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代?什么阳?什么国流?”
刘杨弄不清楚是姓代,还是姓戴!
“替代之代,太阳之阳,至于国流嘛,国是国家之国,流是流水之流!”
巧英一边,一边用手指在地上比划着。
原来刘杨是附身到一个名叫代阳的道士身上了,既然是附身到别人身上了,那么他现在的年龄应该不是二十三岁,可能还没有发育全,想到这里,刘杨,不,是代阳,代阳稍稍欣慰起来,忙问道:“那么我现在多大年纪了?”
“十四岁!”
巧英有问必答,真是个好姑娘,虽然丑了些!
这个回答让刘杨更加欣慰起来,现在他附身的代阳才十四岁,大约一米五左右的个头,也不算是侏儒人了。
不过刘杨的心情又很快沉重了起来,现在他穿越到了一千多年前的晋朝,那么他的老妈一定会以为他死了,老妈一定会很伤心的,一年的时间,先丧夫,后失子,连番打击下,老妈能不能承受得了?
刘杨被炸到这里来,恐怕再也找不到回去的方法,难道让他再次炸回去,刘杨又不是傻子,再炸一次,先不能不能炸回去,能不被炸死就已经阿弥陀佛了,不能回去,老妈以后靠谁来照顾,刘杨的心如同被剔骨尖刀狠狠地扎了一刀,一阵阵地刺痛。
刘杨真希望自己做了一场噩梦,可是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疼痛感立刻传入他的脑神经,让他确信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这让他痛苦万分。
可是痛苦又有什么用,再痛苦也不能返回原来的时代,一向坚韧的刘杨不想自抛自弃,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现在叫代阳,从此以后他就是代阳了。
“对了,师妹,你姓什么啊?”
从痛苦中渐渐恢复起来的代阳,慢慢地融入到自己的新身份中。
巧英歪着脑袋盯着代阳:“五师兄,你居然连我的姓氏都忘记了?”
代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尴尬地笑了笑道:“哦,我不是被震傻了嘛,好多东西都给震忘了!”
巧英将信将疑:“哦?我姓樊!”
代阳想了想,右手食指在空中比划着:“是不是木xx木大,那个樊!”
樊巧英愣了半,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正是这个樊!”
代阳皱了一下眉头,唉,这个师妹,真可伶,如果脸上没有这么多讨厌的黑豆豆,她笑起来还真美!
“师妹,你刚刚匈奴人打进洛阳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匈奴人为什么要打进来?难道是想夺皇位?”
代阳开始将思绪放在残酷的现实中。
樊巧英迷惑地摇摇头:“我哪里晓得?我是听师兄们的,他们匈奴人就快要打进洛阳城了,要赶紧逃命!”
既然要逃命,那么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代阳又不是三岁孩,绝不会像樊巧英一样,只知道逃命,逃亡的路上,没有钱财和食水怎么行!
想毕,代阳便冲向寝室和厨房,在里面翻覆地折腾了一通,却没有找到任何钱财和食物。
樊巧英一直像一只跟屁虫一样,紧紧地跟在代阳身后,她不理解五师兄的行为,焦急地问道:“五师兄,你究竟在找什么?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洛阳城吧!”
“有没有钱?”
樊巧英摇摇头。
“有没有吃的?”
樊巧英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有没有喝的?”
樊巧英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有!有!有!屋外有一口水井,里面全是水!”
废话,水井里面不是水,难道是尿!
“这么大的道观,怎么连一毛钱都没有,而且一口吃的也没有,到底是什么破道观!”
此刻代阳真想骂娘,他狠狠地踢了一下脚边的木桶!
樊巧英疑惑地念叨着:“一毛钱?”
代阳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樊巧英:“就是你们的一文钱!”
樊巧英这才释然:“观里的钱财和食物都被师兄们拿走了!”
这群强盗,比我还狠,居然一点儿也不留下。
代阳泄气地摇摇头:“衣服总该有的吧,赶紧收拾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准备两个水袋,装满水,留着路上喝。”
樊巧英愣了一下。
代阳冲她吼了一声:“快去啊!呆姑娘!”
樊巧英这才一溜烟地跑了出去,进入她的寝室,包了几件衣裳,打包成两个包裹,然后又找了两个水袋子,来到屋外的水井旁,准备从井里打水。
这时,代阳无精打采地走出厨房,看见瘦的樊巧英正很费力地从井里提水,他有些不忍心,忙冲了过去,接过绳索,帮助樊巧英,将满满的一桶水提了上来。
樊巧英用柔嫩的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笑颜如花:“还是五师兄最心疼我!”
代阳斜了她一眼,口不对心地道:“我是担心到黑了,你还没有将准备好水袋!”
樊巧英撇了撇嘴,脸上还荡漾着幸福的笑容。
将两个水袋灌满后,代阳换了一身干净的道袍后,二人准备离开逍遥观。
经过道观的正殿时,代阳盯着三座金灿灿的三清爷爷铜像,顿时起了歪心。
奶奶的,这个时候的铜好像很值钱,这三清爷爷满身都是铜,不如跟他们借几块铜,或许路上用得着。
想罢,代阳便将包袱扔在地上,双手啐了几口吐沫,然后搓了搓,准备爬到铜像上,掰几块铜块下来。
樊巧英看见代阳爬到三清祖师爷的铜像上,莫名惊诧:“五师兄,你要作甚?”
代阳在铜像上摸索了半,也掰了半,就是掰不下来一块铜块,铜像太结实了,弄得代阳满头大汗,呼哧呼哧地冲着樊巧英道:“我想跟三清爷爷借点钱财,可惜的是三清爷爷太抠门了,一个子也不肯借给我!”
樊巧英弄明白了五师兄的想法,顿时咯咯咯笑得前仰后翻:“五师兄,你何时变得如此诙谐了!”
代阳气呼呼地从铜像上跳了下来。
樊巧英立刻收起了笑容,一脸担心地道:“心,五师兄!”
话音未落,代阳已经安然地跳到樊巧英身边,他轻轻地刮了一下樊巧英的鼻梁,道:“走吧,鬼,还发什么愣!”
代阳二人离开了逍遥观,来到洛阳城的大街,这时他们才知道,整个洛阳城比鸡窝还要乱,到处都是鸡飞狗跳,哭爹喊娘,许多惊慌失措的人,拖家带口地朝城门方向跑去,就算丢了这个,落下那个,他们也顾不得捡了,而且也没有机会捡了,因为东西落了地,很快被下一个逃难的人踩成渣渣。
临街的店肆都是紧闭上大门,还有不少流氓地痞趁火打劫,砸了一个又一个的店肆,肆无忌惮地强抢店肆里的钱财和货物,打砸抢,此时此地已经充分地被体现出来。
代阳不由自主地、紧紧地拉住樊巧英的手,生怕被混乱的人群冲散,此刻的他已经将樊巧英当做他唯一的亲人了。
顺着汹涌的人流,代阳二人被挤到了城门口,城门口有不少官兵试图阻拦民众出城,可是群情汹涌、人流澎湃,他们哪里堵得住,代阳二人被挤到城外后,代阳忍不住闪到一边,回头看了一下高大的城门和城墙,又看了看混乱的人流。
穿越到了晋朝的第一,他居然开始了逃亡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