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萝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女人,有着善变的外表,甚至连气质都是可以变化的,有的时候可以温婉如水,那么一瞬间就带给人温暖和信任的力量,也可以寒冷如冰,整个人都森冷的带着压迫的气息,让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害怕,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阴晴不定,却又活的人生百态。
“我的以后,会取得比你还好的成绩,是吗?”那少年一句话似乎在问沐筱萝,又似乎在喃喃的问自己,在给自己力量,沐筱萝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将少年从地面上搀扶起来,那少年在站起来的过程当中,就已经疼痛的整个人都在龇牙咧嘴,双腿也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只感觉这两条腿都不是自己的。凌晨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站在少年和沐筱萝的身后,眼神中有着氤氲不清的情绪,也不知道是淡漠还是生气。
“我就说了你这样的训练强度是不可以的,他明显不能从床上爬起来,反倒会影响训练的进度,你要是不行的话,就把他交给我,我来训练。”凌晨风这一席话说的有别扭,像是这样的开口主动要帮助别人的事情,凌晨风还是第一次做。
然而沐筱萝却好像根本就没有领情的意思,只是将那个少年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向前缓慢的行走着,少年以为自己双腿的疼痛已经有些龇牙咧嘴,却并没有因为凌晨风说出来的自己十分有经验的话而心动。这师徒二人是相得益彰的固执,两个人都是那种九头牛拉不回来的人,于是凌晨风这样自发的建议和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好意自然而然的就被这两个人无声的拒绝了,凌晨风忽然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从来都没有主动去说过要去帮谁,第一次开口主动要求自帮别人,竟然就这样被无视了。
“我保证他明天可以站在这里继续训练。”沐筱萝回眸一笑,倾国倾城,却又挑衅的意味十足,凌晨风微微一愣,不明白沐筱萝为什么要给自己一个这样的笑容,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从哪里得罪了沐筱萝,于是沐筱萝说话之间都带着揶揄和不肯认输,凌晨风也不是很在乎沐筱萝究竟能不能将眼前的少年训练好,只是害怕沐筱萝再这样训练下去,眼前的少年没能成为一个英雄反倒是先成为了一个残废,凌晨风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还不忘转头将那个少年看一眼,那眼神似乎就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眼中充满了怜悯的意味,可怜似的看着那少年,少年似乎也被凌晨风这一眼看的有些没有底气,即便是倔强的目送着凌晨风离开,却还是在凌晨风在自己的视线中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直到消失不见之后,还是转身将沐筱萝看着,“他说的不会是真的吧,我现在真的感觉我整条腿的肌肉都在往一起缩,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我也感觉我明天似乎不能从床上爬下来了。”
少年的眼神中写满了担忧,一边忧心忡忡的将沐筱萝看着,一边伸手想要去敲自己的腿,似乎要给自己的腿做一个按摩一般,然而沐筱萝却猛的伸手抓住了少年的手。“你现在不能这样动他,交给我,相信我。”沐筱萝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面逃出来银针,在眼前的桌子前面摊开,然后蹲下身子将少年腿上的裤脚死向上挽起来,甚至是将少年的鞋也一起脱了下来,少年尴尬的涨红了脸颊,将自己的腿往回收,却奈何此时他的腿已经酸软的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能任由沐筱萝握在手中摆弄。“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沐筱萝似乎也意识到了那个少年眼神中的尴尬,似乎在找话题一般的与眼前的少年攀谈了起来,少年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了一抹不悦,却还是不情不愿的开了口。
“我叫伍儿,因为我在我家里是老五,上面有四个姐姐,所以大家都叫我伍。”那少年淡淡的说着,却并没有陈述自己的大名,显然是对沐筱萝忘记了他的大名而耿耿于怀,只是现在的沐筱萝并没有经历抬头去看少年脸上的不满。
沐筱萝的手在少年的小腿上揉捏着,小年的小腿此时已经硬邦邦的,很显然是肌肉都皱缩到了一起,被沐筱萝这么一揉捏,酸软的痒麻感觉和疼痛感觉一瞬间蜂拥而至涌上了少年的神经,少年忍不住的闷哼了一声,双手也抓住了一旁的手柄,双手上青筋暴起。“也许训练的强度真的是过大了呢。”沐筱萝喃喃的说着,那少年猛的瞪大了眼睛,沐筱萝刚刚还说让自己相信她,此时就自己也不确定的说训练的强度可能是真的过大了,这样的情况简直就是和笑话,让他哭笑不得,他第一时间能够联想到的也只剩下自己会不会明天下不来床,沐筱萝的眼神微微的有些凝重,在少年的小腿上揉捏了起来,少年只感觉就好像一条麻掉了的腿被别人翻过来复过去的揉捏,那种感觉无疑是痛苦的,疼痛之中甚至还带着虫子在啃咬的感觉,痒麻入心,却也无可奈何。
“忍忍就好了。”少年死死的咬着自己的下唇,脸上一片涨红的颜色,死死的闭着自己的眼睛,满是隐忍的脸颊此时看上去痛苦而扭曲,却不肯发出任何一点的声音,也带着不肯认输的倔强,任由沐筱萝的一双手在腿上不断的揉捏着沐筱萝也注意到了少年的隐忍,柔声安慰着,那少年点了点头,再一次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双手也死死的抓住了一旁的手柄。
少年腿上硬邦邦的肌肉就这样在沐筱萝的揉捏下一点点的软化了下来,当腿上的痒麻感觉一点点的褪去之后,少年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沐筱萝一双滑嫩的小手在自己额腿上游走的触感,沐筱萝的手肤如凝脂,微微的有些凉,就如同瓷器贴在他的腿上,还懵懂无知的少年,此时却涨红了脸颊,整个人窘迫的如同一只煮熟了的虾子,沐筱萝也觉得自己手上的力道差不多了,索性拿起桌子上的银针,一针便扎在了少年的脚心,少年的脚心猛的一痛,刚刚神游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沐筱萝手上的银针随着沐筱萝的手在少年的腿上游走,一根一根准确无误的扎在了少年的腿上。
当沐筱萝将手中全部的银针都扎在了少年的腿上的那一刻,也从地面上站起来,然后转身向着厨房走了过去。“你在这里等着我。”留下这样一句话,沐筱萝就一转身就离开了,那少年整个人还有些茫然无措的坐在原地,看着自己腿上遍布的银针,脸色还是涨红着的模样,整个人也有些茫然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双腿,感受着自己脸上灼热的温度,少年忍不住的抬头摸上了自己的脸颊,忍不住的问自己一句。“这是怎么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对于沐筱萝有一种扭曲了的占有欲,总是想要将沐筱萝纳入自己的归属物品里面,就好比沐筱萝那次的离开,他总是耿耿于怀,又好似沐筱萝这次与他的肢体接触,让他的心里好像一瞬间就有一股子火气瞬间燃烧了起来,直烧到脸颊,甚至连灭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整个人瞬间都窘迫了起来。少年想要压抑自己内心躁动不安的情潮,却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下去,最后也只能任由那一抹情潮在自己的身体里纵横流窜,嚣张的连压抑下去都做不到,只能将那情潮放任自流,任由他就这样发展下去,心中也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安慰着自己,自己现在配不上沐筱萝是因为自己没有实力,一旦有一天自己有实力了,就能够在沐筱萝的身边并肩而立,就能够与她并肩携手,却做那个最最适合她的人。
可是少年不知道的是,沐筱萝早就已经嫁做人妇,爱上沐筱萝,便是他一辈子的痴心妄想,少年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银针向着他的身体里面隐没进去,一点点的在身体的表面变的越来越短,整个人都有些慌乱,四处开始寻找着沐筱萝的身影,然而却只见到了沐筱萝的离开,没有见到沐筱萝的回来。
对于医术一窍不通的少年在这一刻有一种自己就要死去了的错觉,这种错觉就像是一个会发酵的馒头,在他的心中一点点的长大,然而在他的内心的潜意识里面沐筱萝是一个运筹帷幄能够掌握好一切的女人,在沐筱萝的手中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于是在除了相信别无其他办法的时候,少年选择了相信和等待。
沐筱萝不多时从远处抱着一个木桶走了回来,不疾不徐的走到了少年的身边,看着那些银针已经马上就全部都进入少年的身体里面,伸手在少年的身上一路抚过,那银针就像是一个个听话的孩子一般,全部都回到了沐筱萝的手中,沐筱萝将少年的脚,就这样放到了木桶当中,那木桶当中还不断的有浓重的药的味道散发出来,刺鼻的难闻,让少年忍不住噤起了自己的鼻头。然而从腿上传来的舒服的感觉确实那么的真实,真实的不容抗拒。少年忍不住从鼻息之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然而在对上沐筱萝的视线的那一刻,却有尴尬的涨红了脸颊,躲避开了沐筱萝的视线,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窘迫,沐筱萝不明白少年的眼神中为什么还有那么深刻的尴尬,但是却还是继续在少年的小腿的部位一点点小心的揉捏了起来,那少年忽然觉得自己的腿似乎比训练之前还要轻盈一些,此时凌晨风也再一次不放心的走了回来,不过看起来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整张脸上都是乌云密布的模样,在看到沐筱萝蹲在少年的脚下为少年按摩退部的时候整个人也是微微一愣,略微错愕的将沐筱萝看着,沐筱萝回眸一笑,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我举得,他或许现在就可以继续训练。”
沐筱萝的语气之中不免有挑衅的意味存在。凌晨风冷冷一哼,似乎没有心情和沐筱萝计较太多,于是一转身就离开了,沐筱萝憋了憋嘴,也不知道谁惹了他这么大的火气,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模样。
此时的段峰和浣碧正在一件厢房里面休息着,浣碧最近显得有些沉郁,总是坐在窗户的边上,任由窗外吹进来的呼啸着的风吹起她鬓角的发整个人看起来都无比的落寞,似乎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孩子,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和能够承担自己的依托,现在的浣碧,就像极了还在段峰的身边养病的浣碧,浣碧或许是在宫中呆的久了,渐渐的习惯了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习惯了不去和外界的人接触,也同样满心戒备的不愿意将自己心底的话说给别人听,浣碧此时就是这样的状态,整个人都喜欢封闭,尽管喜欢段峰在她的身边陪着她的感觉,却同样还是喜欢一个寂静的享受安静的感觉,她有时候也感觉自己就是一个纠结的混合体,总是去想一些有的没的,既希望别人的理解,却又不愿意开口同别人说起。
“你在想什么。”段峰将手中的东西一一摆放整齐,才转身将浣碧纳入了自己的怀中,轻声在浣碧的耳边询问着,如同情人之间的低语,那么的柔软,撩人心魄。
“我听说,沐筱萝回来了。”浣碧转头将段峰看着,那眼神当中,有一抹段峰不能够理解的热切,于是只能这样看进浣碧的眼底,等待着浣碧继续说下去,然而段峰却能够猜到一二浣碧此时的想法,大抵是因为害怕沐筱萝的眼中容不下她的害怕吧,从什么时候开始,遍体鳞伤的她开始找不到自己能够生气凛然的资本,渐渐的自卑了下去,整个人都如同秋天的花朵,一点点的萎靡了下去。然而段峰却知道,浣碧是颠沛流离怕了,害怕在这个残酷的世道上一个人飘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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