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克斯早就有心理准备,面对这种软禁他相当的从容。
德玛西亚人以为自己能够关住贾克斯,却不知道这是贾克斯主动地被软禁而已。
虽然贾克斯监狱几乎完全是用禁魔石铸造的,能够最大程度上抑制符文之力,但对贾克斯而言,这不过是个结实点的小房子而已。
甚至不止贾克斯,对于一些其他人也一样。
比如……罗德。
当贾克斯晚上洗漱完毕,再次压制住了虚空种子,准备进入冥想之后,他身后的空间突然扭曲。
下一刻,罗德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还好还好,这里的建筑还算规矩……”
定点传送是相当危险的法术,罗德的这次“探监”如果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出现意外——不过谢天谢地,他成功了。
“哦?”贾克斯拄着灯笼杆起身,转头看向了罗德,“一个施法者——你来这里做什么?”
“呃,你好~”罗德自来熟地摆了摆手,“很高兴见到你,武器大师·贾克斯——我来这里主要是希望了解一下你的敌人,无尽虚空。”
“你想要了解虚空?”贾克斯脸上的面罩对着罗德,似乎在观察他,“小伙子,虚空的力量的确强大,但并不可追寻,我希望你悬崖勒马……”
“不不不。”罗德连忙摆手,“并不是追寻,而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贾克斯咀嚼着罗德的这句话,饶有兴致地点点头,“很有道理的话,似乎是艾欧尼亚的谚语,但我之前从未听过——看样子,你和虚空有仇?”
“那是自然。”罗德随手拉过了一把椅子,“甚至我在感受到你身上的气息后,差点一个火球丢上去。”
“哦,有点意思。”贾克斯也拉过了一把椅子,“和虚空结仇,却最终活下来的人可不多——至少远少于那些盲目追寻虚空力量的家伙。”
贾克斯的意思很清楚,他不太相信罗德真的和虚空有仇——毕竟这么多年来,他见过了太多为了力量而倒向虚空的人,那些人都以为自己会成为强大的存在,却不知道自己所走的道路重点是毁灭、是成为虚空的一部分。
“这个倒是有点不好证明了。”罗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和一个被虚空感染了的神使交过手,甚至付出了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力作为代价,才艰难取胜……”
“可你现在的生命力可是很旺盛啊。”贾克斯握住了手中的灯笼杆,“完全不像是损失生命力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搞到了一些生命之水。”罗德摇了摇头,“要不是这样的话,你怎么可能看见我,我八成已经被埋在了哪座坟墓之中了。”
“一个离奇的故事。”贾克斯做出了自己的评价,“无论哪一个环节,可能性都不是很高,生命之水我曾经在一个教团见过……”
“福光岛是吧。”罗德打断了他,“现在我是那里的主人,我净化了那里的亡灵。”
“……”
贾克斯沉默了一会。
“听着,小子。”贾克斯终于再次开口,“我想,我现在开始有点相信你了——福光岛虽然不是什么禁忌,但是在这个时代还知道它真名的人可不多,而且我虽然很不喜欢那里的施法者们,但……他们应该不会被虚空蛊惑。”
“如果你想知道所有的故事,我其实并不介意讲给你听。”罗德耸了耸肩,“但大家都时间有限,我觉得还是讲讲虚空更好……”
“不,不是这样的。”贾克斯摇了摇头,“比起陪伴了我无数年的虚空,我还是对你的故事更感兴趣——至于时间……完全不是问题。”
说着,贾克斯直接就叫了外面的守卫,然后轻描淡写地一拳就击倒了那个倒霉蛋……
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看得罗德目瞪口呆——换岗怎么办啊?
“放心吧,这里毕竟不是监狱,到了明天,我的软禁也就结束了——现在话题回到你的身上吧,说说看,那都是怎么回事?”
罗德只能将自己的经历大致讲述了一下,而这个过程中,贾克斯甚至从自己的行囊之中拿出了一个水煮蛋,一边剥掉蛋壳、吃下整个蛋,一边频频点头。
在罗德好歹讲完了之后,贾克斯这才擦擦手,将碎蛋壳丢掉。
“现在,我大概可以相信你了——那么,我就和你说说虚空吧……”
在贾克斯的嘴里,罗德这才大致了解到了什么是虚空。
瓦罗兰的虚空可不是艾泽拉斯的扭曲虚空——这种虚空不是负能量的集合,而是一种吞噬一切的、扭曲的、难以名状的存在。
虚空没有什么明确的神志,它的一切都是为了吞噬——幸运的是,目前虚空只能吞噬有机质。
当虚空接触到任何的活物之后,都会将其有机质化,然后吞噬掉,成为自己的养料继续生长、继续吞噬。
虚空从不停止。
唯一能够阻止虚空的办法就是饥饿——飞升者们合力将艾卡西亚周围变成了荒漠,这里没有有机质,虚空也就停止了成长,而它“饿死”的部分则被留在了地面上,成为地疝。
地疝是艾卡西亚特有的一种存在,远远看上去仿佛是裂开的大地上生长的、枯死的树木枝干,但实际上它们是饿死的虚空触须……
“既然虚空能够被饿死。”罗德有些奇怪地皱起了眉头,“那为什么你还要来寻求帮助?只要保证没有人给虚空喂食就行了啊!”
“因为长久的饥饿让虚空产生了变异。”贾克斯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的虚空,开始出现种种伴生物,他们是血肉之躯,但却遵循着虚空的意志,这些伴生物会从地疝之中出现,然后趁着守卫不注意的时候溜走,吞噬一切能够吞噬的存在——而根据我的观察,它们在经过了一定的成长后,会返回地疝之中,而在那之后,地疝会短暂地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