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肯睡筱萝啦?不想大姐啦?”沐筱萝明知楚玉口误,还想着法儿的逗弄他。 hp://772e6f742e6f%6
“这是你的房间啊!”楚玉急中生智,恍然般看向沐筱萝,其态甚为逼真,仿佛他是真的走错了房间。
“咳咳……有点儿冷。”沐筱萝干咳两声,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冷就披着吧……对不起……”楚玉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将衣服披在了沐筱萝的身上,落座时突然说出这三个字。
“对不起?王爷去逛青楼了?”沐筱萝歪着脑袋,清澈无尘的眸子一本正经的看向楚玉。
“沐筱萝!”楚玉怒了。
“不是啊?那王爷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啊?”沐筱萝依旧笑着,她是真的开心,这场仗打的异常出彩,人家都说第一脚最难踢,只要这一脚迈的稳,接下来的事便顺理成章了。
“如果没有你一步步为本王筹谋,本王今日不可能站在济州行馆里与众位兄弟同饮庆功酒,席间本王敬了每一位将士,连奔雷都有份,可本王最想敬你。偏偏你是以大楚皇后的身份跟在本王身边,每每有陌生面孔,你都要装痴扮傻,其实本王觉得,你大可不必!不如这样,本王明日便昭告天下……”未等楚玉说完,沐筱萝便打断了他的话。
“昭告天下什么?昭告天下大楚皇后沐筱萝其实根本就不傻,不止不傻,还聪明绝顶?呵,王爷觉得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楚玉有这样的心思,沐筱萝高兴,可她却不能让楚玉再动这样的心思。
“能有什么后果?”楚玉不以为然。
“这件事一旦公之于世,到最后一定会被传成王爷与筱萝勾搭成奸,图谋窃取大楚江山。其实民心是个很玄妙的东西,稍不注意,便会被风吹走。所以王爷失不得人心,哪怕是一点点。”沐筱萝神色肃穆,声音沉稳。
“如你所言,这件事永远都不能昭告天下了?”楚玉腾的起身,清如水的眸间滚动着意味不明的怒意。
“有什么关系?”沐筱萝淡然反问。
“当然有关系!难道你想这么痴傻的过一辈子?”楚玉总以为以沐筱萝的睿智无双,她一定会为自己留条后路,而且她的后路,一定是最宽敞明亮的,可现在看来,她似乎没有这样的打算。
“是啊!”沐筱萝点头,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不行!”楚玉厉声开口,言辞中听不出一丝转还的余地。
“行不行的随得了王爷么!而且筱萝已经这个状态活了二十几年,再活个二十几年也没什么。”沐筱萝心知楚玉是为她好,可是举棋无悔,当初下棋的时候,她已经为自己设定好了结局。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楚玉没来由的怒火中烧,目光依旧怒意灼灼。
“王爷出去吧,本宫累了。”沐筱萝不愿与之多费唇舌,她知楚玉不愿意委屈她,可委屈这种事儿也得看当事人的想法啊,比起前世的有眼无珠,沐筱萝觉得即便这一世让她装一辈子傻,她也是幸福的,至少,她成全的是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足够了,不是么!
“本王不出去!”楚玉横眉冷对,目光灼灼。
“嗯,不出去也好,那就一起睡吧!”沐筱萝忽尔一笑,眉眼隐隐透着妩媚风情。
“沐筱萝,本王在说正事!”楚玉神色深沉,声音有些无奈,在沐筱萝面前,他似乎永远也把握不到主动权,可这一次,楚玉想坚持,沐筱萝为他付出的太多,他觉得自己总该为她做点什么。
“筱萝说的也是正事啊,王爷莫急,待筱萝宽完了衣,即刻伺候王爷。”沐筱萝的眼角眉梢挑起无边风月,眼中点点星芒看的楚玉热血沸腾。
直到沐筱萝将外裳褪尽,解开内衫的系带时,楚玉绷不住了,随后恨恨转身,离开房间。
“怎么就走了呢,殷雪,你相信么,本宫想他留下来的。”看着楚玉摔门而去的背影,沐筱萝不禁摇头叹息,这一世,她不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求**一刻,莫负良人。
“属下也想王爷留下来。”空旷的房间内,殷雪的声音悠悠荡荡,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咳……若真留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沐筱萝终于脸红了。
“属下明白。”殷雪坚定道。后半句却噎在喉咙里没说出来:属下一定寸步不离。
济州一役,楚玉所向披靡,以完胜告终。而退出济州的曹坤大军则撤至广宁驻守,一时间也无甚动作。楚玉亦不急于征战,于是双方在济州一役后成对峙局面,短时间内皆没有开战的意思。
楚宫御书房
看着手中的奏折,楚云钊黑眸如荼,双眼喷火,握着奏折的手猛的用力,奏折顿时‘嘶’的一声自中间裂开。
“岂有此理!六十万大军,居然连一个小小的莽原都拿不下来,曹坤在干什么!”楚云钊撇了奏折,怒气冲天。
“属下听闻肃亲王……逆贼楚玉之所以首战告捷,是因为他们研制出了一种与铁血兵团的武器奇虎相当的‘箭爆鼠’,而且威力更胜一筹。这是冰魄大人始料未及的,相信有了这次教训,冰魄再不敢轻敌,属下相信铁血兵团的实力。”青龙信誓旦旦道。
“冰魄!若再失一战,朕必赐他死罪!”楚云钊声音寒蛰,眸色黝黑,对于彼时的侮辱,楚云钊可是一点儿都没忘。
“皇上……”青龙忧心看向楚云钊,本欲开口劝阻,却终究忍住了。
“朕知道你在江湖上认识些朋友,朕有件事要交代给你!”楚云钊敛了眼底的冰冷,缓声道。
“皇上尽管吩咐。”青龙拱手领命。
“朕的皇后还在敌营,不管用什么办法,朕都要你将婉儿带回来。”楚云钊的声音透着乞求,眼底尽是期盼,他太想沐筱萝了,想到每晚都会到关雎宫喝的酩酊大醉,每楚都会抱着沐筱萝盖过的被子才能入睡,梦里,他与沐筱萝相拥到天明。楚云钊从来不会相思,如今相思,才知相思极苦。自沐筱萝被虏,他终是顿悟,原来自己是个情种。
“属下遵命。”青龙淡声回应,垂下眼睑的眸子透着一闪而逝的失望。
济州不比莽原,沐筱萝多半时间都会呆在行馆里,防止楚云钊的细作发现端倪,再加上没有战势,沐筱萝也难得清闲,便在房间里缝制起了衣裳。
“娘娘,您是在给小寒王做衣裳吧。奴婢觉着您还是别做了,就算做了,楚漠北也不会让这些衣服到小寒王手里的。”汀月搭眼扫了下衣服的尺寸便知娘娘的心思在谁身上。
“总会有办法,快入冬了,本宫得为漠信准备几件过冬的衣裳。”沐筱萝说着话,启齿咬断锦线,淡淡道。
“您心里就只想着小寒王,王爷也没有过冬的衣裳呢,奴婢觉着啊,娘娘都快把小寒王当成您的儿子了。”汀月整理着桌上的线团,发自肺腑道。
心,莫名的紧了一下,那个熟悉且又陌生的称呼让沐筱萝的心微微颤着,仲儿,若你活着,该多好……
“奴婢该死,奴婢说错话了。”感觉到沐筱萝神色异常,汀月登时紧张的搁下线团,谨慎站到一侧。
“王爷怎么没有过冬的衣裳啊,本宫听说庾傅宁做了五套麾袍,还用金蚕丝织了一件护心甲,当真是费了心思的。还有桓采儿,听说也做了几件棉袍,都是采的顶级棉絮,有那么多人替他想着,本宫操什么心呐。”沐筱萝发誓她只是在陈述事实,可这话听到汀月耳朵里,总觉着有一股酸酸的味道。
“娘娘,奴婢有句不该说的话,其实……”没等汀月开口,沐筱萝突然转眸,眸色微亮,汀月顺着沐筱萝的视线看过去,赫然看到楚玉就站在门口,丰神俊逸。
“奴婢给王爷请安。”见是楚玉,汀月当即施礼,却不想楚玉并未进门,而是转身看向身后之人。
“漠信?”沐筱萝陡然起身,晶澈的眸子顺间绽放出璀璨的华彩,她总觉得有楚漠北的那番话,若再见楚漠信,必得经过一番波折,却不想会在此时此地与楚漠信再见。
“嗯,给本王做衣服呐?”楚漠信刻意板着脸,眼睛里却是神采飞扬。
“可不就是给小王爷做的么,若哪日筱萝做不得楚后了,便是到小王爷身边混口饭吃也好啊。”沐筱萝宠溺的拍了拍楚漠信的头,声音分外温柔。
“那你还得练啊!”楚漠信执起桌上的衣服,郑重其事开口,惹的沐筱萝一脸黑线。
“蜀臣皇甫俊休叩见楚后。”许是见楚漠信太过兴奋,沐筱萝竟忽略了此时与楚玉一并进来的皇甫俊休。
“难得你还肯见本宫,本宫还以为你会因为莽原的事,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本宫了。”在看到皇甫俊休的一刻,沐筱萝心底微怔,忽有股莫名的不安萦绕心头。
“娘娘言重了,俊休对娘娘还是极为尊重的。”皇甫俊休说了谎,对于沐筱萝,他真真是鄙视到了骨子里,皇甫俊休这辈子还没见过哪个女人会逼着男人脱衣服,还逼的那么理直气壮。
“筱萝,小寒王初到济州行馆,本王带他去选自己的房间,还有件事,本王已命厨房备下晚膳,为小寒王接风洗尘。”楚玉不失时机开口,旋即带着楚漠信转身离开。
直至楚玉和楚漠信的身影淡出沐筱萝的视线,她方才命汀月退下,随手将门关紧。
“说吧,出了什么事?”沐筱萝神色凝重,肃然看皇甫俊休,却见皇甫俊休不语,径自跪在她面前。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皇甫俊休如此阵势,沐筱萝便知事情不妙了。
“俊休求娘娘救救小寒王!”皇甫俊休说着话,猛的将头磕在地上,重重的一声,正如他此刻的心境。
“此话怎讲?”沐筱萝柳眉蹙起,冷声问道。
“此事还要从娘娘入金门行馆讲起,当日小寒王为帮娘娘,竟然暗中给太子下了蒙汗药,不知娘娘是否知道此事?”皇甫俊休抬眸看向沐筱萝,眼底一片肃穆。
“你起来说话,不错,本宫知道这件事,不过本宫并未带走漠信,而且还把他送回到房间里,这该不算是投敌叛国吧?”沐筱萝不以为然。
“问题不在这里,问题是小寒王居然给太子下蒙汗药。”皇甫俊休音调深沉,剑眉拧成川字。
“楚漠北不会这么小气吧?那是蒙汗药,又不是鹤顶红!下药的人是楚漠北,又不是我沐筱萝!”沐筱萝听出皇甫俊休的言外之意,有些气恼反驳。彼时不见楚漠北惩处楚漠信,没想到竟是个秋后算账的主儿。
“娘娘误会了,不是太子,是皇上。”在提到‘皇上’二字的时候,皇甫俊休的脸已经纠结到了极限。
“蜀王?你什么意思?”沐筱萝眸色一怔,狐疑问道。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一时怒不可遏,竟然派三十名皇城侍卫,欲抓小寒王回去问罪!”皇甫俊休据实回应。
“虎毒不食子,蜀王就是抓了漠信,也不过是关几天禁闭罢了,还能怎样。”沐筱萝倒觉得事情似乎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娘娘有所不知,之前因为小寒王打碎了皇后娘娘的遗物,便被皇上关进大牢,足足打了一百鞭,打的小寒王奄奄一息,如果不是太子殿下以死劝谏,小寒王在那一次已经死在牢里了,这次皇上派了皇城侍卫,而且亲口下旨,如果小寒王拒捕,格杀勿论。”皇甫俊休声音悲凉,字字清晰,每一个字落在沐筱萝心里,都似一根刺扎进去,疼的她直咬牙。
“蜀王是想杀了楚漠信?为什么?”沐筱萝的声音有些沙哑,眼底氤氲出一片雾气,她想到了自己仲儿。
“皇族的事,俊休本不该多嘴,但为了小寒王,俊休愿据实相告。相信娘娘该知道蜀后是怎么死的?”皇甫俊休横下心,直言道。
“因为难产……可那是意外,谁也没想到会有那样的事发生!”沐筱萝忽然想到彼时楚漠信的自责,心下了然。
“就算是意外,可的确是因为小寒王的出生,皇后娘娘才会香消玉殒,皇上挚爱皇后,世人皆知。如果不是皇后贤德,皇上根本不会纳妃纳妾,自皇后仙逝,皇上才会不时进入其他妃嫔的宫殿,可除了皇后,皇上根本没让任何妃嫔诞下自己的子嗣,如今皇上膝下就只有太子和小寒王两个皇子,可实际上,皇上把全部的心思都倾注在了太子身上,对于小寒王,皇上根本连正眼都没看过一眼。现在小寒王居然给太子下药,这件事已经触及到了皇上忍耐的底线,这一次皇上是铁了心了,如果不是太子殿下将那三十名皇城侍卫斩杀,小寒王现在已无命在。”皇甫俊休悲戚开口,声音沙哑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