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可还尽兴?”九夜头也不抬地问道。
龙十七幸灾乐祸地望着下方跪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嘛,算是旧相识,另外一个,也勉强算得上相熟。
与龙十七能称得上是旧相识的人嘛,自然就只有竹琮一个。另外一个,名唤白汲,是近日九夜颇为倚重的小魔。
此时竹琮显然还未消了心中的火气,九夜的话还尚未落定,竹琮这边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告状了,“是白汲先出言不逊,还打翻了茶杯,我才对他动手的。”
九夜浅浅地抬了抬眼皮,似乎颇觉得有趣,他放下手中的笔,对着白汲问道:“你如何招惹他了?”
那白汲比起竹琮和龙十七倒是个识规矩的,魔君问话,他自是先行了个礼,才恭恭敬敬地向九夜禀告,“小的只不过同竹琮开了个玩笑,没什么大不了的,谁料他便在君上门前动起了手,小的为了自保,才还了手。”
竹琮一听,顿时急了,差点就要起身扑向白汲,若不是龙十七及时出声,边放声咳嗽边用眼神向竹琮示意,竹琮这才生生压下心中的火气,不然在这书房内免不了又是一战。
竹琮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道:“开玩笑?你那分明是取笑!赤裸裸的嘲笑!”
“你对他说什么了?他如此生气?”龙十七没忍住问道,她在九夜身边这么久,还从未真的见竹琮同哪个大打出手过。她原本还以为,竹琮这样傻里傻气又真诚的人,应是人见人爱才对,就连九夜,也是常常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汲小心翼翼地抬头观察了一下九夜的神色,吞吞吐吐地道:“我不过同他开玩笑说,自从月姑娘来了之后,好像是顶替了竹琮的位置,倒显得竹琮无用似的。”
三人听罢,各有所思。
龙十七茫然地看了一眼九夜,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竹琮,不明白怎么还和她扯上关系了?
九夜面上倒是平静,只是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飘忽。他的目光轻轻掠过龙十七若有所思的脸颊,又匆匆收了回来。
只有竹琮听罢,恨不能急地跳起来,“你分明说的是,自从十三月跟在魔君身边之后,我就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还说我百无一用,留在君上身边只能碍手碍脚,还劝我早日另谋出路免得被君上赶出去。你说,你是不是摆明了在嘲讽我?”
白汲在九夜面前也不敢多言,冷哼了一声也不再反驳。
竹琮突然又将语锋转向九夜,“君上你来说,我与这只花妖,谁跟在你身边的时间长?谁对你更忠心耿耿?谁做事更周全周到?”
竹琮话还未说完,顿了一顿,无比幽怨地看向在一旁不明所以的龙十七,毫不留情地将矛头对准了她,“况且这只花妖,到君上身边不过两个月,便打碎了整整八十一只玉壶,放火烧了十七次厨房,毁了整整二十九张字画,还摘了无妄海附近无数朵樱骨花。”
龙十七讶然,竹琮现在,是在吃她的醋?
竹琮险些声泪俱下地将她控诉了一番,龙十七心中既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好像是应该对竹琮抱有那么一丝丝愧疚。
她扁了扁嘴,底气不足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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