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特原本身心疲惫,忽然被这闪现的大虫一惊,顿时打足了十二分精神,拔开腿就往反方向跑。约莫跑了百余米,不知被何物所绊倒,旋即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随后竟从山头上摔滚下来。一路打滚无数,重撞在树桩上晕厥了过去。
待威特稍有意识,只觉头痛难耐,眼皮难以睁开,浑身使不出半点劲儿,动弹不得,原来自身早已被五花大绑。忽闻身边有几人低声细语,便作沉睡状仔细听闻。
“大哥,你留他作甚!不如就地将其斩杀,早点回去回山寨去得了!”只听一男子略带焦急地说道。
“就是,四弟说的没错,大哥,把他杀了,斧头和弓箭看起来不错,说不定可以卖个好价钱,有了钱,咱们很快就可以把咱妈赎回来了。”另外两个男子附和道。
威特静静地听着几人的对话,闻之对方想要取自己性命,心头顿时一紧,但仍强作镇静,闭眼静听。威特只听到三人的声音,并没有听到那位所谓的“大哥”的声音,可能对方此时正沉默不语。
深林中一时陷入了寂静,威特心中猜测对方可能有四个人,而且对如何处理自己存在分歧。还有另外一个要点,从对话中不难得知四人应该是应该是亲兄弟或者有一定的特殊关系,而且他们的母亲正陷于困境,正凑钱准备赎回母亲。
“大哥,你心太软了,这是妇人之仁,照你这样下去,我们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凑到钱赎回母亲,我们时间不多了。万一那帮土匪撕票,咱们就前功尽弃了!大哥!”威特听那声音应该是那个四弟的言语。
“好了,我自有分晓!”那个大哥的声音显得更加浑厚有力。
威特觉得周围的情况自己已经大概了解,这才微微睁开眼睛打量四周。天色早已光亮,光线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进森林,使得林中的生物清晰可见。威特眼前正对着不远处有一斜坡,想必昨晚自己应该就是从山顶滚落至此,昏迷之中才落入对方手中。
“各位兄弟的话我已经听见了!”威特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森林的寂静,怕对方四人也是吓了一跳。
“原来你小子一直在旁边偷听!看我不收拾你!”其中一壮汉显得很愤怒,冲上前来就要向威特挥拳,却被另一壮汉及时制止。这可把威特吓了一身冷汗,以为自己今天就算不死也要被打残了。
“你先别动手,我还有话要问他。”威特听着声音,出手制止者正是他们大哥。只见那大哥眉头横粗,鼻高嘴大,留着一头棕色卷发,稍显阳刚之气,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余岁,与那声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你是哪里来的,看你这身装扮,绝不像是个普通人。”那位大哥转过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威特问道。
威特略微沉思,回道:“不瞒你说,我是刚从费斯德那军队里逃出来的。”
威特话一出口,在场四人稍显震惊,片刻之间不见言语。沉默良久,为首那大哥才缓缓说道:“你说你刚从军队里逃出来?”那大哥打量着威特,只觉威特也不过是个少年,不可能是卫兵,随即语气里透露着疑问补充道:“你是费斯德那的俘虏?”
威特不敢跟对方实说,万一对方知道自己是兵,自古兵匪两不容,自己必死无疑。威特没有迟疑,点点头表示同意,直接说道:“我逃走的时候正值深夜,趁卫兵不注意偷走了他们的轻皮甲和武器。逃走的途中不慎脚滑跌落山下,这才沦落至此。”威特试图让对方相信自己,继续编撰道:“我本是一猎人后代,习得些许箭术,谁曾想不知为何竟得罪权贵,官方四处通缉,这才四处逃亡,前天才在野地被偶遇的费斯德那军队当场缉拿。原以为会被上费斯德那的绞刑台,昨晚侥幸才从营地里逃了出来。可天不饶人,落到了你们手里,假若老天真要取我性命,我也无话可说!”威特觉得对方也是救母之人,想必也有情感所在,试图打动对方,随后又装出一副豪迈无惧生死之状。让对方知道自己也不是怯懦之辈。
一轮故事轰炸之后,言语果真起效,兄弟四人一时间相视无言,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为首大哥才率先说道:“兄弟你大难不死,我等虽落为草寇,却也并非无理之徒,并不会忍心加害于你。我们母亲落入匪寇之手,为了凑钱赎回母亲,这才走上了不归之路。你我都有难处,现在我放你一条生路,也算对得起我们的良心。不过这斧头和弓箭也值几个钱,兄弟我就先收下了。”另外三人见大哥要放走威特,虽不想答应,但毕竟斧头和弓箭都留下了,且话已出口,也不便多言,只好默许。
威特见对方想要留自己一条活路,但没有了炫黑斧和橡木弓,这荒山野岭的,野兽多不说,强盗土匪可是不少,万一真让自己碰上了不得死无葬生之地。为了留住自己的武器或者设法暂时加入对方,威特沉思片刻后巧言说道:“我也理解兄弟救母心切,我这里有一赚快钱的妙计,不知兄弟可否有兴趣了解一下。”威特对症下药,故意引诱对方。
那兄弟四人听威特一说有快钱可赚,顿时两眼发光,脸上惊喜之色显露无遗,纷纷凑上前来直勾勾地盯着威特,示意威特细说。威特被这一盯也是稍显尴尬,随后强作镇静说道:“上那边不远处有两驼峰,峰上有两山寨,连成一体,名为双峰寨......
威特将这几天卡斯剿匪一事细细同几人诉说,只是篡改了自己的角色身份。可明明之中天意好似自有安排,绑架兄弟几人母亲者,正是双峰寨中的匪寇之徒。
闪闪金光照翠林,五人除一四方绕。细听此处所言何?为有苍天知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