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院首座大惊道:“东方少侠岂可如此胡说,本寺之中哪来的什么葵花宝典!”方生也叹道:“少侠这么做未免太过了。”
东方凤哼了一声道:“此事有没有我也不理了,少林寺高手如云,还怕过什么人不成?”说着在一片欢呼声中下了山。
离开嵩山后,群雄聚宴,与东方凤一起酒醉天亮。如此好好庆祝了三天三夜,众人才尽兴而散。第三日夜里,东方凤酒醉退场,独自一人来到湖边散步。
此时月色正浓,在湖光的照映下越发的美丽。东方凤轻吐了口酒气,喃喃自语道:“天道难求,天道难求啊。”眼边沾着水珠,心中一片茫然。
出神了一会,他又对着无人的湖泊喊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四周只有自己的回声。
东方凤脚下一软,坐在湖边,寻思道:“这心法或许是唯一的机会。”想起多日在脑海浮现的心法,自嘲一笑,心中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你就练吧,你就练吧,只有这样你才能以武入道,只有这样你才能回到你自己的世界。”东方凤嗤的一声,拔出长剑,静静的看着,看着,直到理智恢复一些,猛的站起,各种剑招一一使了出来。
不知几十招,还是几百招,东方凤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纵声大叫,脸色阵阵发紫,音调越来越高,到了后来竟不可闻。
次日清晨,东方凤又向少林寺出发,到了深夜,他依着武功潜入了少林。少林寺发生多起事故后,僧人们变得更加警备了。
东方凤一路轻手轻脚,因他在寺内待过月余,位置自是清楚的很。他这次来却是真的来盗经了。
此时藏经阁已无灯火,僧人们也已入睡。门口只有一个白发长眉的老僧,却不是戒律院首座或其他见过的人。
东方凤眉头一皱,他只看对方在深夜之中依然神清气足,便知此人的功力不在方生之下。
东方凤心想:“我只要露个面被他发现,想出寺便难了。看来只能另等机会才行。”于是又潜伏半月,每晚在此观看,直到有一天终于换了年青僧人,这才溜了进去。
东方凤一进藏经阁,便一本本翻看经书。他为了不引人注意,带了一盏较暗的灯,趴在地上阅读。找了不知许久,他从楼下到楼上,翻的都是佛经,连一本武功秘籍都没看到,而那本易筋经更是毫无头绪。
东方凤心中一叹,想道:“难道他们把易筋经收起来了?”正要考虑是不是去别处看看,忽听到一低沉的声音说道:“施主找到所需要的了吗?”
这一下东方凤大吃一惊,他想不到藏经阁内竟还有僧人。他虽然没看到对方样貌,但从声音判断,应该是在后面几个书架。
那声音又传了过来道:“施主这一本经也不要,那本经也不要,难道不是来取经的?”
东方凤见此僧明知故问,说道:“大师何必出言相戏呢?”心中却想:“难道我也碰到了一个如扫地僧般的人物?”
那声音道:“施主深更半夜突生疑惑,想要寻经求得答案,那也是有的。”
东方凤听这话似有所指,试着问道:“大师能解晚辈迷惑?”
那声音道:“你且说说,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东方凤叹了一口气,道:“晚辈是来找易筋经,以求以武入道的。”
那声音哦了一声,又道:“易筋经是本寺无上心法,施主即便看了也未必练的成。”
东方凤道:“大师可曾看过易筋经?”那声音道:“没有。”
东方凤道:“那大师怎知我练不成?”
那声音道:“要练成易筋经,需要参透无我相、无人相。施主已经领悟了?”
东方凤犹豫道:“这……”那声音又道:“既然学不了,那就回去吧。”
东方凤道:“还请大师指点,晚辈若不能悟道,绝不放弃。”
那声音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便和你说说,只不过施主未必听的明白。”东方凤道:“大师请说,晚辈恭听高论。”
那声音道:“练气之道,不外存想导引,渺渺太虚,天地分清浊而生人,人之练气,不外练虚灵而涤荡昏浊,气者命之主,形者体之用。天地可逆转,人亦有男女互化之道……”
东方凤啊了一声道:“这是葵花宝典。”
那声音道:“不错,葵花宝典正在少林。”
东方凤一惊,心想:“我胡乱一说,难道还真有此事不成?”他半信半疑道:“这书怎么会在少林?”
那声音哦了一声,道:“少侠也知葵花宝典全本在少林寺?”东方凤道:“晚辈不知。”
那声音又道:“那你怎么知道这是葵花宝典上的心法?”东方凤道:“这个晚辈不想说。”那声音笑道:“那你练了吗?”东方凤摇头道:“此功不能练,简直练不得。”
那声音道:“为什么不练?”
东方凤苦笑道:“大师既然知道心法内容,何必还要问呢?”
那声音沉吟了一会道:"少侠若要一朝悟道,练了不就是了。古人说朝问道夕可死。少侠还犹豫什么,难道是求道之心不够坚定吗?"
东方凤一怔,心道:"难道真是我回去的心不够坚决?"晚风从窗边吹来,忽的阵阵凉意,又想:"不,如果没有的办法我也不会练那种功夫的,要是……要是实在不行那我也只能勤学苦练,逍遥江湖,才算不枉此生。"想到此,心渐渐明悟起来。
那低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看来少侠也是俗人啊。"
东方凤叹了口气道:"大师一心求道,晚辈佩服。若是晚辈还有机缘的话,定会继续追求。"藏经阁内一时无话。过了好一会,那声音也不再传来。
东方凤深吸口气,起身退出藏经阁,跟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再次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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