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凤在屋内盘坐到了傍晚,没有僧人寻来,也是奇怪。但更让人奇怪的是正对着大门的墙壁隐有微光。再到了夜晚,光线越来越强,像是点了灯一般。
东方凤观察一会,墙面忽的出现了黑影。他大惊之下,只见一位头发蓬松,衣着邋遢的中年男性竟从墙里出来。
“不,不可能……”
东方凤起身之际,中年男性现出了原形。
男性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见了,东方凤。”
东方凤一怔,沉下脸,说不出回应的话来。
男性笑道:“怎么,你没话和我说么?”他看着东方凤,嘴角一扬,脸上的纹理却皱成了一片。
东方凤心道:“他竟老了不少。”
男性见东方凤不出声,自顾自的说道:“那一年,也是秋天,我在公园里练剑。那时有一个愣头青盯着我看了好久,他一直就那样默默的看着,看着。我练完以后,上前和他说话,这才发现这个愣头青有些眼熟。”他话未说完,东方凤忽然道:“这墙是怎么回事?你是妖怪么?”
“妖怪?”男性笑了笑,道:“是妖怪又何妨?”
东方凤拿起剑,瞪了他一会,又沉吟道:“不,这不是妖术。”说完他用剑一挥,墙不再发光,屋里一片漆黑。
过了一会,灯又亮了起来。
东方凤把灯放了回去,哼道:“这是魔术,不是妖法。”
东方凤虽不知道这魔术是怎么弄的,但想既然有机关,必定是筹谋已久。只是左冷禅进来后又去了哪?他知道机关,难道也跟他们成了一伙?
东方凤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左冷禅要得五岳掌门之位,和他就只能是敌人。如今五岳掌门似乎已属岳不群,左冷禅难不成还会隐忍?”念头转过,心中却是一叹:“我心软放过左冷禅,没想倒真帮自己出了口气。以左冷禅的野心,定会和他们一直斗下去,而我却可以专心的干自己的事了。”
男性哈哈一笑道:“东方凤,你可知这魔术是谁教的?”
东方凤心惊道:“还有穿越的魔术师?”口中问道:“有多少人和你一起来了?”
哪知男性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这世界上除了你我还有别人么?”
这话反问东方凤,东方凤一怔,沉声道:“那你又是怎么来的?”
那日,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市中心诺大的公园里,东方凤被淋了一身。他本要去亭子躲着的,但游人太多,站脚的位置不大容易了。
他们看着东方凤,一边抱怨下雨,一边各自聊天,硬是不肯多挪一步。
东方凤心中气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洗个澡而已。”于是转身大步离去。
此时他的家中来客,却是些不想见的人物。反正要回去也是无聊,心中又想:“我雨中散步,比那些人有情调多了。”走了一会,每个亭子都站满了人,雨更是越下越大,便恼道:“要发洪水不成?”他身子本已经湿透,而只是一会,雨大的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了。
东方凤心下有些后悔,想道:“刚才忍得一时,使劲挤一挤不就完了,何必跟自己过不去?”但见风雨不停,倔强的性子便又发作,哼道:“昔日神雕大侠在山洪中练剑,不也挺过来了。”
可剑东方凤是没带的。
他的上司兼师父被警察带走后,他又把剑放下许久了。
东方凤向后门边走边跑,心想:“我到朋友那去躲躲好了。”一路埋头,不知多久,雨渐渐小了,东方凤松了口气,却又是一惊,自己的衣服不知为什么干了?
他仔细的看向四周,这里是通完后门的路啊?可是......
可是为什么还没见到门呢?明明这条路的终点是后门,为什么会有这么长?东方凤犹豫了一会往回走,路过几个亭子,亭子里依旧站满了人。他深深吐了口气,又摸了摸打湿的衣服,这才放心下来。
雨忽然停了,他又向后门走去……
东方凤等了好一会,男性也没说是怎么来的。
东方凤又道:“岳...你…”对于这个人,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
他原名岳尚,东方凤本在基层,只见过他几次。等熟了后东方凤称他为岳厅,公园里则直接称师父。
但现在......东方凤摇摇头,道:“你有回去的办法没有?”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但岳尚微微一笑道:“又何必回去?”
东方凤忽的想起:“他在牢中服刑,听人说被判了终身监禁,又怎会想回去?”深吸口气又道:“既然如此,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着便要离开。岳尚笑道:“你就这么走了,也是不想回去了么?”
东方凤心中一动,却没转身,但停住脚步道:“你让我回去?”
岳尚笑道:“你真的愿意回去?”
东方凤眉头一皱,转过身道:“你是什么意思?”
岳尚叹了口气道:“你回去也好。免得…免得我也不方便。”
东方凤心想:“不方便你做坏事是不是?可惜我不想管江湖的事了。”
岳尚续道:“回去的路在衡阳城,我修书一封让人在那等你,你好好保重。”
东方凤心中一喜:“他定是怕我阻挠他的事,又因我武功太高拿我没法。看来真的可以回去了。”听他那句好好保重,又叹了口气,那句“你也好好保重”的话却是没有出口。
东方凤摇摇头,出了门。夜晚星空一片,很是美丽。
他忽的又想起小时候和玩伴拿剑“比试”,还有那些当大侠的豪言壮语,心中苦笑:“我也是生的贱,这要回去了,怎么又有些不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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