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行破灭之力渗入土层深处,无量剑宗这片山水福地的灵脉已经在五行破灭之力的不断侵蚀下开始枯萎衰败,假以时日这里便会化作一片苦绝之地,没有灵脉傍身,无量剑宗的山门灵气将会沦落到最低水平。
无量剑宗数千年经营的大本营,就会彻底崩灭。
轰!
震响一声,一直被一片碧海蓝潮异象所笼罩无量剑宗山门倏然打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浑然厚重的大能气息猛地从中飞出,转瞬间便来到了白眉面前。
望着面前气息如渊,面色木然的赵山海,白眉呵呵一笑:“赵宗主幸会啊。”
盯着白眉,赵山海没有理会其客套话,好半才沉沉的道:“南疆王真是好本事,毁人根基之事也做得如此熟稔,赵某当真是没有想到。”
“赵宗主可真是话里带刃啊。”全然不在乎赵山海话里的冷意,白眉道:“本宗未到之时,赵宗主便来信宣称,宗毁人亡,也不做投诚之事。
这般铁血骨气,本宗着实佩服得紧。这不,为了成全赵宗主这番硬气之言,本宗特意布下此阵,以成全赵宗主宗毁人亡之大义。本宗此举,赵宗主可还满意?”
白眉轻松写意的口气,让赵山海顿时心头火气,右手指尖一动就想要唤出剑器与白眉大战一番,可转念一想到此行的目的,赵山海只得暗自压下心头的怒火,平息情绪道:“南疆王身为本朝王爷,必然是品行端正之人。
您有收服下剑宗之伟愿,赵某人佩服。只是我无量剑宗立宗数千年,从一山野派,奋斗至今,着实不易。您此行一来,就要纳我千年基业。是否有些强人所难了。”
听完赵山海的话,白眉道:“赵宗主所言,本宗皆了然于心。正是因为本宗身为我人族朝廷的王爷,所以本宗更要为我人族着想。
如今阴土一方窥探我九州大地,本宗日夜惴惴不安,殚精竭虑深思几番,深觉唯重整我剑道一脉,才可阻阴土征伐于外。
如今幽州各大剑宗皆以明吾大义,知吾正理。为何赵宗主却一意偏执祖宗基业,而不为我人族大运所思。
此番行径着实令本宗痛心不已,为了我人族,本宗今日才实不得已出此下策啊。”
原本赵山海想先夸赞白眉几句,再继续往下谈。可谁曾想白眉巧舌如簧,一番话下来反倒是把他架在了人族大义的对立面,弄得赵山海几次哑口,都不知道该如何下去。
“南疆王可真是能会道,找某人不过你。此刻诚心为您一句,是否当真要如此难为我无量剑宗!”想不出辩驳白眉的话,赵山海只好打开窗亮话,直接挑明道。
“难为一词有些过了。准确点来……应该叫针对!”处处拿捏着上风的白眉微笑道。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赵某人不客气了!”面色一冷,赵山海大手一扬,无量剑宗的护山大阵——碧海潮生剑阵徐徐震动起来,一股莫大的威能将白眉死死锁定,那片碧海蓝潮的异象中一柄柄波涛化成的利剑与大浪中浮现,锋芒毕露,寒光点点!
“赵宗主这是?”指着那碧海潮生剑阵,白眉面容平静,缓声问道。
“既然南疆王已经打定主意要针对我无量剑宗,那我无量剑宗也绝非坐以待毙之人。早闻南疆王在南陲蜀山一役,力诛一十四尊阴土大能。
依赵某人看,想必也是凭借了蜀山的护山大阵。想来那阴土金丹也是蠢笨的很,自以为南疆王初建山门,定无大阵护宗。却不曾想南疆王不仅修为高强,做事也是滴水不漏,早已布好大阵,等他们自投罗。
今日,赵某人也要以我无量剑宗的护山大阵会一会王爷虎威!”
被赵山海一番话下来,白眉哑然一笑,看来这赵山海以为自己能击退阴土十四尊大能,是全靠了蜀山之威,不过这护山大阵确实不好抗,连护山大阵都用上了,看来这赵山海是打定主意要和对抗到底了。
“我听闻赵宗主接任无量剑宗宗主之位时不过一百三十岁,现年也不过一百四十七岁。是无量剑宗史上第二年轻的宗主。
要这年轻有年轻的好处,但也有年轻的坏处!人一老想的就多,顾虑就多,远不如年轻人想法多样大胆。
但有时候想法太大胆了,就会变成莽撞。
赵宗主可知,在我大魏朝,不上书庭法司就意欲谋杀身担王爵之人,是何等大罪啊。”
“哼,南疆王莫要唬我。此地千里都已被你用大能威势净空,赵某人就是在此杀了你,又会有谁知道!”赵山海虎眸一动道。
“嗬,外人都以为赵宗主乃是勇猛无智之人,却不曾想赵宗主也颇有些心机。不过,之前赵宗主都了本宗做事滴水不漏,又怎会想不到你会以护山大阵围杀我呢?”莞尔一笑,白眉伸手指了指身后的空。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之上,海州抚镇司都督汪从露略带怒容的面孔徐徐浮现在了空之上。
“赵山海,你好大的狗胆!光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放言要诛杀我大魏王爷,你真是好样的!
赵山海,本都督现在告诉你,我抚镇司的尊海王鼎早已对准了无量剑宗。如若南疆王少了一根头发,我就轰碎你的护山大阵,到时候朝廷征剿大军一到,准保你无量剑宗全宗覆灭,一个不留!
你好自为之吧!”厉声将赵山海怒骂了一番,汪从露的面孔转向白眉,顿时换上了一幅笑脸:“王爷放心,此地以被四方棱镜仪盯住,无量剑宗若有异动,属下绝对会第一时间以尊海王鼎护住您,保你无忧。
属下司内还要要务,就先行告退了。”
笑着朝白眉告了声退,汪从露的面孔徐徐消失,在彻底离去的一瞬间,汪从露还狠狠的瞪了赵山海一样,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