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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不敢相信的胜利

    

    战斗是突然打响的,既出乎敌人的意料,也不是游击队的所愿。

    到底还是身手不够好,游击队员在制服哨兵时动作不利索,竟然让哨兵手中已经上膛的步枪走了火。

    只是稍许的愣怔,赵铁便大吼道:“冲啊,杀啊!”并率先猛推开院门,冲了进去。

    啪,啪!对眼见的人影,赵铁没有犹豫,举枪就射,当即将敌人撂倒在地。

    又有人影在正对院门的正房里的窗前晃动,看动作好象是要操纵机关枪,密集的子弹可能马上就要破窗而出。

    哒、哒,哒、哒、哒……两次短促的点射从赵铁的侧后方响起,准确地打进窗户,将里面的敌人打翻,惨叫声随即响起。

    紧接着,一个人影蹿出来,身体微微弯曲,稍微歪着头,双手持枪,右手肘夹紧身体,以并不太快的速度向前行进。

    赵铁一眼就认出了是沈宸,不知道她何时甩掉的大衣,只穿着夹袄,行动间显得灵活敏捷。

    沈宸一个侧移半蹲,步法顺畅,手中的枪发出一个小点射,两发子弹准确击中了一个敌人。

    这种近战的标准持枪和行进姿势,这种移动的步法,别人不仅不会,连见都没见过。

    沈宸仗着身体灵活、眼力超好、反应快、枪法准,忽起忽蹲,忽左忽右,见人就杀,直奔后院。

    什么“缴枪不杀”、“投降免死”之类的,他是懒得说,真可谓是人狠话不多。

    只不过,沈宸的行进是有章法的,也加着十二分的小心。

    从表面上看,他似乎歪着头似乎在瞄准,其实却是在观察着活动物体和异样情况,开枪射击完全是凭着感觉调整枪口位置。

    而其他游击队员则不具备这种素质,冲得更猛,速度也快。刚进后院,就有两个队员超过了他,端着枪直冲过去。

    啪,啪,啪!连续的枪声响了起来,两个游击队员相继中弹倒地。

    后面的沈宸凭着本能的反应,迅速半蹲降低身体,并转移枪口,向着闪现亮光的地方就是一个长点射。

    一声痛叫之后,又有亮光闪现。而沈宸已经由半蹲顺势侧倒在地,两颗子弹打空了。

    井口到底不是精锐的鬼子,只是个日本顾问,在反应上已经慢了不少。开枪打倒两个游击队员,却被沈宸的迅速还击所击伤。

    原来,突如其来的战斗让井口这个鬼子措手不及,完全不知道敌人是怎么就一下子打到这里的。

    而前面也没响起机关枪的声音,那可是他安排的,只要敌人向院门进攻,肯定会遭到密集的扫射。

    不管怎么想,敌人已经近在咫尺,井口握着手枪冲出房间,带着几个皇协军前来抵挡。

    可一个照面下来,井口的手臂便中弹受伤,枪也掉在了地上,只得忍痛后退。

    几个皇协军用长枪开火射击,没有击中沈宸,赶忙拉栓上弹。

    可动作还没做完,侧卧地上的沈宸发出连续的短点射,打得又狠又准。然后,就地翻滚,沈宸隐蔽起来,并迅速换上新弹夹。

    枪声、爆炸声在村里响了起来,老周带着一个小队出现在村北口,一顿乱枪就把两个皇协军哨兵打得死伤倒地,然后冲了进来。

    由于兵力不足,井口只在外围放了几个哨兵,被突破之后便没有了什么阻碍。老周带人冲过十字街,加入到大院中的战斗。

    前院的敌人最多,但被打得措手不及,游击队也占着人数优势。双方的战斗素质差不多,可战斗精神上,皇协军就差得多了。

    老周和赵铁还是有经验的,战前就嘱咐过队员,要多用手榴弹。在视线不好的夜晚,在近距离的战斗中,手榴弹爆炸杀伤面广,远比步枪单发射击管用的多。

    战斗激烈而不残酷,多数皇协军从睡梦中惊醒,便被堵在屋里,一两颗手榴弹扔进去,便被炸得哭爹叫娘,丧失战斗意志。

    而后院的战斗也接近尾声,几个游击队员加入战团,吸引了敌人的注意。

    沈宸抓紧机会,忽而探头,忽而从隐蔽物侧面出枪,短点射打得又准又狠,动作既快又隐蔽。

    这时就看出经验的宝贵了。沈宸抓住的多是皇协军拉栓上弹的空隙,仗的是自己不时变换的出枪位置,以及夜眼和迅速的瞄准射击。

    等到有队员扔出手榴弹,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儿,在连续的爆炸中,残存的三个皇协军一下子崩溃了,狼哭鬼嚎地逃窜。

    井口的额头被激射的弹片划了个大口子,血瞬间流了下来,糊住了他的眼睛。爆炸的巨响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在硝烟弥漫中,他也转身逃跑。

    别人或许看不太清楚,沈宸的夜眼却一下子在烟雾中锁定了这个鬼子,一个短点射便打了过去。

    感觉到肩膀上的后座力,沈宸身体稍微后仰,卸掉了大部分力道,又迅速恢复到射击状态。

    井口的后背象被打了一拳,两颗子弹打在他的脊柱旁边,大威力的九毫米子弹瞬间爆发,他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头栽倒。

    沈宸蹲下、起来,枪口转换,连续用短点射击杀在硝烟中逃窜的皇协军。对这些家伙,他没有一点怜悯。俘虏对他来说,也没多少价值。

    枪声稀落下来,游击队在逐屋搜剿残敌。眼见失败已成定局,几乎没有拼死顽抗的敌人,这与顽固得令人恶心的鬼子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后院的一间房屋,挂着铁锁,隔着门便能听见里面压抑的呜咽声。

    咔嚓一声,锁头被斧子砸开,门开了。在黯淡的月光下,迎接队员们的是一片惊愕的骚动。

    屋子里挤了十来个妇女,或躺或坐或站地靠在一起。黑暗中一双双恐惧的眼睛都朝外望着,不知道有谁又要被祸害了。

    “别怕,我们是游击队,穿着敌人的衣服混进来,是来救你们的!”余保根垂下枪口,温声说道。

    又是一片骚动,女人们的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有的却狂喜地站起来。

    “别怕,这都是真的,大家快出来吧!”沈宸上前劝慰道。

    骚动更大了,人们的眼中闪出了泪花,同是女人,更容易相信,几声呜咽随之响了起来。

    人们现在无法畅快地用言语来表达她们的心情,每双由于激动而含泪的眼睛,一齐向救命的队员们望过来。

    妇女们被领进了暖屋子,几个队员将伪军屋里的衣物和被褥都取了来,甚至从旁边的伙房还拿来了馒头热水,分发给人们。

    虽然解救了大部分的妇女,可还是有两个不甘受辱的撞墙而死,尸体就草草扔在院角的土坑里。

    此后,队员们对皇协军俘虏表现出了少有的凶狠无情。有几个俘虏便被队员用刺刀捅死了。

    如果不是老周和赵铁及时发现,进行制止,恐怕一个活的俘虏也不会剩下。

    对此,沈宸默不作声,甚至还下黑手弄死了两个受伤的累赘俘虏。

    或许,只有杀戮和鲜血才能压抑胸中的怒火。什么优待俘虏,什么伪军大多也是被逼的,听说了惨事,看到了惨景,就不会有这样愚蠢幼稚的想法。

    而幸存的五六个皇协军俘虏,可被吓破了胆,老实得象孙子。有的队员心里还有气,踹上两脚,打上一枪托,这些家伙都不敢叫痛,唯恐招来更大的怒火。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时分,队员们奔波战斗了一天多,都疲惫不堪。原先还硬撑着,现在消灭了敌人,大胜之后一轻松,疲态便显露出来了。

    “我看,就在村里休息。”老周觉得已经是半夜了,离得最近的祖旺的敌人是不太可能赶来的,“天亮后再看情况决定下一步行动。”

    赵铁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村外的群众就不要再折腾了,派一个小队,押着俘虏,护送那些妇女,再带上粮食和铁锅。让群众在野外吃顿热乎的饭,就转移到张庄去吧!”

    老周对此表示赞同,陈村太不安全,游击队还好说,能打能跑。

    可要是老百姓回了村,说不定就有存着侥幸心理,不愿离开热炕暖屋的。敌人一旦打过来,这些老百姓可就成了累赘,拖住了游击队的手脚。

    沈宸听了安排,也没意见,起身就走。

    “晓宸,你叫上春玲,找间屋子休息吧!”赵铁关切地说道。

    老周笑了一下,说道:“可是累坏了,赶紧去睡觉,站岗放哨的,也用不到你。”

    沈宸连话也懒得说,挥了挥手,径自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了赵铁和老周两个人,看着摆在桌上的歪把子机枪、洋刀、望远镜、手枪,堆在地上的缴获物资,两人忍不住相视而笑。

    “有了这家伙,游击队才算个样子。”赵铁忍不住心中的激动,伸手拍了拍歪把子机枪。

    老周也长出了一口气,用力点头,说道:“正规军的一个连,也就那么一两挺,咱们游击队才多少人,就捞了这么一挺。”

    “从张庄出发时,做梦也想不到会是现在这样。”赵铁感慨道:“加在一起,打了五仗,可就把占着陈村的敌人全部消灭了。现在想想,还不敢相信就是真的呢!”

    哈哈哈哈。老周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老搭裆的肩膀,说道:“我也是一样不敢相信啊!可这就是真的,一点也不假。”

    赵铁跟着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大梅这丫头,是真卖力气。我看,等局面稳定稳定,抓紧时间派人把她叔叔一家接过来。这丫头,可能也为这事着急呢!”

    “局面稳定了,那还有啥说的。”老周说道:“其实,咱们的长远任务还是往矿区渗透游击。也许不用专门派人,队伍就要开过去呢!”

    赵铁点头表示同意,又想起什么事似的站起身,说道:“老周,你也抓紧时间休息。我去查下岗哨,再看看伤员的情况。”

    “你还不了解我?”老周也站起身,说道:“早就打熬出来了,三天不睡觉也照样精神。游击队这算是打的第一次大仗,咱们安排下去了,可我也不放心。”

    赵铁也觉得队员们经验不足,难免有什么疏漏,自己和老周辛苦一点,把善后工作做好,也能让游击队安心休息。

    沈宸在前院后院转了转,终于找到了一间好屋子,却是坂田的住处。

    这间屋子象个套间,外间是指挥室,里面是卧室。坂田死在了外面,可村里的敌人并不知道,炕还烧得挺热,还等着坂田回来呢!

    指挥室里有张桌子,几把椅子,墙上还挂着幅地图,摆设很简单,里面的卧室收拾得也挺干净。

    沈宸没找到常春玲,便让其他的队员看见后告诉一声,他则简单洗漱了一下,铺上被褥,躺下就睡。

    这一天,沈宸跑得路最多,战斗得最勇猛,也真是累得够呛。关键是这具身体,还没有达到极为健壮的程度。

    屋子不错,炕也热乎,可沈宸还没睡多久,又被枪声惊醒过来。

    原来,杜荣和这股皇协军在野外等得心焦火燎,才慢慢地向响过爆炸和枪声的地方靠拢过去。

    那里就是坂田遭到伏击的山沟,游击队已经撤走,只留下敌人的尸体和几个受伤的累赘。

    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山沟,杜荣和派人前去侦察后,才敢带着人过去。

    一片狼籍的战场,横七竖八的尸体,呻吟哀嚎的伤员,这幅凄惨的景象马上把杜荣和吓坏了。

    看到血肉模糊的坂田的尸体,杜荣和心中升出寒意。可为了回去交差,他还是命令皇协军把尸体带上,伤员却管不了了。

    游击队扔下的皇协军伤员都是伤得比较重的,在这冰天雪地里,没死的也去了半条命。

    杜荣和知道,就算勉强带上伤员,不仅会拖得队伍慢得象乌龟爬,这些伤员也没有多大活下去的希望。

    狠下心来,杜荣和带着队伍返回陈村,身后则是伤员们的哀求和哭泣。

    虽然没带上伤员这个累赘,可皇协军们都冻透了,疲累了,往回走的速度也快不起来。

    就在村外三四里的地方,杜荣和等人听到了陈村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和枪声,他的心思又乱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