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一时刻,有些东西能一生永恒,可也有些东西却很快遭人遗忘。
因为,今真的不同往日。
早已今非昔比。
其实,记忆就是一道闸门,随时都会一倾而泻,邾国的太子乔云矗立云山之巅就如闲云野鹤,凉风拂身,时间飘逝,生命之谛,六道轮回,他,此时此刻虽虚怀若谷,但却败给一个“情”字,正为情所困,正为情所殇。
是啊,曾经有太多往事都如同风般消失,当再次忆起,记忆又似花雨零落,尤其曾经的那些万紫千红,在这一刹那那间,都将化为离殇,都将化为眼泪,都将化为乌有。
忽然,他用残破的羽翼飞起,落在森严的须句城外。
血湖边,听,亘古的梵音响起,正数岁月留在身上的伤痕,十几年的风雪,十几年的梦,十几年的光阴早已早已将他践踏的遍体鳞伤。他想起母后天姝的一次次被君乔帝冷落,又一次次被君乔帝宠爱,每一次册封太子的争夺,每一次废除太子的摧残,又每一次庄妃(大皇子乔飞的娘亲)与单妃(三皇子乔束的娘亲)的离间,殊不知,这光鲜背后有些东西是经过多少付出、多少心血、多少勾心斗角、多少明争暗斗、甚至多少丑恶才换回来的,即使现在眼前这有些东西再美,却也经不起岁月的蹉跎。
至于未来,做九州的王,他不再稀罕。
因,情爱的离殇与时间的摧残都以无法缝合。都说时光如梭,却比梭更快;都说时光如梦,却比梦更真实。望着远山连绵,云瞬千里,太子突发感伤,他知道,生命的进化其实就如一个剧本,多数都会以戏剧悲剧惨剧而变化开始与结束,都会以最后的灭绝来庆祝永恒。看,远山有火焰跳动,乌云覆盖,天地命脉,浩瀚生灵,诸神与天使,都将在时间的安排中,都也终究难逃宿命的毁灭。
尤其再想到须莲公主邾国城外被纷沓而至的流矢丧命,他彻底绝望,悄问诸生灵,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一生何为,又一生何求?声声愧疚,声声呐喊,于是,他跪地拔剑,刚想自刎,蓦地,须句城上也流矢纷沓,须臾间,太子他万箭穿身,但,却含笑而去。
“……”
邾国大殿。
“报!”
一兵丁急急扑地。
“快快讲来!”
须贤帝下令。
那兵丁,便添枝加叶述说了太子的遭遇,须贤帝闻听后恼怒,立刻下昭,命大皇子乔飞带兵十万,速速讨伐须句,不得怠慢,若能凯旋,必将封其为太子。
大皇子听令后,率诸将军急急调兵十万,浩浩荡荡扎营须句城外。
此后,在邾国皇殿内,大太监曹穹宣布,即刻废了太子之位。
此时此刻,断崖边,奄奄一息的段九天还在给林清师太临终嘱托。
“诶诶诶,还有我的那只瑞鹤,现在,也不知道飞哪儿去了?麻烦你给我找一找!”
林清师太听了段九天的临终嘱托点头应答如捣蒜,“嗯嗯嗯,我会的,一定会的,老段!”
她善意的一面,落泪不止。
然而在她恶一面的心底,却是另有一番打算与阴谋,“哼哼,神狐,你就给我等着吧,日后自会有人拿你来开刀,算账!”
一番毒计想罢,林清师太苍老的脸庞里划过一丝妒忌与愤恨的冷笑。
那一刻,些许,在她的笑容里,甚至是有含某种得意。
“哼哼哼,神狐,他日,你死得恐怕比这个老段还要难看,悲惨!”
“哼哼哼,等着吧!”
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可是,此时此刻,林清师太哪里知道,她的心中所想,根本就瞒不过神狐仙灵的感知。当然,她林清师太所有的诡计,在神狐的仙灵感知下,都暴露无遗,所有心思,让神狐都摸得一清二楚。
于是,神狐心头震怒,飘身上前,劲力一把推开林清师太,大声喝道:“滚开,你个老妖婆,就别在这儿假惺惺了,还不赶紧滚开!”
林清师太被神狐突然推得一个趔趄,险些跌倒,不由大惊失色,脸色大变,仓促喊道:“你你你!”随即她的徒儿们也阵阵呼唤和担心,并一起拔剑急迫向神狐尽力围攻。
那一刻,只有手无寸铁的冷颜,眼疾手快,赶紧上前扶住将要歪倒的师父,并且关心问道:“师父,您没事吧?”
“我我我……”
“我我我……”
林清师太胆战心惊,失魂落魄,早已语无伦次,只好呆呆望着众人。同时,在她呆滞的眼神里,似乎也瞬间流露出对徒儿冷颜的几分感激之情。
“我我我,我什么!”
还没等林清师太把话说完,神狐就回了这么一句,并且还一挥飘逸的缎裙长袖,九剑之一的“天法剑”即刻挥发一种超乎寻常的能量“电”,瞬间就把大家都定在了原地,石化一般,电光闪闪,无论是谁,动都别想动一下。随即,一股青烟,神狐就弯腰抱起奄奄一息的段九天腾空而起,眨眼之间,就飞离此地,不见了踪影。
真有意思,她的老相好段九天,却除外,没被电化。
束薪老人石天有看见,顿觉无趣,上前解活了小飞鼠梁上后,飞身而起,也只好紧随神狐其后而去。
此后,冷颜和师父定睛一看,崖边所余众人都已变成活僵尸,更觉吃惊,不由异口同声,“这这这!”
“这是几个意思?”
尤其小飞鼠梁上更加好奇,提前活动了一下自己筋骨,并幸灾乐祸地说道:“唉,这些人,活得真累!”此后便从地上捡了根筷子粗细的木棒一戳一戳还没有电解的仇一年师徒,故意逗乐说,“小老儿们,再见!”
“小老儿们,再见!”
真有意思,当即之见,仇一年师徒俩轰然倒地,各自瞪大眼珠子,并且火冒三丈地质问对方,“这到底是何方妖孽,竟然会有如此之高的修为?”
瞬时,双方又摇头晃脑,“不懂不懂,真的不懂!”
天爷,搞得彼此模样,都很滑稽。
“冬雪夏蝉,秋月春花,都不过轮回一瞥。如若悟道修炼,何问一生缘劫?”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小飞鼠梁上效仿天禅道长一字一句念过经言后,一阵大笑,劲步官道,即刻想要离开。
而仇一年师徒听过小飞鼠效仿天禅道长念过的修炼心诀,等同如坠云里雾中,几乎都懵逼掉了下巴。尤其柳向远那个泼皮,竟然还用非同寻常鄙夷的口吻骂道梁上小飞鼠,“我插,一个江湖小小蟊贼,竟然还学会装逼拉风了。”
此后,仇一年师徒二人一跃起身,各自拍拍身上灰尘,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头都一甩额前几根毛发,看起来,那架势,比小飞鼠还装逼,还拉风。
……
“走,冷颜,我们立回单山观,为师可不愿与这俩畜生有任何瓜葛!”林清师太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恶意痛骂着仇一年师徒,可,真感觉还是不解恨。
于是,“铮”一挥长青剑,虚晃一招,即刻收回。虽说是虚晃,可那也又吓了仇一年一大跳。
至于仇恨,他日定报。
“我们走,冷颜!”林清师太重申了这句。
“是,师父!”
话罢,冷颜和一帮小师妹们一并护师离开。
“哼!”
“哼!”
望着林清师太远去的身影,仇一年那是一万个不服气。
“师父,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们?”柳向远也不甘心,忙问道师父。
“嗯,暂且放过!”
“哼!”
不服气的仇一年又“哼”了一声。
刚想溜。
就在这时,崖下传来呼唤小飞鼠的声音,浑厚而又真诚,“梁仁兄,请留步!”小飞鼠梁上有听到,即刻回头一看,但见崖边有几只神奇的大鸟,并且在那大鸟雪白的身躯上还驮着三个人,轻轻落了下来。
“啊吆!这是什么状况?”小飞鼠愣驻。
“哇塞!”
恶道师徒,也同都大吃一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