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剑就追了出去,此时便看到有几人正围着白喻孤,领头人是个女子,而那女子竟然以真面目示人,柳风上前一步便惊呼到:“怎么是你?”
那女子一听有人来,立刻放下手中的蛇剑,回身看到柳风也是惊讶异常,她的眼睛似乎不相信来人就是柳风,柳风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们的过结还真是深。”
“我也没想到在哪都能遇到你。”
柳风再次叹气:“说吧,这次赤潮宗出价多少?”
那女子眉头一皱:“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幻音阁讲究的是江湖道义,既然接下了活,那就要做到主顾满意才行,这次我不能在放水了。”
柳风上前一步:“行,你若想对白长老下手,先杀了我再说。”
“你。”那女子一听柳风这么说,顿时气急的说不出话来。
柳风见那女子停顿下来,对着她好心的说道:“雨,你是楚河的师姐,我不想为难你,既然你们是拿钱办事,你开个价,多少我都给,但白长老你动不得。”
女子眉头低垂:“柳风,我也知道你和楚河师妹的交情,但她已经被你带偏了,你可是我幻音阁的头号敌人,我家师父已经发话,凡是见到你的,格杀勿论,但我念在楚河的情面上,我放过你,但这个人必须死。”
柳风上前一步,挡在白喻孤的面前,手中青色的剑已经拔了出来,他看着雨,断然说道:“再说一遍,杀我可以,此人你们休想动。”
说着便已经将青色的剑缓缓的举起,那雨也深知柳风的厉害,不过此时见他好像又厉害了几分,雨既然是杀手自然知道衡量,她眉头再次皱起,回头看了看身边的那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赶紧退后,此时雨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且放过你们,但这笔账我迟早要讨回来。”
柳风放下剑,将手一拱:“慢走不送。”
雨转身欲走,却又停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一些,小声问道:“她怎么样了?”
柳风看着雨的背影,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只要你们幻音阁不找她的麻烦,那她自然过的很好。”
雨却陡然回头:“柳风,你难道真不知道吗?楚河师妹是为什么离开幻音阁的,她既然离开你却丢弃她不管不顾,你的良心何在?”
柳风被她这话说的莫名其妙,他看着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也罢,我真为楚河师妹不值。”说着她朝着黑暗之中快速的走去,那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夜当中,柳风赶紧回头看着白喻孤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
白喻孤的身体踉跄了一下,估计是受了伤,但他的身形壮硕,倒是没什么,只是说道:“我没事,只是她们搅了进来,恐怕后果比较严重。”
柳风叹了口气:“是呀。”
说着便把白喻孤扶到了屋内,雨的这次刺杀无疑又是失败的,按照柳风的分析这雨自身应该有什么事情,不然对付白喻孤她们是不会带这么多人来的,还有按照幻音阁的手腕都是一击毙命,为何今晚却有打斗声?这不像幻音阁的风格。
除非她受伤了,或者在这之前已经交战过?但这些柳风不得而知,不过首要的是加紧防备才是最重要的,柳风一刻都不敢休息,四下巡逻着,他担心趁着夜色,幻音阁的人会再次下手。
但雨却没有下手,而是带着那几个人回到了幻音阁,一回到幻音阁拘灵师太便暴跳如雷,对着雨破口大骂:“你怎么如此不中用,照此下去,我幻音阁的名声何在?到时候江湖之上还有谁信得过我们幻音阁,你要记住,我们幻音阁是杀手组织,我们要做的就是杀人。
不要带有任何的私人感情,记住没有?我一直以为你比楚河那叛徒强,可你怎么也如此不济?还有我让你打听的楚河那叛徒的下落可有消息?”
雨赶紧低头认错,见拘灵师太这么问赶紧回答:“师父,徒儿办事不力,那楚河的消息尚未打听到,还望师父在宽宥几日。”
“混账,这么一个大活人你都打听不到,你不会是存心包庇吧,若是让我知道是你在从中作梗,那下场你是知道的。”说完拘灵师太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盯着雨。
雨把头低的更低了:“徒儿不敢。”
拘灵师太的嘴角抽了抽便吩咐道:“去叫未卜程前回来。”雨一听脸色顿时惊慌,可她却不敢多说半个字。
经过雨这一闹,此处安稳了一夜,柳风睁开微眯的双眼看着天边,他发现此时是一刻都那么难熬,在晴了若干天之后这里终于迎来了一场雨,这秋雨连绵,若是下了也不知道要下到几时,看着雾蒙蒙的天,柳风的心里也是相当惆怅,按照时间来算,总算熬到了第三天。
再熬几日就好了,但是他知道最凶险的时刻已经到了,在他走往葫芦口的时候,一个斥候跑的气喘吁吁,柳风的神情一下子就紧绷了,赶紧问道:“怎么了?”
斥候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宗主,快,快,快看,赤潮宗的人杀上来了。”
柳风大骇,脸色瞬间发白,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杀了过来,他赶紧提着剑朝着那个葫芦口就奔了过去,此时白喻孤已经领着一些人和那些赤潮宗的人战成了一团,而就在葫芦口处,一个没有放置机关的地方赤潮宗的人源源不断的朝岸边冲了上来。
那个地方相当隐蔽,本来就是为了能让夜慕门的弟子进出的地方,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赤潮宗的人发现了,难怪这几日稍微平静,原来是他们在打探自己的虚实。
柳风此刻也不敢在多想了,抄起宝剑便朝着那些赤潮宗的人杀了过去,柳风的到来顷刻间减轻了白喻孤等人的压力,把那冲上岸的赤潮宗弟子挡在缺口处。他一边和那些人交战,一边说道:“快调集全部兵力。”
而慕红枭已经带着夜慕门所有的人赶了过来,此时在此处便战作一团,赤潮宗的和夜慕门的两方人马挥剑便杀,各自早已经杀红了眼睛。
半刻之后便互有伤亡,柳风冲在最前面,凡是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非死即伤,这样下来,夜慕门的人稍微争取了一些机会,在局势上压制着赤潮宗的人,但那赤潮宗的人就好像蚂蚁一般,不断的爬过堤岸。
秋雨之中,他们互相呐喊,互相厮杀,虽有柳风这样的高手坐镇,但却双拳难敌四手,此时柳风无奈,只能且战且走,把人全部带进了船坞。
当柳风前脚刚进船坞,那白喻孤赶紧锁死了船坞的大门,这是他们最后一处容身之所,好在白喻孤早有先机,知道此处是一处要塞所以船坞的墙壁异常厚实,大门都是用玄铁打造,坚固异常。
外面汹涌如蚂蚁般的赤潮宗人,便将此处船坞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嘶吼着叫骂着,各种污秽的言语传到夜慕门的耳朵里面。柳风就站在大铁门边,他看着此时应该快到中午,便问道:“我们伤亡如何?”
白喻孤赶紧说道:“这一战,我们死伤五十一人,目前还有两百七十余人。”
柳风皱了一下眉头,从门缝中就可以看出在门外已经汇集了数千号人,那人头攒动的模样很是骇人,此刻他能做的只有固守大门,若是大门一破那他们便无处可逃。
柳风长叹一口气,看着那些正在忙碌的弟子,心中有些绝望,还有两天,这两天自己该如何撑下去?柳风不得而知,但此时其他的弟子更加的沮丧,一个个唉声叹气的,有些年岁小一点的竟然还在哭泣,远处有人在说:“我想我娘了。”
这话声音不大却真切的传到了柳风的耳朵里面,此时白喻孤回身大喝:“大家给我听着,有我们宗主在,我们是安全的,再有人扰乱军心,小心我要开杀戒了。”
柳风拍了拍白喻孤的肩膀,此时众人的心情他比谁都清楚,敌人就在眼前,而援军却迟迟未到,就凭他们几百人想动那上千人的队伍中活下来,无疑是痴人说梦,就连柳风都不敢说自己有哪怕是百分之一的胜算。
他这一拍,白喻孤便不再说话了,而其他人的双眼便齐刷刷的看着柳风,柳风长长的吸了口气,对着众人朗声说道:“兄弟们,是我让你们受苦了,是我让大家陷入了绝境,此刻我不敢说大家还有活命的机会,但是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哪怕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