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解什么?”
男人脚步忽然顿住了,顾二白终于得空休息,红着小脸气喘吁吁道,“就是误解刚才你把我拎到山顶丢下来……”
“为夫刚才就是这么想的。”
顾亦清开嗓,眸光定定的看着她,那清远如画的俊逸面庞上,波澜无痕。
任谁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语气倒是笃定的很。
“……”轮到顾二白张口结舌了,“为、为什么啊?”
男人转身又不理她了。
顾二白嗓间纳闷的哼了一声,继续跟着男人那一步顶三步的步伐,小马小马嘚嘚嘚的往上爬着。
天杀的,你见过一下上两三个阶梯,还跟正常人上一个阶梯一样轻松的人吗?
腿长了不起啊……
真心了不起,顾二白抬头望着长阶漫漫,欲哭无泪,她忽然很羡慕皇后娘娘可以被拎上去,长痛不如短痛。
同时天涯穿越人,命运却是千差万别,人家有个和善大度的皇上宠爱,自家只有个间歇性狂躁症患者。
哄不好还得甩脸子,甩脸子不爽可能还要打人。
顾二白咂了咂嘴,寻思着清叔现在肯定是狂躁症的余温还没过。
她得继续忍,但是又不能让他一个人憋着,万一憋坏了,受罪的还是她,于是她一边香汗淋漓的跟着男人的步伐,一边锲而不舍的问道,“叔,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呗?快说说嘛……我不生气的。”
男人周身始终像弥漫着层冰凌,一张刀削般冷峻的侧颜,引得过往无数小大哥羡慕。
像场主这样任何方面都无可比拟的人真好,身边还有一个小可爱穷追不舍,撒娇发嗲的模样多勾人,但人家愣是看都不带看一眼的,这福气,不是谁想有就有的。
但是,几个看向顾二白的小大哥不知为何,蓦然感觉这身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推力一般。
然后平地一阵阴风刮来,将他们连连推下好几个阶梯,差点一头栽下去。
小大哥们被吓得赶紧收回目光窜逃,天人之姿果然不是凡人能够瞻仰的。
“清叔,你就说说嘛,小白真的不会生……”
“太重了。”
顾二白问到第百八十遍的时候,男人冷冷的抛给了她一个应答。
“……”
某白听答案后,彻底风化在空气中。
我一定不会生……气的,但是劳资可能会发火!
清叔,好像是第二次嘲讽她的体重了——
经常说你傻的人,不会嫌弃你傻,经常说你笨的人,不会在意你笨,经常说你丑的人,不会介意你丑,经常说你胖的人……劳资削了他!吃你家大米……咦?好像就是他家大米把自己养这么肥的。
顾二白气势汹汹的撩起袖子准备殴打病人了,然后发现……这个病人一米九。
忍无可忍……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某白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怂了下来,只能逞口舌之能。
“嫌我胖,那早上是谁拼命投食的?”
“能者多劳。”
“……”沃日……
顾二白被他这一句堵的哑口无言,恨切切的憋着一张酱紫的脸蛋,恨不得伸腿踹他一脚,又怕被他无意给绊下去了。
“那……夫君既然嫌弃我胖,有些地方,也不是爱不释手吗?嗯?”
说罢,她挑着似是而非的眉头,她深知自己最显眼的优点在哪,也深知这禽兽最爱哪儿。
不料,男人只是冷血薄情看着她一眼,那眼神看的她心虚,“怎、怎么了?”
是纯天然无硅胶的!
“佛门圣地,夫人还是暂时摒祛淫逸念头,如果实在忍不了,为夫可以委曲求全带你去山后树林,代为解决。”
“……”
顾二白望着他,嘴角奏起了一曲欢快的乐章。
话落,男人斜睥了她一眼继续往上走,眼角玩弄的兴味颇浓。
……顾二白觉得她上了一辆装满纯净水的车。
清叔今天这病犯的不轻啊,丫的不犯病是禽兽,犯起病来,禽兽不如。
“你少跟我耍嘴皮了……我看你不想解释,就是因为想撩妹,这漫山遍野的,全都是你迷妹,你是不是想保留清白身,然后从中择优录取?”
“有何不可?”
顾二白听着男人轻飘飘的话,不由怒从心起,“你、你这是红杏出墙!”
“夫人都敢生出磨镜的心思,为夫红杏出墙怎么了?”
“啊?”顾二白懵了,磨镜?“你说的是这个追踪镜吗?”
说着,她好奇的将怀中的追踪镜掏出。
霎时间,从金顶辉煌的大殿里,传出一道巨大的光波,直奔手执镜子之人冲来。顾二白没注意,还沾沾自喜的将追踪镜晃在手中。
男人在一瞬间转身,将她整个人牢牢拢在怀中,严严实实,半分都不露。
巨大的强力光波朝男人的背袭来,追踪镜也不甘示弱,疾速腾空而起,蓦地从镜面中射出一缕强大的气流,往来的两道光波迅速交缠在一起。
搏斗、一较高下……
追踪镜乃是降妖除魔的道家法器,普陀寺佛堂更是光明磊落之地。
按理说,道相同,不应相互排斥,奈何一尺老道几百年前,曾携带此镜到这普陀寺与一高僧抢夺梦神君遗体,双方大战七百九十九回合,厮杀的红了眼,各路法器轮番上阵。
这其中最厉害的,当属道人的追踪镜和庙堂的冠堂鼎,时至今日,这段往事仍是历久弥新,凡人命格不长,记不了这般久远的事,但于法器来说,针锋相对的气息属性却早已烙下了。
此时见面,更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广元!速速去将冠堂鼎封印!”
跟在场主后的一众寺内高僧见势,均大惊失色,唯恐伤了场主,赶忙命庙内和尚将其封印。
本来冠堂鼎是镇寺之宝,平常是万万不可能拿出来的,不过昨日寺内一高僧掐指一算,说是今日有金龙金凤、天狼月白之命到来,便当做排场摆了出来,万万没想到会出这般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