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众人所见的,今天一战中,参与了围攻的艾克塞虫岂止千万——除非它们平时都靠吃沙子,否则这片沙漠是不可能养活它们的。
“实际的情况是,这些艾克塞虫并非是这里的原住民。”眼见着齐娜无法回答,罗德终于再次开口,“这些虚空虫本来就是来自于地下深处的虚空深渊之中,所以才会有如此之多,才能够无穷无尽!”
齐娜眨了眨眼睛,她很意外,但却找不到什么反驳的依据——就像是罗德说的,这些虚空虫无穷无尽地从地下涌出,数量明显超出了环境所能够承受的极限。
“也许是有什么其他的因素。”齐娜语气稍微弱了些,“你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
“不,我有。”罗德拿出了一块艾克塞虫洞壁上所剥下来的类几丁质成分,在齐娜的眼前晃了晃,“你应该见过这东西的——只要找到了通向虚空的深渊,我们就能够对比一下,看看它们是不是一种东西了、”
听罗德这么说,齐娜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相信。
而眼见着齐娜还不信自己,罗德似乎也不意外,他只是出言提醒了一句“不管信与不信,时刻保持警惕”,然后就操纵着飞毯开始向着东南方向飞了过去。
在沙漠之中高空飞行时很危险的,但如果飞行距离不远的话,问题还不大的——只要避开沙暴就好。
……………………
在遇见沙暴之前,众人终于见到了第一处地疝。
从高空上看,这些裂口就好像是大地的伤痕,是一种肉眼所见的触目惊心。
“这就是地疝。”眼见着沙漠有起风的趋势,罗德控制着飞毯落在了地疝旁,“虚空冲出大地后留下的痕迹,属于这个世界的伤痕。”
而随着飞毯落到了地上,当所有人靠近了地疝之后,众人更加体会到了它的巨大和可怖。
从天空上看,这些地疝是伤口;但站在地疝旁的时候,这些巨大的突出凝固岩体更像是被停滞住的喷泉,就算是齐娜也不得不承认,能够造成这种形状的唯一可能就是地下有什么东西喷了出来。
罗德将自己元素化了起来,他示意其他人后退,然后自己缓缓地、小心地靠近了这片地疝。
虚空的气息在缓慢地溢出着,虽然这不会给罗德造成什么太大的麻烦,但如果换个人来的话,他很有可能收到虚空的影响,产生一些不可逆的转变。
在地疝旁,罗德取下了一部分地疝的材料。
“瞧瞧看。”将两块材料拿到了众人的面前,罗德将它们互相磕了磕,“这就是凝固的虚空——艾克塞虫能够在挖掘隧道的时候制造少量的虚空物质,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们的身份吗?”
齐娜哑口无言。
就像是罗德所说的,这种可怕的怪兽现在看来并非是本土的生物,而是来自于地地下,是某一次从地下“喷”出来的。
眼见着齐娜不再说话,罗德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看,现在在第一点上,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艾克塞虫这种掠食者并非是本土产物,而是从地下的深渊之中被带出来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虽然有些不情愿,但齐娜还是点头承认了罗德的说法,“这些家伙的确来自于你说的什么虚空。”
“那接下来,我们就要去了解一下什么是虚空了。”罗德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会在一定程度上安排你们接触虚空,到时候你们可以自己去感受,到底什么是虚空——现在,齐娜你去那里种棵树。”
齐娜闻言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按照罗德所要求的,开始了植树。
借助着她事先保存的沙桦种子,齐娜很快种出了一棵小小的沙桦。
“很好,很好。”罗德点了点头,“现在,你控制着沙桦,去靠近地疝——行动要快,最好一触即走。”
在齐娜的控制下,小小的沙桦开始朝着地煞的裂口处扭曲——然后,在它甚至还没能碰触到裂口的时候,一种可怕的力量从地疝传来,在这份可怕的力量面前,沙桦虽然深深地扎根在了地下的深处的,但还是被轻轻松松地卷到了地疝之中。
下一刻,齐娜直接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就在刚刚,她完全失去了这棵沙桦的信息,这棵沙桦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地疝处。
与此同时,一个可怕的声音终于出现在了齐娜的脑海里。
“饿……”
相较于在弗雷尔卓德被冻起来的虚空,艾卡西亚被饿着的虚空似乎更虚弱一些——庞大的虚空意志下,齐娜并没有出现被迷惑的状态,她只是被这种难以言喻的饥饿感冲击到了,目前有些心神失守。
“所以,你感受到虚空了吗?”
齐娜终于陷入了沉默。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齐娜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她所能够感觉到的,只有无尽的饥饿,无尽的彷徨,她似乎被丢进了一个漩涡之中,差点就迷失在了那个声音之中。
吐出了一口血,感觉自己状态好了很多的齐娜终于再次看向了罗德。
“这就是你说的虚空?”
“纠正一下。”罗德伸出了一根手指,“你刚刚感受的那个还称不上是虚空,那不过是沉睡着的虚空在进食时发出的余波而已——如果你面对的是清醒的虚空,恐怕你现在已经变样子了!”
“变样子?”
“没错,被虚空感染。”这次,主动开口的是贾克斯,“相信我,那不是什么好受的滋味。”
听见了贾克斯的话,齐娜终于陷入了沉默。
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支撑“虚空归来”的线索,但通过一系列的事情,齐娜已经意识到了虚空的可怕——如果虚空真的归来,那无异于一场可怕的战争。
所以现在唯一需要证明的就是,虚空现在的确有所行动,再次的喷发已经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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