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所有人不由得愣在原地。www..org
竟然又是最高程度的警戒号!
温蒂第一个反应过来,“陛下,请您立刻回城堡避险!”
而令罗兰稍感意外的是,提莉和灰烬也很快靠拢到他身边,其中超凡者将两人挡在身后,而提莉则抓住了他的手腕。
腕间顿时传来了冰冷的金属触感。
他低下头,只见提莉手指上的戒指已流转起充盈的蓝光,显然只要情况有所不对,她便会带着自己直飞下矿区。
不知为何,明明在这危机关头,他却觉得有些心不在焉,更多的注意力反而落在了这只手的主人身上。
和夜莺毫无保留的信任不同,他清楚提莉并没有真正把他当做哥哥。
谎言总是很难瞒过七窍玲珑之人。
即使她会当面这么称呼自己,也不过是维持现有关系的做法。
事实上,两人的关系一直就像蒙着一层薄纱,模糊得难以界定,更别提灰烬一直对他不冷不热了尽管王宫里结下的梁子跟他毫无关系,但这口黑锅哪怕想解释亦无从说起。由于他欺骗在先,倒也不好过多要求什么,现在却不禁有了种尘埃落地的感觉。
或许对于提莉而言,就算不是血缘之人,单纯作为盟友,也足够值得信赖与肯定了吧。
“没错,这里离边境城墙太近,还请您赶快离开!”
“卫兵,卫兵在哪?”
“都过来为陛下开路!”此时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纷纷大声嚷道。
配合着半空中回响的警报,现场一时显得颇为混乱。
受到众人紧张气氛的感染,罗兰终于也回过神来,他不禁皱起眉头……难道卫戍军发现了魔鬼的踪迹?
他望向北坡矿山以西如今负责戒备的是希尔维,出现误报的可能性很低,能让边防部队拉响最高警报的,十有**应该是魔鬼没错了。可它们不是缺乏红雾,处于休眠状态么?还是说塔其拉遗迹又运来了新的补给?
虽然很想亲自去城墙上看一看,不过如今夜莺不在,第一军主力仍处于归途之中,还是不要增加守军的负担为好。
下山途中,他叫来温蒂吩咐道,“无论城墙那边遇到了什么情况,有消息了立即告诉我。”
“是,”后者神情凝重的应道。
……
希尔维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敌人,手心中不由得泌出了细汗。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魔鬼,但对方带给她的压迫感却始终如影随形。
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六只恐兽一字排开,从草原方向朝无冬城掠来。在魔力之眼的观察下,敌人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辨。正如埃尔暇所提到的那样,不是每一只恐兽都搭载着狂魔,其中两只背上捆着一摞土包般的骨制容器,犹如专门负责载物的驮马。
若是再放大一些,便可看到容器中涌动的红雾。
显然它们正是通过携带足量的储气罐,来实施这次长途奔袭的。
但……为什么魔鬼会如此快就发动攻击?
它们不应该守在遗迹的神石矿脉周围,等待红月的降临么?
稍稍让希尔维安心的是,听到警报后第一军很快做出了反应,城墙上的火炮褪下了炮衣,数队士兵也进入了迎战区域。如果敌人不突然改变方向的话,双方将在半刻钟后遭遇。
“希尔维小姐,那边的人问,如果敌人打算入侵城内,你能推测出它们可能经过的街区吗?”负责联络的亲卫说道。
为了方便传递敌情,罗兰将北坡山后院里的手摇电话原型机挪到了城墙上,除开直达长歌要塞的那条专线,这也是无冬城中第一台投入实际应用的电话。只是受线长所制,另一端电话只能架在第三边陲城的入口处,因此希尔维除了配有专门的联络员外,还安排了两名神罚女巫进行重点保护。
“五号路或九号路,”希尔维擦了擦手上的汗水,“不过它们也有可能朝着广场而去,那里的民众还未完全疏散干净。”
如果让恐兽冲入集市之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明白了,”亲卫对着话筒重复了一遍。
“等等!”希尔维的声音忽然一变,“它们正在爬升高度!”
“是打算要越过城墙吗?”亲卫也紧张起来。
“但恐兽的速度也在下降,这个距离城墙上的人应该能直接看到它们了!”
话音未落,听筒中已隐约传来了枪声。
登上城墙作战的士兵无疑是第一军中的精锐,基本都参与过雪山探索之行,真正面对魔鬼时并没有露出慌乱之色。几个小队轮流开火,且同时维持在较低的射击速度,并没有一股脑将手中的子弹全部射出。
但希尔维很快发现了问题。
那就是要命中一个空中的目标,比击倒一只迎面重来的邪兽或神罚军要困难得多。
没有落点迹象导致士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调整角度,几轮射击后恐兽毫发无伤,并已逼近到离城墙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离。
而它们的高度也攀升到了百米以上,第一军士兵必须得高抬枪杆才能对准敌人,尽管枪声密集了许多,可依然没能取得任何战果。
就在这时,恐兽停止了前进,如一只巨型蝙蝠般悬停于空中。
狂魔的手臂也快速膨胀起来。
“不!”希尔维不禁发出一声惊呼,“快让他们撤离城墙!”
“什么?”亲卫一怔,“撤离?”
然而为时已晚,魔鬼瞬间投出了手中的骨矛,四道白影从天而降,眨眼便贯穿了墙头上毫无遮挡的士兵一旦打击来自空中,莲升起的土墙便失去了意义。
出乎意料的是,敌人并没有继续发起攻击手臂萎缩后的狂魔发出一连串怪叫,并抛下几张兽皮后,掉头向来时的草原飞去。
袭击来得快,结束得也快,不一会儿,魔鬼的身影便消失在天际线之下。
希尔维不忍地将目光投向城墙,被骨矛直接命中的士兵已没了生命的迹象,无论周围的战友如何摇晃他们,他们的眼睛始终没能再睁开,胸口淌出的鲜血渐渐在身下形成了一滩暗红色的血洼。
兽皮缓缓飘落,上面并非空无一物,而是画着几个粗陋的图案。
其中最醒目的,是一只巨大的狼。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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