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拉的船上的那些水手根本不敢动,他们看着自己的船被切开,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慌当中:“这是什么玩意?”
古拉率先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当然也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在场的只有柳风知道,当他的船队在逃跑的时候,柳风已经将刀丝安排人系好在那些船上,那些船系好刀丝后船上的人便弃船逃跑。接下来就是把船拖到该有的位置。
在那位置下面是白喻孤安放的机关,这些机关一催动,便把船顶了上来,然后随着机关的转动,那些船是被推着跑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可没有人知道在这之前,白喻孤和柳风说着些机关的时候,别人会不会把他当傻子。
可现在却让着机关真正的发挥了作用,幽灵船还在缓缓的移动,那古拉的船已经被切开了三分之一,这三分之一的伤害,已经让古拉的船有些不稳定了,湖水从切口处往上涌,船有了倾覆之势,古拉赶紧叫道:“弃船。”
他身后的船只上一些水手便如下饺子般跃如湖底,可在柳风的指挥船上,柳风的脸上却露出了狠厉的微笑,那些水手落水之后,接下来一幕就让所有人惊骇,湖底不见有人浮起,只有滚滚的血红,那些血红色里面竟然还夹杂着破烂的衣衫和肉块。
没有片刻时间那些落水的水手无一浮出水面,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恰好是白喻孤安放的绞肉滚轮,这绞肉滚轮尤为厉害,是巨大的木头轮子,上面的齿轮位置是钢铁打造的,每个齿轮和其他的齿轮相互咬在一起,那咬合的齿轮被水流带动,只要有一丝动力,那滚轮便会旋转。
这一旋转便会产生巨大的动力,何况是肉体落入那齿轮的夹缝,顷刻间便被那滚轮给碾碎了,不错是碾碎了,这是一种极其惨无人道的滚轮,可此时众人已经不在意了,因为是战争,既然是战争便会有死亡。
至于战士是怎么死亡的,倒是没有多少人关心,不是大家冷漠,而是没有心思来关心这些,毕竟败的一方很快就要经历这种残酷的厮杀,胜利的一方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胜利。
古拉站在摇晃的甲板上,脸色惨白,对着柳风怒吼,却知道这一仗自己输了,而且输的彻底,他当初带人过来,就有这种心思,想要吞并夜慕门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主意,可他却成为了这次试探的牺牲品。
古拉看到身后的最后一只船侧翻之后,绝望了,对着柳风大声喊道:“我投降,我投降。”
柳风猛的从甲板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古拉,和古拉站立的船,却摇摇头:“晚了。”
不是他不想接受古拉的投降,而是那顶着幽灵船的机关此时要让他们停摆是要时间的,这时间古拉的船等不起。果真古拉站立的船缓缓的倾覆,柳风微微闭眼,感觉自己的头有些晕,此时的海面是一片血红,要说不晕,那也只能说此人已经是心如钢铁了。
看着只剩下桅杆的船浮在水面上,柳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时在白喻孤的操作下,那些浮起的幽灵船缓缓的沉了下去,柳风挥起手中青色的宝剑斩断缠在桅杆上的刀丝,驾着船朝船坞走去,在晀望楼上的唐飞鱼是惊骇的,是恐慌的。
古拉带着的可是数千之众,可此时他却败了,败的是一个活口都没剩下,败的是一招都没发,他们只是误入了柳风的布局,至于是什么局,在晀望楼上他是看不到的,他只看到那些船沉下去又浮了上来,然后古拉的船就沉了,人就死了。
这时夜无疆品了一口茶,对着站起来怔怔的发呆的唐飞鱼说道:“唐宗主,我没骗你吧,我们宗主的厉害在整个东瀛溟州还有敌手吗?”
唐飞鱼缓缓的转过身,呆滞的坐在一边,失落的点点头:“夜先生说的是。”
夜无疆哈哈大笑:“唐宗主,我觉得你这辈子最明智的就是加入我夜慕门,你别看我们宗主年轻,但是我们宗主的雄心是没有人能比得上的,你们和赤潮宗交战多少年?我们宗主就用了三百人把赤潮宗给灭了,你说若是我们宗主灭你们飞鱼宗需要多少人?又需要多少日?”
恐吓,绝对的恐吓,别看夜无疆是个教书先生,但是他的手段一点不比柳风差,他很清楚唐飞鱼此时的心境,他更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这古拉之败,显然是让唐飞鱼震惊了,还有赤潮宗覆灭更是一个巨大的压力。虽然这一切唐飞鱼不明就里,但是恐吓他是非常容易的。
此时的唐飞鱼后背,手心在冒汗,他当初还在和夜无疆在谈条件,可此时他已经失去了谈任何条件的筹码,在这纷争的年代,筹码是给高手的,夜慕门一旦灭了赤潮宗,那么很明显就轮到他表态了,非友即敌这是规矩。柳风也还,夜无疆也好,夜慕门也好,他们是不会希望看见飞鱼宗挡着他们前进的步伐的。
唐飞鱼缓缓转头:“夜先生,你们想怎么样?”
夜无疆也没有隐瞒,因为他已经不需要隐瞒了,当初在飞鱼宗许下宏愿的时候他就没有隐瞒:“我们需要秩序,一个全新的秩序,这东瀛溟州只是我们建立秩序的第一步。
接下来我们会一统东瀛溟州,东瀛朔州,东瀛沧州,统一东海,建立一个属于我们的地域,推行我们需要的秩序,在这块地域中没有厮杀,没有欺压,没有盘剥,大家有地可种,有屋可居,有粮可食,大家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夜无疆说完,眼中迸发出一种光芒,那光芒中带着无限的憧憬,此时唐飞鱼微微叹了一口气:“这恐怕要不少时间吧,即使此时我们加入夜慕门,光东瀛溟州你们也才三取有一,还有更大更厉害的宗门,你们怎么办?”
夜无疆转眼就看着唐飞鱼:“这唐宗主,不用担心,我们虽然老了,但是我们宗主还年轻。”说完夜无疆把目光看向正在走向晀望楼的柳风。
唐飞鱼长叹一口气:“夜先生,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唐宗主了,叫我老唐或者飞鱼就好。”
夜无疆一怔,原来是柳风已经上来了,柳风刚想说话,那唐飞鱼上前几步就朝着柳风单膝跪地,将手中的花名册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这柳风何尝看不出来?这是一种臣服,绝对的臣服,在东瀛溟州的规矩,只有彻底的臣服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飞鱼宗此时并不需要臣服他,他们是来归附的,不是来投降的,这一点柳风懂,于是他赶紧错开一步,让开了唐飞鱼,上前去搀扶住唐飞鱼。
可唐飞鱼却没起身,而是恭敬的说道:“请柳宗主接下我飞鱼宗的花名册。”
柳风无奈,但他知道此时自己该做什么,于是柳风微微的松手,对着唐飞鱼说道:“唐宗主请起,如果你这样我不敢接。”
唐飞鱼以为是自己的诚意不够,想要在说什么,但是夜无疆说话了:“老唐,你就起来吧,我们宗主不吃这一套。”
听夜无疆这么说,唐飞鱼转眼看了一眼夜无疆,竟然信了,于是赶紧起身,无比恭敬的站在一边,柳风示意他坐下,可唐飞鱼却没坐,这是柳风奇怪的问道:“唐宗主,你这是何意?你不是来归附的吗?说白了我们也是在谈合作,你有必要这么毕恭毕敬的吗?搞的像我们欺负你们一般。”
唐飞鱼赶紧低下头弯着腰说道:“柳宗主,我们溟州人是非常实在的,柳宗主是强者,是我们见过的最强者吗,在强者面前,我们没有资格合作,我们只有完全听从强者的调遣。”
柳风一听,差点乐了,不过柳风也是人,刚才的场景历历在目此时他的心情乐不起来,于是叹了一口气:“你们溟州真有这种规矩?”
唐飞鱼赶紧点头称是。柳风挥挥手:“那好,既然你认为我是强者,那我就差遣你坐下,我们来谈谈合作。”
唐飞鱼一愣,但是异常的听话,他朝着一边的凳子就做了下来,但他坐的异常拘谨,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身体挺的笔直。柳风也不好多管,于是问道:“唐宗主,你们既然有归附之心,我很高兴,我想要问问你们有什么要求。”
唐飞鱼身体再次僵直:“要求?我们没要求,我们是诚心归附,不敢提任何要求,一切听柳宗主差遣,一切条件随柳宗主开。”
柳风眉头皱了一下,心说这人心里素质不高呀,是被海面一战给吓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