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的话,让范文程差点眼泪都流了下来,他赶紧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几个响头,“多谢主子的信任,奴才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尽心尽力替大清做事,替主子做事!”
“范先生,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你放心,有本王在,再没有人敢对你做什么!”多尔衮拍了拍范文程的肩膀,以示自己对他的信任。
“多谢摄政王的关爱,奴才感激不尽!”范文程再次跪下磕头,把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范文程一副狗奴才的嘴脸,让一边另外一位狗奴才佟养性看着都觉得恶心。这家伙,只差用嘴去舔多尔衮的脚后跟了!
但佟养性不敢有任何轻视流露,为了不让多尔衮看轻,他也马上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说了一通与火器有关的事,多尔衮又把自己心里一件犹豫不决的事说了出来。
“范先生,据探子传报,如今孙传庭真率大军西征陕西、河南,辽东曹变蛟的人马被抽调南下,曹越的大同军也被其带走,曹越本人被发配到南京练兵。大同空虚,镇军只有不到一万人,本王问你,我大清是不是要趁此机会再次南征,以报几次失败之仇?”
一听多尔衮说起这事,范文程马上打起了精神,看了两眼多尔衮的神色后,很坚定地摇摇头:“主子,奴才觉得,我大清数次南征均没取得战果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轻易南征为好。这次南征,我大清军队损失惨重,汉军八旗和朝鲜八旗几乎全军覆灭,蒙古八旗也损失惨重。我大清的国力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奴才觉得,现在我们要做的,还是休养生息,整顿后方,待我大清恢复了元气,再南征为好。”
范文程说着,也马上把他这样想的理由说了出来。
大清军队遭遇惨败后,对领近部落的威慑力也下降,朝鲜及一些蒙古部落起了反叛之心,女真内部也出现了不团结,这还是在豪格死了以后发生的。这些不和蔼的事情,必须要尽快解决,不然会愈演愈烈。还有,大清军队惨败,元气大伤,即使女真八旗主力仍在,但如果要再次出征,那打仗的主力肯定是女真八旗,因为没有其他仆从军可以大量使用。
如果战争再次不利,那女真八旗损失会很大,这可真正伤了大清的根本,万一真的损失巨大的话,想短时间内恢复元气,那是很难做到的。因此范文程建议多尔衮,不要再次冒险,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稳固后方,继续控制好朝鲜及蒙古各部,镇压反叛者。
待明军与李自成的农民军拼个两败俱伤之时,恢复了一部分元气的大清军队,才可以去拣个便宜。
当然这是无奈之举,如果没有前面两次的大同惨败,那孙传庭率大军平定流寇之时,就是大清军队趁机袭扰辽东及北京一带的机会。
末了,范文程道:“主子,奴才并不是说我们就无动于衷,我们可以对辽东做出佯攻,不让洪承畴知道我大清现在的实际情况,我们也可以在威胁洪承畴的同时,从他那里得到一此我们所需的东西!”
“先生一言,让本王茅塞顿开,”多尔衮听了范文程所言后,紧皱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微露笑容称赞范文程道:“本王就依先生所言,暂时放弃南征计划,待平定叛乱,稳固了后方,组建了几个火器枪再议南征之事。希望那时候,李自成能把大明打的一团糟!”
“主子,其实我们可以派人联络李自成,商议南北夹击之事!”范文程再次提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多尔衮想了一下后,也马上同意了范文程的建议,“先生所言有理,本王会好生考虑一下的!”
在多尔衮和范文程、佟养性等汉奸走狗商议后续之策的时候,辽东的洪承畴,也并没有闲着,他担心建奴会趁辽东大量兵力被抽调入关,特别是最善战的曹变蛟部南调之后,会趁机攻打,因此严令麾下将士严阵以待,以最高战备状态迎接接下来可能的建奴入侵。
同时派出大量探子,往盛京方向打探建奴的动静。
在松山之战结束后,洪承畴已经做了大量的准备,包括整顿兵马、加固城墙等措施。
洪承畴其实很想趁建奴在遭遇数次惨败后,趁机收复辽阳等城池。但他知道,凭现在辽东大明军队的实力,是没办法主动出击,收复失地的。
现在辽东的镇军,只能做到依城固守,想主动出击,基本上是痴人说梦。
他曾上表建议朝廷筹集兵马粮草出关,主动攻击建奴,但被崇祯否决了。不是崇祯皇帝没有这想法,他是很急切想收复整个辽东,彻底消除建奴的威胁,而朝中没有一位大臣支持洪承畴的建议,所有人都认为,在建奴实力未受大的损失,流寇之乱未平定之前,对建奴只能采取守势。
在大明君臣眼里,现在大明最大的威胁并不是建奴,而是李自成的流寇。
他们认为,建奴南侵,只不过是想掳掠大明的财富和奴隶,没有想过占据大明的领土,辽东那些被建奴攻占的城池,现在也都荒废在了那里,建奴并没有实际占领。
不会与大明争天下的建奴,与想代大明而立的流寇相比,流寇的威胁更大。因此,无论是崇祯皇帝,还是朝中大臣,现在最急迫的就是举大军平定流寇,恢复中原。也就在大同之战刚刚结束的时候,崇祯皇帝就迫不急待地命令孙传庭率几十万大军进入陕西、河南,准备与李自成决一死战。
崇祯皇帝甚至还期望,南京的遭遇,能早日训练出十几万精兵来,以便能尽早解决流寇之乱。他对曹越的练兵计划充满了期望,因此对曹越也格外恩宠,给予了非常多的方便。
但在给予曹越更大权力的同时,也派了不少人对曹越严加监视,包括新任的南京镇守太监王宁,还有南京的几位锦衣卫头目。只是崇祯皇帝不知道,他派出的这些监视之人,差不多已经被曹越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