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特仍然记得那天中午老管家对自己说的话,现在大概能够理解其中的隐情,这城堡里的事情绝对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威特已经决定,一旦出了堡垒,便不会再回来。昨天晚宴的时候他还特意去找了乔伊,希望乔伊能够和自己一同逃出堡垒,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乔伊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让威特感到很陌生,只是极力劝说让威特自己先出去,他以后有机会再去找自己,这让威特感到很不适应,感觉乔伊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一样。昨天的场合不便多说,无奈之下,威特也只好一个人先出来,乔伊的事稍后再议。
威特整理完毕,给卡斯绑好铠甲,便陪同卡斯在厨房用餐后直赴练习场。练习场的士兵们早已排好整齐地队列在原地待命。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那些个新兵已经颇具正规军的气质,虽然在作战经验上还是有很多的欠缺,但是基本的作战技巧还是懂得的,剩下的只能靠不断地战斗来提升自己的作战能力了。
卡斯看着练习场上排列整齐的新兵,很是欣慰,站在大厅台阶上大声对士兵们说道:“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自打你们进来那天算起,已经有四十多天了。这些日子里你们每一天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今天正是你们派上用场,证明你们自己实力的时候了。敌人的老窝已经被我们的侦查兵发现。据情报所知,匪寇老窝在费斯德那村庄东部,通往维赞路途的一座小山丘上,我们的商队正是在那附近被劫。据估计,匪寇人数在三十人以上,并且修有山寨。”卡斯扫视一眼新兵们的反应,新兵们虽内心忐忑不安,但并没有表露出来,仍旧静听卡斯发言。
卡斯很满意,继续说道:“虽然匪寇人数众多,也修有山寨,但是他们终归还是一群乌合之众,翻不起什么浪花,我们是正规军,受过正规严谨的训练,定能打败匪寇,凯旋归来,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新兵们在卡斯的鼓舞下士气大增,附和道。
“大声点!有没有?”卡斯用更加洪亮的声音吼道。
“有!有!有!”新兵们再次连吼三声,声音响彻整个堡垒的每一角。不得不说卡斯对士兵的鼓舞效用还是让众人佩服的,威特也是深有体会。
演讲完毕,站在旁边的马利加波耶接着道:“此次剿匪,除了那个木质宝箱需原封不动送回外,其他的财物由卡斯骑士自行处理。等你们凯旋归来,我将特意为众将士们举行庆功宴!”场下一片欢呼鼓舞。随后众新兵在卡斯的带领下,列队走出堡垒的铁栅栏,朝费斯德那东部匪寇的山寨进军。
威特来堡垒只是短短的一个月,来不及学骑马,因此此次出征只有卡斯一个人骑有马匹,其他人都是步行前进。整支队伍步兵二十人,弓箭手十人,加上威特和卡斯一共三十二人,除了卡斯和威特外,那些新兵们都是穿着兽皮甲,脚穿草鞋,头部并没有护具。威特头部虽没有护具,脚部和手部还有一个皮具防护。队伍虽由新兵组成,放在整个费斯德那附近,这仍是一支受过正规训练,实力不可小觑的军队。
队伍走在路上,村民们纷纷护着自己的孩子们躲进屋内,紧闭屋门,偷偷地从门缝或者窗户窥探眼前这支军队。只有那些新兵的亲人才会出来探望自己的家人,威特也在东张西望,希望能看到自己的父母或者艾米雅。当初自己从军的时候也没有跟家人提起过就匆匆报名,想起来还是有些鲁莽。但队伍并没有经过家门口,威特也没有遇见父母和艾米雅。
队伍出了费斯德那朝东边维赞进发。费斯德那地处森林,因此队伍出了村子仍然处在森林中,沿着林中小道一路前进。威特虽然从小在费斯德那长大,却从来没有离开村子这么远。
林中小道的阴暗处是最适合埋伏的地方,不少阴暗处强盗设置了埋伏,见威特一行人人数众多,为首还是个骑士,威特远远就看见他们撒腿就跑,卡斯也没有下令追击,而是按计划行事,直取山寨。
队伍出了森林,便看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原,远远望去,地平线与天际线交接,连成一条线。蓝蓝的天空,翠绿的草坪,上下各清一色,给威特形成了很大的视觉冲突,胸口好似被放大了一般,所有的压力化为乌有。微风轻轻拂过,扫在威特的脸上,分外清爽。威特从来没有见过这番美景,顿时感叹世界之大,美不胜收,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士兵们一边行走在宽阔大道上,一边欣赏着沿途美景,时间匆匆而过,一整天下来,马不停蹄,也就行军三十多公里。当天夜里卡斯选了一地势较高,周围视野空旷的地方,下令士兵们扎营,并将队伍分为四个小队,每个时间段至少有一队要站岗,其他小队轮流休息。队伍的补给由当天一同出发的驴车携带,队伍人数不多,所以补给倒也不必担心。只是土匪山寨那边的情况,卡斯只听马利加波耶口头描述,并不是很清楚,所以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
据马利加波耶的情报兵带来的消息,匪寇山寨距费斯德那近四十公里,距队伍现在的距离只有十公里。此地视野空旷,没有树木遮掩,队伍浩浩荡荡前进必然不可避免惊动了那些匪寇,对方定当固守山寨。卡斯也是考虑到此次进攻并非易事,而且耗时不少,这才为新兵们每人临时配备一块盾牌。正常情况下,按维基亚的规定,新兵没权利要求盾牌配备的,但可以自己购买。
情报上讲,匪寇山寨地处两驼峰的前峰顶端,沿线通道虽不陡峭,但两驼峰相较周围山丘高出许多,峰顶视野空旷,峰底下的情况一清二楚,因此山寨地理优势尤为明显。若不是费斯德那位处卡拉迪亚的边缘,此地肯定成为兵家必争之地。换句话家,正因为兵家不争,故匪家必争。
平日里如果商队或村民受到峰顶匪寇袭击,周围领主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摊上事。养一个兵,培养一个兵的费用巨大,领主们可不想在这毫无用处的破山寨上栽上几个兵,得不偿失。要不是事关自己性命,马利加波耶才不会花上千第纳尔征兵攻打山寨。
几十年来官兵们也只是闻其名不见其身,除了那群匪寇,再没有人上过峰顶,只知道上面是个山寨。纸上谈兵无用,不如明早再做打算。当夜无事,长夜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