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可笑!
这句话从他口中出来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鹿鸣湖整个人身子一抖,脸色惨白,腿脚更是发软。
要不是因为坐在椅子上的,现在的鹿鸣湖恐怕已经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他一脸惊惧的看了眼身侧的林北寻,在他认识林北寻这么长的时间内,这还是鹿鸣湖第一次感觉到了林北寻的失态。
尤其是,刚刚那个瞬间,林北寻的身上更是在一瞬间,爆发出了一团极为浓烈的可怕气息。
这股可怕气息来的极快,消失的也是极快。
要不是因为鹿鸣湖离的太近的缘故,他恐怕都会怀疑,刚刚那个瞬间,是不是做了一个梦。
“你没事吧?”
鹿鸣湖咽了口口水,整个人还处于惊惧之中,就连手掌都还有些颤抖。
“没事。”
林北寻深吸一口气,仰靠在椅子上,望着那边的冬之阵,自嘲一笑:“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居然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海州林大师而失态。”
“单是这件事情,就足够让这个海州林大师誉满燕京了。”
林北寻摇头感慨,像他这种存在,修为和心性同样不弱,哪怕之前对阵强敌的时候,也鲜有失态的时候。
然而刚刚那个瞬间,林北寻着实是有些吃惊,更是感觉到了几分震撼与惊骇。
旁人或许觉得这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只需要不断地凝聚起屏障去防御即可,然而作为从上品林家那个更为广阔的四季长阵内走出来的林北寻,他真正的明白冬之阵的可怕。
一入阵内,所有人的实力修为首先就因为温度的原因而被降低,凝练劲气的速度都会被大大延缓,更别提是以劲气凝聚起坚冰作为屏障这种事情。
更何况,连续不断地凝聚起坚冰,对于那个海州林大师本人,也是一种极大的消耗。
按照这个海州林大师的手段去做防御,林北寻思量了一下,感觉他也可以做到,但是或许没法像这个海州林大师做的如此自然和迅捷。
毕竟,在此之前,林北寻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
“那是那是,要是让其他人知道,这个海州林大师得到了您的赞扬的话,那这个海州林大师绝对就成为无数人争相结交的对象了。”
鹿鸣湖一脸谄媚,嘿嘿直笑:“谁都知道你实力强横,更是公认的超级天才,这个海州林大师名声不显,或许今日之后可以有所名气,但是与您相比,依然是云泥之别。”
“他这是沾了您的光了。”
鹿鸣湖一席话说完,那边的林北寻瞥了他一眼,对此不置可否。
虽然林北寻对于这种马屁已经吃的够多,也不怎么喜欢被人如此奉承,不过总归不至于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就和鹿鸣湖生气。
更何况,鹿鸣湖说的也是事实,那个海州林大师就算是再如何的厉害,也不如被林北寻夸赞一句来的更为实在。
现如今,无数人都希望可以得到林北寻的一句话夸赞,哪怕只是简单的几个字,都足够改变那些人的一生。
然而林北寻向来不怎么喜欢夸人,更是很少把其他人放在眼中,毕竟他的实力身份都摆在那里,寻常人,压根难以入他的眼。
“这个海州林大师,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林北寻给了定论:“他要是现在尝试破阵,或可一胜,但是要想等着那个冬之阵最后的龙卷成型,则是九死一生。”
“这种疯子,也不知道师出何门,他的底气又来自于什么地方,当真以为他举世无敌?”
林北寻说完话,感觉今天说的话实在是多了点,又因为这个海州林大师接二连三的失态,实属不该,他索性摇头,喝茶,闭口,再不多言。
鹿鸣湖见着林北寻态度平缓下来,心底也是松了口气。
他再次看向冬之阵中的海州林大师,脑子里面想着的,是如果海州林大师活着从那边的阵法中走出来的话,他要不要专程去问候一下。
就是告诉那个海州林大师,你刚刚被上品林家的林北寻给夸赞了一番,让那个海州林大师过来,好好的感谢一下林北寻?
在鹿鸣湖的心目中,林北寻这三个字简直就是金字招牌。
那边的海州林大师,应该也是知晓林北寻的名头的,说不定听着林北寻这三个字,那个海州林大师就会老老实实开开心心的过来给林北寻鞠个躬,握个手,说几句场面话,然后借此与上品林家搞好关系。
说不定,那个海州林大师也是一个能拍马屁的主儿,到时候把林北寻给哄开心了,给了那个海州林大师一片锦绣前程的话,作为帮着递话的鹿鸣湖,他觉得他也可以借此一步登天。
这个念头一起,鹿鸣湖不由得心中一阵火热。
他搓着手,甚至于有些迫不及待。
冬之阵内,林亦站在那里,四面八方,是一面面坚实透明的冰之屏障,于屏障中的林亦,安静静默,全然没有顾忌那正在不断崩碎又形成的坚冰屏障。
天地幽蓝,风雪狂躁,冰冷的肃杀之意,不曾有半点停歇的迹象。
“你要是有余力,现在就破阵,不能等这个龙卷形成!”
那边,夜冬声音中多了几分的急切:“这个龙卷,会要了你的命的!”
“那是四季长阵最强的一点,也是凝聚着我们春夏秋冬四人所有劲气的龙卷!”
“这道龙卷,非但是让整个四季长针崩碎,更是足以将你从这个世界上抹杀!也是我无法控制的!”
“现在,立刻,马上破阵!”
夜冬着实不希望林亦在这个地方被抹灭,他现在对林亦的怒意已经全都消失。
原本夜星和林亦之间,就不曾是生死仇敌,大家争得无非就是一口气。
而林亦接二连三的破阵,已经赢得了夜星的尊重。
“无妨,不过试试而已。”
林亦摇头:“区区一个烂阵,再强也就那个样子。”
“不过看你龙卷形成太慢,倒不如让我助你一力。”
“也是让我看看,这四季长针的终极一击,可否拂我半点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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