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抽嘴尴尬一笑,“可是我已经与泰州柳家订下了亲事,所以这事我看还是算了。”
“没事没事,正妻子做不了,平妻总可以,我们柳家不介意的。”金羽的话刚说出,何有为便回复道。
“这……恐怕还是不行,何家的各位长辈们,我和何家大小姐平素未曾来往过,要是硬凑合在一起,只怕是强扭的瓜不甜。”
远处魏无忌看着先前对他百般呵护的何家长辈在知道少年身份后,根本没在意他的好坏,对着少年一阵嘘寒问暖,劝说的对方娶他们家的女儿。
魏无忌苦笑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只因为对方是东武侯的儿子,就让众人如众星捧月般的对待吗?
论武艺,论长相自己哪点比他差,就因为对方家世高尚,一个个都转而说起他的不是,怎么不拎清男子想想你们在不知道对方背景的时候的样子,真想让你们看看自己那令人恶心的嘴脸。
紧紧的咬着嘴唇,魏无忌费尽全身的力气,起身将师父背起,冲着金羽躬身道:“刚才偷袭的事是魏某的过,如今魏某亦受到了相应的惩罚,还请小世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小人计较。”
说话的时候,魏无忌能明显的感受道自四面八方的客人们甩来的嘲讽,鄙夷,怜悯等一堆让他难受至及的表情。
想想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人生何时受到过这种侮辱,这些目光让他心如刀割,向来他只有被羡慕,瞻仰的,这般待遇还是头一遭。
金羽柔和地盯着禁咬嘴唇的青年,笑道:“是吗,那以后注意点!”
望着笑容灿烂的少年,魏无忌眼圈红了许多,由于刚才脖子遭受到重创,声音嘶哑道:“谢谢。”
少年以德报怨的表现并没有让魏无忌感激不尽,反而那笑容,那柔和的目光给他带来的是一种可怜的感觉。
他并不需要别人可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之辱只得他日要对方双倍偿还。
扶着师父,魏无忌淡淡的同何老太爷等轻轻地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这里。
今日的孰是孰非他不想争论,受辱彻底的激发了他对于权势的渴望,曾经只是执着,现在这股执着达到了顶峰。
何琳在一旁目睹了一切,只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望着魏无忌脸庞上流露着的那抹苦涩和哀伤,她无能为力。
少女感到鼻子有些发酸,望向金羽,对这清秀的少年他是越来越讨厌了,如果不是他,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金羽注视着看着对方落寞的背影,想着今天没有将魏无忌搞掉,他日对方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少麻烦。
只是一旦他执意杀了魏无忌,那于理反倒成他的不对了,到时候东武侯府的名声也会一片狼藉,天下人只会用鄙夷的目光看他。到时候他还怎么招揽人才。
不能只故眼前的小利而忽视后面所带来的一切影响。
伴随着魏无忌的离开,原先正想着如何拒绝何家,因为魏无忌的道歉而耽搁下来。
现在对方已经走了,何家自然是再度将目光瞟向金羽,等待着他的回答。
“张叔,你倒是说句话啊!”金羽偷偷的瞥向张彦青,求救道。
张彦青知道要是自己在不开口,自家世子是真的抵挡不住何家的糖衣炮弹了。
“何家主,既然如此这般,那我代替我家世子答应了便是。”
听到张彦青开口,金羽的心中松了一口气,仔细一听,不对啊,怎么就答应了,自己的意思是要叫拒绝的。
“哈哈,好啊,那婚事的具体详情,待到来年春节,我何家在上府上去细细讨论。”何有德爽声道。
金羽原本还想辩解一番,突然就被一旁的张彦青给拉住了,“那祝大哥的事你们看怎么办?”
何有德闻言,开口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对于何树的死,他是很愤怒,虽然这小子肆意妄为,干了不少坏事,自己私下里替他摆平过不少麻烦。
对这个纨绔的儿子,何有德是没有一点办法,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儿子。
可如果拿一个不争气儿子的性命换来家族美好未来,他反正是觉得值,儿子没了可以再生,家族没有就什么都没了。
“刺史大人,那我现在不是刑部的通缉犯了吧。”
于令奇闻言,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说道:“这恐怕不行,天雄你虽然得到了祝家人的谅解,可你半路杀害官差,按照大齐律利应该当斩。”
“可大人,那些官差是祝家派去暗杀我的,和我无关,我是迫不得已才下杀手的啊。”祝天雄眉头轻挑,眼中泛起丝丝无奈。
瞧得祝天雄这一番话语,何有为脸色一变,脚掌猛的一跺,尖声道:“有德,不是当时就告诉你一切都听官府的嘛,你怎么还是派人去追杀,对人家赶尽杀绝。”
一听祝天雄这么一说,何有为不用多想,就知道定是自己那当初恼羞成怒的三弟所为。
抬头望着暴跳如雷的大哥,何有德满脸错愕,他自己也没想道以前买通官差暗杀之人,运气会这么好,能得到贵人赏识。
真的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干咳了几声,干笑道:“于大人,那死去的官差家属我回头给他们重金安抚,您看是不是能睁一眼闭一眼。”
于令奇苦笑道:“不是下官不想帮忙,只是这祝天雄杀官差的事已经上抱朝廷,现在已经是朝廷钦犯,事实无法改变,你们应该知道我齐国刑法的严谨性。”
众人闻言皆是一滞,于令齐所言不假,齐国以武立国,以法治国,在齐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如果有人滥用职权,破坏齐法规定的话,一经查明定当严惩不贷,轻则充军发配边疆,重则满门抄斩。
正因为法律的严谨性才让齐国传承二百年至今。
于令奇的话让祝天雄本来残存的希望彻底的跌落到了谷底,闭上眼睛,喃喃道:“难道我这辈子再也不能恢复清白之声了吗。”与此同时,心中升起一抹真真切切的心悸。
何家人都是犯起了难,要是祝天雄恢复不了清白,那他何家同东武侯府的婚事,基本上没啥可能了。
以于令其刚正不阿的性子,看见现在成了通缉犯的对方,定不念旧情,将他关进大牢中,择日问斩。
金羽早就注意到了祝天雄落寞的表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别慌张,锦服轻挥,指着泰然自若的张彦青。
祝天雄缓缓的平息着急促的呼吸,扫向张彦青,是啊,他现在最后的希望只剩下了张彦青。
“如果我们有这个呢。”
于令奇听声,眼角上瞟,看向张彦青抬手举起的手中那张素纸,当看清纸上的内容时,眼眸中不可察觉地流露出一丝惊讶。
“那是……征调军令……”
张彦青点了点头,“那就没问题了。天雄这孩子竟然得到金元帅如此的赏识。”
于令奇抿着嘴,微微赞叹道,缓缓的声音,坚定不移,没有丝毫动摇。
不明白军令的人面带疑惑看着征调军令,满是疑问不解。
何有德不明所以,一旁的祝有为耸了耸肩,解释道:“这征调军令是我大齐国的最高级军令,只有四位集团军的元帅和齐皇陛下可以颁发,可以征调一切人员。”
顿了顿,接着道:“如果征调之人是朝廷钦犯,只要不是罪大恶极之人,该人所犯下的罪责,受害者或其家人宽恕,朝廷可破例免去他德一切罪责,让他替颁布军令的大人帐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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