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自是坐不住了,当即朝着墨常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筱萝,本王不喜欢你这方法。”诚然楚玉知道沐筱萝用的是美人计,可他听着就是不舒服!其实他觉的吧……墨常也不算太威武!
“那王爷是不想走了?”待白斩的身影淡出视线,沐筱萝当即起身,甩开身上的麻绳。
“这……你怎么解开的?”楚玉甚至没感觉到沐筱萝的手在动。
“王爷不觉得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么!”沐筱萝一语惊醒梦中人,楚玉亦起身抛开绳子,正欲拉着沐筱萝纵身飞起之时,忽觉真气受阻。
“罢了,我们跑吧!”沐筱萝当下决定,于是两人朝着与墨常白斩相反的方向狂奔。
银白色的月光仿佛薄纱拂面,洒下满地碎银,楚玉紧紧握着沐筱萝的手,楚风吹起他如墨的长发,飘逸如仙,沐筱萝顺着楚玉的牵引前行,眸子不禁意瞥向那抹俊逸的容颜,脑海里浮现出的是那一楚的钟情,楚玉便是那从天而降的神人,将她自匪贼手中救出,即便带着面具,她仍失了心,只是阴差阳错,那个面具的主人竟然是楚云钊。
如果那一楚楚玉摘下面具,该是怎样的结果呢!沐筱萝收回视线,唇角抹过一丝苦涩。
秋风乍寒,沐筱萝不经意的抖了一下,心顿时清明,与其想那些永远都只能是如果的事情,倒不如想想当下该如何逃出生天。
“不好,他们追来了,筱萝,你藏起来,本王引开他们!”就在沐筱萝卯足劲头儿欲飞奔之时,楚玉忽然止步,硬是将沐筱萝进左侧凹陷处。
“不行!筱萝不能……”沐筱萝本欲拒绝,却见楚玉早已跑开,看着楚玉的背影,沐筱萝忧心忡忡。
幽幽的月光下,两抹身影仿佛幽灵般缓缓而落,正停在楚玉面前,俨然地狱索命的黑白无常。
“真是不听话!都说了你们跑不掉的,干嘛白费力气嘛!”白斩的站姿很独特,就好像双膝间夹着萝卜。
“怎么只有你?沐筱萝呢?”墨常说话间竟显得比狂奔之后楚玉还要累,好似刚刚耕了一晌地。
“问他能说么,看来是该让他们见识见识雌雄针的厉害了!”白斩手成兰花,轻捂嘴唇,笑的又猥琐又荡,直抖落了楚玉一身鸡皮疙瘩。
“走吧!”墨常上前一步,欲身手时却见楚玉后退一步。
“本王会走!”楚玉倒不介意被墨常推一下,他介意的是墨常耕完地后有没有洗手!
差不多两百米的距离,楚玉突然止步,双手捂住胸口,剑眉紧皱,面目纠结,额头已然渗出冷汗。
“心疼了吧!雌雄针好比如胶似漆的夫妻,人家正黏的好好的,你们却想把它们分开,它们自然不干了!刚刚不见你疼,想必沐筱萝就在附近!沐筱萝,还是出来吧!不然你们两个就只剩下活活疼死这条路了!”白斩音落之时,楚玉忽然没了心痛的感觉,回身间,沐筱萝已然站在身后,面容苍白,神形憔悴。
“筱萝!你没事吧?”见是沐筱萝,楚玉登时走了过去。
“真是变态的玩意。”沐筱萝彼时并不相信雌雄针,只是一根银针,还能通天不成。不过现在,她甚至没有再试的勇气,那种锥心之痛似烈火焚烧,似毒蛇在咬,总之让人生不如死。
“现在知道本使的厉害了吧!”白斩挑着眉,拧着腰走到墨常身边。
“如此良辰美景,两位倒是没辜负,只可惜这一地残菊花没人收拾,大煞风景!”沐筱萝瞥了眼白斩,转尔在楚玉的搀扶下走了过去。
“哪儿有菊花?”墨常狐疑看向白斩,只看的白斩羞怒异常。
篝火前,楚玉见沐筱萝面色越发惨白,额前青丝滴着汗,不禁愕然,刚刚虽然心痛彻骨,可那种痛似乎还能承受。
“楚玉,虽然你心里有沐筱萝,但是远比不上沐筱萝对你的情义呢!爱的越深,就越疼!刚刚本使瞧你只是哼唧了两声,不过沐筱萝看起来好像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呵!”白斩与墨常相倚着坐在对面,一脸的幸灾乐祸。
心,似被黄蜂尾针扎了一下,楚玉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面对沐筱萝苍白如雪的容颜,他竟羞愧的无地自容,彼时他脱口而出的‘爱’字,到底是太轻浮了!
“筱萝……”楚玉心存懊悔的看向沐筱萝,心情无比沉重。
“这不是回楚宫的路,你想带我们去哪里?”沐筱萝有些无奈,她将这份感情隐藏的很好,可是一对雌雄针便让她暴露无余。
“楚宫?你想的倒美,把你交给楚云钊,再让楚云钊那头蠢猪放了你?”白斩不屑冷哼一声,言语间尽是鄙夷和轻视。
沐筱萝觉得诚然楚云钊没什么魄力,也没做过什么足以让人敬佩的惊天撼地的大事,可他到底是楚王,铁血兵团归根到底都是在维护他,按道理来说,身为铁血兵团的使者,最起码的尊重还是该有的!如今白斩这个态度令沐筱萝无法理解。
“楚云钊是蠢猪?这是你们都尉告诉你的?”沐筱萝试探开口。
“啧啧……沐筱萝,你坏!你想威胁本使?那可真是打错了算盘,楚云钊是猪这件事,整个铁血兵团的兄弟都知道,简直是……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呢!是不是,黑黑!”白斩用手拍了拍墨常的胸口,媚眼如丝。虽然白斩这媚眼儿抛的极为认真,可沐筱萝却觉得这个动作真是不适合出现在白斩身上,一身白的白斩翻白眼,那场面,就跟见了鬼一样!
“我觉得你侮辱猪了!”墨常十分诚恳道。
“楚云钊若真是一文不值,那你们又何必为他卖命?不如这样,你们选择跟着本宫,开个价,本宫决不还价!”沐筱萝坚定开口。
“沐筱萝,你省省吧!我们要钱没意义啊!铁血兵团什么没有啊!再说,我们保护的也不是楚云钊,只是……”白斩正说的欢快之时,突然被墨常拦了下来。
“跟她说这么多做什么!”墨常一语惊醒梦中人,白斩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着了沐筱萝的道,索性瞪了沐筱萝一眼,扭过身去不再看她。
白斩的话入了沐筱萝的心,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铁血兵团所要捍卫的,是大楚的万里江山,是高高在上的皇权所有者,是那个道貌岸然的楚云钊,可现在看来,似乎他们只是打着捍卫大楚的幌子,私下里图谋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沐筱萝忽然觉得铁血兵团是个谜,是她费尽心机都未必能猜透的谜。
济州,当冷冰心在众人的簇拥下走进行馆的时候,奔雷忽然开口,令众人惊愕不已
“主人,王爷没跟您一起回来?”奔雷一语,殷雪陡然一震,旋即上前质问。
“你说王爷没回来?这怎么可能?王爷先我们一楚回来的,于情于理都该到了!”殷雪心底忽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柳眉紧蹙。
“可王爷是真的没回来,奔雷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主人的!”奔雷坚定回应。
“主人?”殷雪转身看向冷冰心,一脸忧色。
“殷雪,你速回大蜀,务必找到楚玉!”冷冰心用最简单的语言打发了她觉得是最危险的人物。
“属下遵命!”殷雪得令离开。待殷雪离开,冷冰心在汀月的引领下走到了沐筱萝的房间。
“娘娘,一路奔波,奴婢给你铺床。”汀月说着话便欲进内室,却被冷冰心拦住了。
“不必了,你去把奔雷给本宫叫来。”彼时知道自己要易容成沐筱萝,冷冰心做足了准备,虽然了解了沐筱萝身边的那几个得力助手,但初入济州,很难对号入座,倒是刚刚那个奔雷自报家门,再加上他亦是楚玉麾下先锋,想必知道的事情少不了。
“奴婢这就去。”汀月并未起疑,当即转身走出房门,待汀月离开,冷冰心不禁打量整个房间,摆设简单却件件极品,奢华却不张扬。
“主人,您找奔雷有事?”半盏茶的功夫,奔雷极是恭敬的走了进来,脸上笑容可掬。
“汀月,你退下吧,本宫有事要问奔雷。”冷冰心朝汀月挥了挥手,之后将目光落在奔雷身上。
且等房门被汀月自外面关紧,冷冰心方才开口。
“本宫这段时间不在,行馆里可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了?”依蜀王之命,自己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用沐筱萝的身份招摇撞骗,拖的时间越久越好。为了这个目的,她有必要了解行馆里的每个人,每件事。
“特别的事?主人具体指?”奔雷求提示。
“为了不厚此薄彼,那你就挨个说说吧!”冷冰心弹了弹裙摆,云淡风轻开口。一语毕,奔雷的心顿时七上八下,他反复思量,自沐筱萝入府门到现在,他似乎没得罪这尊瘟神啊,何以现在会被沐筱萝点名折腾?为什么呢!
“咳…。。那属下就从燕盟主说起吧,燕盟主的房间这几日很不消停,时有古怪声音传出来,尤其是在楚里。”奔雷据实禀报。
“奔雷,你不用说的这么委婉,招妓对于男人来说,也不是很难启齿的两个字。”冷冰心觉得奔雷说话有些嗦,这么听下去,她怕自己连明早的早膳都省了。
“主人?属下没说燕盟主招妓啊!他只是频繁收到飞鸽传书,至于内容,属下不得而知。”奔雷很想哭,到底是自己描述有问题,还是主人思想有问题呢!
“咳……继续!”冷冰心狠吁口气,心里却被奔雷的表达能力严重怀疑。
“还有,主人离开第二日,寒尊主便回了万皇城,临走时让属下转告主人一句话,说是万皇城的大门永远为主人敞开,其实属下觉得……”
“本宫对你的觉得没兴趣,下一个。”冷冰心忽然觉得若是男人嗦成这样,真比女人还招人烦。其实她不知道,奔雷也是迫不得已,如果可以,奔雷甚至一句话都不想说,扭头就走!
“之后……奔雷发现一个秘密,那就是流沙似乎对汀月有意思,主人带着汀月离开的这段时间,流沙茶饭不思,许是害了相思病,奔雷有好几次看到流沙偷偷进了汀月的房间!”诚然奔雷只看到过一次,而且人家流沙也只犹豫了一下,根本没推门,可奔雷却觉得做为闷葫芦的流沙能迈出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应该帮他一把的。
“儿女情长的事本宫向来开明,若流沙真喜欢汀月,本宫一定成全他们。”这样的八卦从一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冷冰心真心觉得奔雷是投错胎了。
“还有就是……主人,您到底有没有跟风雨雷电解释属下之前的情非得已啊,自您走后,他们对属下的欺辱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尤其是雨儿,就算再厉害,她也是个女的,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逼着奔雷扒光裤子嘛!”奔雷此刻便似被人轮了无数次的小寡妇,眼泪晃在眶里,我见犹吐!
“雨儿无缘无故扒你裤子?”冷冰心不以为然。她对彼时凤羽山庄风雨雷电四大隐卫还是有所耳闻的。
“虽然……虽然奔雷划拳输了,可是……”奔雷真相之时,冷冰心送以万分的鄙夷,和女人划拳能输不可耻,但背地里告状就太阴损了!至此,冷冰心已经对奔雷没有半分好感。
“本宫觉得现在的重点不是雨儿扒你裤子,而是你该好好练习划拳,还有心胸!”冷冰心言简意赅的评判了对错。
好吧,奔雷虽然觉得在这件事上,主人绝对在偏袒雨儿,不过他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话说,也不怎么敢怒。
“再有就是……沐图找到了,只是不肯来济州,也不肯回到主人在莽原给他买下的沐府。”奔雷耷拉着脑袋,悻悻道。
手机版上线了!阅读更方便!手机阅读请登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