓉好不好!我哪知道她怎么别人不喜欢,就喜欢那男人了!沐筱萝当然不会这么回答楚轻狂,只好说:“太久远了,已经不记得怎么会喜欢他了!”
楚轻狂就笑道:“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了,只是和你在一起,就会不断地发现你的好,你的才气,你的固执,你的烈性都吸引着我,让我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你!你受的苦那么多,换了别的女人早受不了,可你却乐观坚强地活着。你的坚持令人敬佩,也令人心痛,所以就想关心你,对你好,让你更好地活下去!”
“就这样?”沐筱萝有点不满足地盯着他,似乎觉得还缺了什么,又说不清是什么。
“还不够吗?”楚轻狂扬眉,轻笑道:“我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不知道要说什么才会哄你欢心。我外公有句老话‘说的多不如做的好’,容儿不相信的话就看我的表现了!”
沐筱萝脸顿时就红了,白了他一眼,嗔道:“谁要你讨我欢心!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平时白吃白住的已经够麻烦你了,你可别让我再有什么心里压力!”
“你怎么不是我什么人了?”楚轻狂低笑道:“你都被我看光光了,我不娶你谁敢要你!在我心里,可是已经将你当我娘子一般侍候着了,难道你没感觉?”
沐筱萝顿时就沉下了脸,叫道:“楚轻狂,不准再开这样的玩笑,否则我明天就离开这!”
她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胡乱搅乱了棋子,不等楚轻狂说话就嚷道:“不玩了,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容儿!你以为我是开玩笑吗?”楚轻狂推开桌子,倾身,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臂,就将她拉了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里有些伤感,一扫平日的玩世不恭,让沐筱萝有些不习惯,她依然沉了脸说:“是不是开玩笑都不重要,这话以后都别说了,免得让人误会。我在你这也住了很长时间,伤也好了,看外面风声不紧的话,你找个时间把我送出去吧!”
“你要去哪里?你能去哪里?”楚轻狂急叫着将她转过来,说:“我们今天把一切都摊开说吧!你是不是因为花君子的话不高兴?”
沐筱萝蹙眉:“花君子和你说什么了?”
“你管他和我说什么,他是不是说家里来信,让我回去娶水佩?他让你做我的侧室?”
楚轻狂烦躁地问,眼睛中又闪过了淡蓝的光,沐筱萝看见惊疑,一时忘了回答。
楚轻狂以为她伤心,就伸手捧住她的脸,放缓了口气:“他把你们说的话都告诉我了!容儿,我原本想处理好家里的事再和你说这事,可是你竟然说要走那我只能提前告诉你了!我喜欢你,我真的想让你做我的娘子唯一的娘子!我从来没想过让你做侧室你相信吗?”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眼神痛苦而纠结:“我从来没有和外人讲过我娘的事!知道刚才为什么告诉你吗?我是想让你知道,我懂当年我虽然小,可是我懂我娘的痛苦,她很喜欢他,即使被冤枉了那种喜欢都没减少一直到死!我看着她临死时都看着他住的方向,我恨啊那一瞬间我发誓,如果日后我娶妻,我绝不会娶妾,不会让我娘的悲剧在我家里重演!”
“所以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娘子!我真心喜欢的女人,我会把我所有的爱给她,只宠她一个,只爱她和她的孩子!”
楚轻狂梦幻般地述说着,声音越来越轻柔,沐筱萝苦笑,那这人也不可能幸运地是她啊!
似乎看出她的思想,楚轻狂低头,头抵在她额上,哑声说:“水佩是救了我,她们全家为了救我们母子失去了性命,我很感激她,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将她当妹妹一一样疼爱,只要她想要的东西,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给她。这一生她在我心中这个地位无人能替代就算她要我的命,我也会义无反顾地给她只是这种感情不是男女之情,就是一个哥哥对欠了很多恩情妹妹的一种报答,你理解吗?你懂我吗?”
被他固执地询问着,沐筱萝有些无奈地点点头,的确很沉重的一份恩情,何以为报啊!
“我可以把我的命还给她,可是我不能娶她!这对她不公平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像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一样去爱她,去宠她她还小,她会遇到喜欢她的男人,她有一天会懂得哥哥和相公之间的喜欢是不同的!对吗?我没做错,对不对?”
楚轻狂估计被家人逼惨了,虽然很自信的表达,却有一点点信心不足的样子。让沐筱萝心里叹息,想法是没错,可是在这时代超前了点,他要不娶水佩,会被人看做忘恩负义的!
“我不是忘恩负义,对不对?容儿!对不对?”
楚轻狂固执地问道,眼睛紧紧盯着沐筱萝,似乎她的肯定对他很重要。
沐筱萝同情地点头:“你没有忘恩负义,你也是为她好!”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轻狂拥进了怀中,他低低笑了起来,笑得有些霸道:“我就知道容儿你不会这样看我的!谢谢谢谢!只要你懂我,就算天下人都唾骂我,我也不在乎!我有你就足矣”
沐筱萝突然觉得压力好大,这样说是不是将她的未来和他的联系在一起了?楚家的人会不会将她看成是破坏楚轻狂和水佩成亲的障碍?
楚轻狂喜欢她?如果她也同样的喜欢楚轻狂,或者会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抵抗楚家人的压力,可是,她喜欢楚轻狂吗?喜欢到想嫁给他,从此安乐地享受着他的照顾,过万事无忧楚家少奶奶的生活吗?
想着很美好,却如海市蜃楼一般,她清醒地知道那种生活绝不会属于她
有人欢喜有人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面对楚轻狂平日的好,拒绝的话怎么说的说口,可是沐筱萝对自己的未来都没信心,又怎么能这样放任自己的感情呢!
她在楚轻狂的怀中思付了一下,轻轻推开了楚轻狂,艰难地开口说:“轻狂,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你别急着为我做这样的牺牲你先听我说!”
她指了指对面,失意楚轻狂坐回去,他是听话地坐了回去,却仍然握着她的手,让沐筱萝极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