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亦清抬起紧埋在小女人纤细脖颈的俊逸面庞,极力平复着心跳如雷的剧烈的气息。少顷,坚毅的唇畔微微轻扬起一丝胜券在握的笑容。
“……”
顾二白听着他这稳操胜券的口吻,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几度咽了口口水。
怎么忽然感觉,这个人一副准备carry全场的感觉。
难不成风水真逆袭了?
“夫人您确定还要再赌吗?”
唱盅小厮闻声,转脸再三确认般问她,那面上的表情,似乎好像认定了她会一直输下去的结果。
顾二白有些结巴,“当、当……”
“夫人加油!夫人加油!”
一旁,围观的人群纷纷给她加油打气,只有继续输场主才会越来越爽嘛~
“当然!”顾二白被刺激的,一激动脱口而出。
其实她想说,当然不确定。
想到刚才简直要升天的感觉,她的舌头还是有些后怕的麻木打结的。
万一清叔又走了狗屎运……
不过……不可能把把赢吧?
于是,某叔把把赢了。
“好!”
小厮闻声,再次摇起骰子,一番唰唰作势,将骰盅猛地卡在桌子上,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上局场主全彩,请场主说话。”
“……”
顾二白警惕的抬头望着他,心里狂妄的叫嚣着,猜不对,猜不对!
顾亦清垂头,深眸微眯,大掌不徐不疾的摩挲着她白皙小巧的脸庞,炙热的眸底直勾勾盯着小女人红润水嫩的樱唇,突兀的喉结微动,一个单音节便崩了出来,“小。”
顾二白闻言,眼睛不禁一亮,又是小,哪来这么多小,这回肯定输了!
某个小女人幸灾乐祸的还未想完,身后骤然传来唱盅小厮高昂的声音,“二二一,小!”
“……”
面上的光彩瞬间不翼而飞。
啥子?小?怎么还是小?这么巧……
顾二白转脸不可思议的拿过骰盅,二二一?一定是眼花了。
“啊……”
下一秒,整个身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被揽进了狼怀,陷入了一片暗无天日、惨绝人寰的,“唔……”
某个小女人还未消肿的唇上,俨然若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徒留两只挣扎的小爪爪,在众人眼中求救般强烈晃动。
围观众人:淡笑不语,夫人太爽了,爽的手臂都翩翩欲飞了。
绝望的手臂:……
“继续。”
一绵长的吻闭,荷尔蒙完全迸发的男人,只掌将气喘吁吁的小女人按在胸膛,缓缓抬起幽不见底的深眸,如一只贪欲十足的狼,嗓音因沙哑而性感到极致。
小厮连连点头,加快手上的速度,就像刚才,场主就是以这般非人的速度,将那五个大汉撂倒的。
“唰唰唰!卡!”
“小。”
“二一一,小!”
“……”
神智模糊的某个小女人,挣扎着从黑漆漆的胸膛中爬出,一只颤颤巍巍的小手伸出去那骰盅,天杀的,这不可能,一次比一次小。
待她看到那盅盖上,明晃晃的四点后,整个人还未来得及惊讶,下巴又被紧紧钳制扬起了。
不要啊……
“……”
泰山压顶,一片昏天黑地,混沌迷茫。
某个气喘吁吁的小女人,早已气息飘飘,手轻脚轻,恍恍惚惚好似不在人间。
天呐,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赌局?
“继续。”
男人掏空了她肺部的空气,趁此时机,给她呼吸的空间。
原本醇厚低沉的声音,平时是如天籁般动听,此时传到顾二白的耳中,却如魔咒般可怕。
小厮头也不抬,直接摇骰盅。
“唰唰唰!卡!”
“小。”
“一二一,小!”
“……”
不、不存在的,怎么可能死在四点不动了。
这次,男人连给她看点的机会都不给了,直接俯身含住,不由分说的撬开唇舌。
“……”
她是谁?她在哪?为什么有野兽在啃她?
顾二白怀疑自己的舌头被他吃了,若不然她怎么感受不到了?
“呜呜……”
许久之后,某个小女人低低的哭了,涔涔的泪水氤氲在眼眶,沾染在浓密纤长的睫毛上,一颤一颤的惹人怜。
“小白,不要这样,你知道的,越是这样……”
男人中魔了般,疯狂的掠夺着她的美好,半晌,被这激人新心潮的声音唤醒,缓缓抵着她的额头,被欲望晕染迷魅的眼神已然邪肆扭曲。
小女人见势,立即吓得收回了眼泪,呜呜……清叔不是人。
人群处,狗蛋看着窝在场主怀里,身子一抽一抽的二白妹妹,很是于心不忍。
残暴啊……
可是……二白妹妹,牺牲你一人,幸福千万家。
大家会铭记你的。
……
“我不哭了……可是、可是你太过分了,连个让我猜的机会都没有,太不公平了,这样我怎么赢啊?”
顾二白瘪着红肿不堪的唇,梨花带雨,粉拳有气无力的贴在他的胸膛,语气听着哀怨极了。
“呵~”顾亦清得了些甜头,稍稍心满意足的暂时放过了她。
修长分明的指骨滑过她晶莹的泪珠,逼她落出来,然后俯身缠腻的吮吸含嗜,宠溺的眼神柔如最和煦的春风,嗓音也从沙哑,渐渐温润的像个从未做过坏事的谦谦君子,“方才给过你机会,你放弃了。”
“哼……”顾二白小声啜泣着,甚是委屈巴巴的看着他,“那谁知道你运气忽然变得这么好。”
单买个小,就能一直撞好运,这不科学。
男人轻笑,仔细啄着她娇俏的小脸,从眼角到鼻梁,到嘴角,温柔俊美的让人根本拒绝不了,“现在知道要不要听夫君的话了?”
“……”听。
那是她以前的回答,可是现在,余光瞥见周围围观的人,纷纷摇着头不可言说的看着她。
顾二白体内羞耻的熊熊烈火,登时被燃了起来,伸出酸软的手义正言辞的推开他,“你、你犯规了,不就赢了一局吗?怎么……怎么一直在亲我?!”
话落,耳尖的一群人,纷纷捂着嘴笑。
夫人真是幸福死了,看场主那温柔粘腻的表情,对谁这样过啊,谁敢信这是场主啊。
顾亦清冷不丁被推开,唇边的柔嫩一瞬间没了,像被小兽咬了口,登时不满了起来。
面上柔情脉脉渐消,取而代之的更加邪肆的眼神侵占,“小白,你想耍赖?知道坏了赌博规矩的下场吗?”
狗蛋众弟兄:……啧啧,场主欲求不满开始赤裸裸的胁迫了,本性总是暴露的这么突然。
“呵~我才不会耍赖。”
顾二白义正言辞的反驳,轻笑着挑眉,开始耍赖了,说话间,猛地将手指直直向唱盅的小厮,“我看是他耍赖吧?点数大小的概率明明差不多,怎么可能局局都摇出来是小,我现在,严重怀疑他是清叔你的托儿~怪不得我总觉得他眼熟,肯定是在府上见过!”
“……”
一旁,摇盅的小厮乍一听夫人这言之凿凿的控诉,不禁懵了。
半晌,他猛地摇着头。
不,他才不是顾府的托儿,他明明是富贵坊的唱盅人,何曾有幸进过顾府?夫人,咱们什么时候打过照面吗?您贵人多忘事,是不是记岔了?
“哦?”
顾亦清微微扬眉,看着某个耍赖耍的光明正大,还理直气壮的找到了诬陷的人,悠悠好听的话尾料峭,像是面对只会使雕虫小技的娇妻很是无奈。
“嗯!”顾二白一副确信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戳着他,“清叔你别想糊弄我了,方才我就原谅你了,这下……”
顾二白甩着锅,正想着顺理成章的逃出他的禁锢。
却不想,某头狼将她钳的更紧了,嗓音简直像个无赖的登徒子,“欸~夫人急什么?”
“……我、我不来了!”
顾二白红着小脸,摇头,气势很弱的威胁他。
顾亦清唇角微勾,好心的提醒她,“赌局没完,先跑是要打断腿的。”
“你……你敢!”
顾二白看着丧心病狂的某人,吓得结巴了起来,“你、你敢打我,我、我就回去告诉老夫人,她、她说你敢欺负我,你就完了。”
顾亦清好笑着看着小结巴,狭长的眸光微敛,穿透人心的黑眸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眼她,嗓中流溢的调子,悠悠停在一个不可描述的地方,“不打断腿,那……做断腰,母亲大人应该不会说什么吧?”
“……”
顾二白身子一僵,背后一阵恶寒。
众人从脚底升起一阵冷气:场主……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顾二白虽了解他的流、氓本质,但更了解他说到做到的本性。
卑鄙,人家不想赌了,他还来强的。
看来,没一个正当的理由,今天她真要死在这头饿狼的怀里了。
“那……那你出老千!你也应该被打断腿!”
顾二白寻思一番,撩起袖子和他扯皮,论扯皮功力,除了小桃子能威胁到她的地位,其他人还没出世。
可惜,她在这方面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便被顾亦清一语中断了。
只见男人长臂不动声色的捞过骰盅,在她耳边响亮的晃了几下,口吻清朗动听,“好啊,那不让他摇,由我来摇。”
“……”
顾二白一下子被堵的哑口无言,这、好像没什么说的,“那、那你摇吧。”
小女人无奈的悻悻。
怎么办,清叔带了buff……
顾亦清额角轻动,只手潇洒的晃了几下,朝她挑眉,“你先买。”
“哦……这么好呢?”
顾二白愣了一下,随即斜着眼,满脸不相信看着忽然从良的某只狼。
试问食肉动物会失去狡猾的本性吗?答案是肯定的:不,绝对不可能。
男人悠悠的看着她怀疑的脸色,不禁好笑,“刚才夫人不是怪为夫不够大度吗?”
这只小兔崽子,除了来硬的,她什么都不吃。
就是欠虐。
玲珑木点头:……所以啊,有些人都是被自己作死的。
“呵呵……”
顾二白嘲讽般朝大度的他笑了两声,两只怀疑的眼珠子依旧不停地转悠着,无意中,竟转到了西面五具沉醉的白花花肉体,心里不禁一震,一个大胆的设想,猝然闪过她的脑海。
继而,某小女人越想越合理,最后不可思议的捂上了嘴。
身上,顾亦清笑意吟吟的看着小女人眼底拨开云雾见天日般的神采,忍不住胸膛震颤,他的小笨猪,越来越蠢了。
玲珑木:……场主您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她不会,彻底被骗了吧?
清叔若是真的对赌博一窍不通,怎么可能会让那几个大汉输的就剩条裤衩了?
那他刚才……难道是一直是在故意装输,好蒙骗自己,然后设了个圈套,等着自己钻呢?
雾草……费劲心机,就是为了占便宜?
她还真是小看了这头狼的潜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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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来袭,等我,晚上还有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