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当内瑟斯毫不留情地出手,想尽快处理掉这些不知死活的沙盗时,仍然被他们死死地缠在了原地——在泽拉斯的整合与威胁下,这些凡人虽然一个个被内瑟斯轻轻松松地击飞出去、斩为两截,但自始至终却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
也许和内瑟斯战斗会死,但临阵脱逃落在了泽拉斯的手里的话,那将会意味着生不如死。
在沙盗们的拖延下,内瑟斯虽然暂时阻止了针对维考拉的攻城,但也终究没能在泽拉斯到来之前结束这场战斗。
终于,当内瑟斯面前沙盗的尸体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之后,正主终于出现了
大片的乌云遮蔽了天空,宛如实质一般的压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出了几分窒息之感,当这种可怕的机械系窒息来到了顶峰的时候,所有人的耳边都出现了镣铐的声音。
半空之中,一个庞大的、闪烁着蓝色光辉的存在缓缓地朝着维考拉飘了过来。
泽拉斯……来了。
……………………
“让我看看这是谁。”泽拉斯的声线听上去和其他的飞升者一样,只是更加冷漠无情,仿佛不含一丝生命的气息,“这不是我们的大学士内瑟斯先生吗——怎么,这一次内瑟斯先生不打算做一个逃兵了?”
沙盗们虽然不知道泽拉斯所说的具体典故,但至少听出了这是在嘲讽对面的狗头人,所以他们在撤退的同时,配合地发出了哄堂大笑,似乎他们亲眼看见了内瑟斯临阵脱逃一样。
面对着这肆无忌惮的嘲讽和取笑,内瑟斯面上却没有一点表情——他在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争取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泽拉斯。
在恕瑞玛的漫漫黄沙之中奔波了这么多年,内瑟斯的心态已经不是能够被泽拉斯三言两句就撩拨起来的。
“怎么不答话了,大学士?”似乎是稳操胜券,泽拉斯一点都不介意给内瑟斯一点调整的空间,“我记得你曾经可不是这样的,一向以保全自我为最高要义的人居然有一天能够主动出现在这里,这可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我记得很多有趣的历史,比如在面对艾卡西亚反抗军的时候,你没有选择参与战争;在面对虚空入侵的时候,你依旧袖手旁观;暗裔掀起了战争,你还是那个观战者;甚至你弟弟想要封印我的时候,牺牲的都是他……而现在,为了一座小小的城市,你居然不要命地拦到了我面前,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
内瑟斯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他可以承受无端的指责和不认同,但面对着泽拉斯所说的所有事实,内瑟斯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真的感觉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没错,内瑟斯能够坦然的面对千万人无端的指责和嘲讽,但对于那些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身上的事情,即使错不在他,他也会心怀愧疚。
就像是泽拉斯所说的,在过去的很多次选择时,内瑟斯本可以成为那个牺牲者,但他最终选择了活下来——虽然这之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存恕瑞玛的希望,但苟且偷生却是的的确确的事实。
这种言辞对内瑟斯造成了极为可怕的杀伤,以至于他有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滞。
而泽拉斯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开始有意识地向内瑟斯讲述雷克顿的故事,用强烈的、带有蛊惑性的语言告诉内瑟斯,雷克顿伟大的牺牲导致了他被自己扭曲为了一个疯子。
“你的好兄弟现在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消灭你。”泽拉斯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瞧瞧吧,一个伟大的战士,现在完全变成了自己最鄙夷的模样——就像是那些在艾卡西亚堕落的飞升者一样……这种感觉怎么样啊,亲爱的内瑟斯先生?”
杀人诛心之语让内瑟斯心头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他终于按捺不住这冲天的愤怒,提起了手中的长柄斧,大步冲向了泽拉斯。
“闭嘴,可鄙的背叛者,你根本没资格去评价一个真正伟大的飞升者!”
说着,内瑟斯手中沉重而锋利的战斧狠狠地砍向了悬浮在半空中的泽拉斯。
这一击劈砍内瑟斯已经演练了无数遍,无论是从力道还是角度上说,都是恰到好处的——在过去将长柄斧作为手杖行走在沙漠中的时候,内瑟斯和他的武器之间契合度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而这一记挥砍,就是这种极致的表现。
可惜,在泽拉斯的面前,即使是天神战士无懈可击的一记挥砍,也不能起到太好的效果。
庞大的能量涌动了起来,在泽拉斯的控制下,可怕的奥术能量形成了宛若实质的奥术力场,硬生生禁锢住了内瑟斯的行动。
虽然内瑟斯黑曜石一般的身躯强壮有力,虽然内瑟斯举手投足间都带有着沙漠的呼吸,但面对着承受了飞升能量的泽拉斯,他还是完全落在了下风。
“瞧瞧你现在的模样。”泽拉斯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你真的以为接受了太阳的力量就真的可以高人一等?”
“笑话!”
“拘泥于过去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只有将庞大的太阳之力应用到最正确的地方,才能够获得最伟大的力量!”
“飞升者……天神战士?”
“抱歉,你们都落伍很久了!”
内瑟斯咬紧了牙关,想要趁着泽拉斯胡吹大气的时候挣脱奥术能量的束缚——但让他绝望的是,无论他使用了多大的力量,在泽拉斯的面前都似乎不值一提。
涌动的奥术能量在半空中凝结成了宛若实质的彗星,而被奥术力场所禁锢的内瑟斯只能看着拖拽着长长尾焰的彗星从天而降,砸向了自己。
避无可避之下,内瑟斯终于闭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