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的是长矛,又不是大剑——跳劈的意义是什么?
在空中无处借力的话……这是要送人头么?
心下暗暗吐槽,迪亚多鲁手中的大剑自下而上斜撩而出。
而眼见着大剑扫来,嘉文四世的嘴角也终于露出了笑容——等的就是你这一手。
迪亚多鲁的攻击被猜到了。
嘉文四世一直忌惮着对手老道的手段和丰富的经验,在面对迪亚多鲁的时候,他很难预测到对手的下一步动作,只能处于天然的后手状态。
考虑到接下来还有三场要打,嘉文四世不可能再迪亚多鲁的身上花费太多的时间,那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嘉文四世赌了一手。
先声夺人之下,他用一个常规情况下看不到的手段,让迪亚多鲁终于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没错,面对着双脚离地的敌人,最好的攻击方式就是避开对方的武器,然后全力斜撩,这样杀伤范围广、难以闪避,而且最重要的是,对方下坠的力量会加重自己受伤的程度。
但……嘉文四世不是双脚起跳的啊!
这次嘉文四世跃到半空中的是以撑杆跳的方式进行的——他手里的战旗就是那根杆。
只要握住了战旗,嘉文四世在半空中就没有完全丧失灵活性。
眼见着迪亚多鲁如自己所预料一般地选择了斜撩,嘉文四世左手拧了一把战旗,硬生生地在空中折返了一个微妙的角度。
迪亚多鲁这一剑斩空,心下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他下意识地想要离开原地,但没等他有所行动,嘉文四世就已经重重的将自己“砸”在了地上。
“轰——”
掺杂了禁魔石的地面在嘉文四世这从天而降的一砸之下,硬是被砸出了一个坑,一起他的位置为中心,大片大片的裂痕蔓延开来后,整个擂台都变了形状!
裂开的禁魔石碎块翘了起来,整个擂台都变成了一个大碗的模样!
这种情况下,迪亚多鲁站立不稳,终于完全失去了平衡。
不顾脚下的酸麻,嘉文四世趁着迪亚多鲁立足不稳直接,径直发起了连绵不绝的攻势。
彻底失了先手的迪亚多鲁直接就落入了绝对的下风。
在无法掌握自己平衡的状态下,迪亚多鲁只能勉励招架,但嘉文四世这次将战旗作为了第二根长矛,直接双矛齐出,这神出鬼没的一对长矛让一心防御的迪亚多鲁甚至都难以应对。
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嘉文四世和迪亚多鲁盯对算是五五之数——面对着迪亚多鲁,嘉文四世的优势在于自己的年纪小些,而且战斗的手段掌握得比较多,思路开阔。
相较之下,迪亚多鲁的优势则在于战斗的经验更佳丰富。
然而,随着一场意外的“天崩地裂”,嘉文四世的将迪亚多鲁的战斗惊讶全都废掉了。
这样一来,胜利的天平自然开始朝着嘉文四世倾斜了过来。
面对着两支长矛连续不断的攻击,迪亚多鲁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落入了嘉文四世的算计之中,他想要摆脱这种不利的局势,怎奈何嘉文四世的攻击如水银泻地一般流畅无比,他现在只有勉强防御的份,根本没得反击!
而防御……永远是被动的。
迪亚多鲁毕竟不是专精于防御的战士,他更习惯在小范围内进行闪展腾挪,用运动战的方式以灵活的手段去面对敌人——而这个手段在嘉文四世人为制造的决斗场里完全无法实施。
于是,在嘉文四世的抢攻下,迪亚多鲁终于守久而失,露出了破绽。
“嗤——”
嘉文四世左手的战旗穿过了迪亚多鲁大剑的防御,在他的胳膊上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很快流了出来。
突然的失血让迪亚多鲁的眼前一阵金星乱闪,好不容易恢复的平衡在这一刻终于再次被打破,在这种情况下,他手上的动作再次慢了三分。
这种战斗中嘉文四世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砰——”
这次是嘉文四世右手的长矛,狠狠地扫在了迪亚多鲁的左侧腰部。
虽然穿着铠甲,但被这样狠狠地来一下自,迪亚多鲁的眼前也是一黑。
虽然这一击算不得是标准的肾击,但强烈的震荡还是伤及了迪亚多鲁的脏腑。
内出血的情况下,迪亚多鲁的视线开始出现问题了。
模模糊糊中,迪亚多鲁只能遵循着自己的本能,机械式地进行攻击和格挡——虽然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迪亚多鲁的攻守之间仍然连贯有度,仅仅是这种意志力所支撑的战斗,就不是寻常战士可以面对的。
然而,嘉文四世并不是什么寻常的战士。
在一般人看来严谨的攻守在嘉文四世的眼里已经是破绽百出,为了尽快结束战斗,也是为了给迪亚多鲁一个痛快,嘉文四世寻了个机会,将他也一矛扫了下去。
看着被自己扫飞到了擂台下,彻底失去了意识的迪亚多鲁,嘉文四世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
刚刚那种兴奋在逐渐褪去,嘉文四世这下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双腿异乎寻常的疼痛。
天崩地裂一时爽,裂多了双腿就完了。
短时间内,嘉文四世已经不能再玩这一手了。
而他所要面对的敌人……还有三个。
眼见着所有人都沉浸在了迪亚多鲁落败的震惊之中,嘉文四世现在终于能够勉勉强强缓口气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希望下一个对手能够多震惊一会,也让自己多休息一会……
可惜,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嘉文四世刚刚平息了自己的喘息,有一个敌人慢慢走上了满是裂痕、翘起得仿佛是一个碗的擂台上。
“陛下。”来人朝着嘉文四世插手施礼,“兰德鲁夫家族的布兰奇,前来应战。”
嘉文四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在他拔出了自己钉在地上的长矛和战旗杆后,战斗又一次开始了。
而这次,嘉文四世第一次落在了下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