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有心不让穆潇出去,可是那胡来死在凉亭里,他们这些人又没有多少验尸的本事。如果不把胡来的死因查清楚。杀死胡来的人肯定要怪罪在他们身上。
没办法,她只好跟着穆潇潇出了府门,向西郊的凉亭骑马赶过去。
正值半夜,白日繁华的西街几乎看不到半个人影,两人骑马骑得很快,也就是一刻钟的功夫,便已经来到西城门口。守城的军士正在打盹,丙用脚踢醒,用武力威胁他将城门打开,两人呼啸出城。其实两人只要出示都指挥使的令牌,便不需要强行出城,可出示令牌就会是让守城的军士留下的记忆,如果到时候调查起来,他就会提到深更半夜都指挥使府有人出城,很难解释。穆潇潇心里想到这点,
本来想提醒丙的,没想到丙竟然也有心细的时候。
又走了,又快买奔驰了,一刻多钟。别看到前面有信号传来,并对穆潇潇潇说:“我们的人就在前面,估计那两天已经不远了。”
果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两人便来到了凉亭。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凉亭,估计是供来往的路人暂时休息所用。在黑夜的郊路上,显得十分孤单。
在凉亭的扶手上,横坐着一个黑衣人,他手里面住着一把很长的刀。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他的脸。
在黑衣人的旁边,椅子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人影。从丙的描述推测,那个人影应该就是死去的胡来,他死的时候正是被人杀死在凉亭长椅上。
那黑衣人远远别注意到穆潇潇和丙过来,从凉亭上跳下来,背对凉亭说道:“夫人和统领已到,在下的任务已了,便先告辞了。”
穆潇潇潇有制止他,看着他的身影逐渐远去。这些规矩,穆潇潇还是懂的,像黑衣人这种人是比丙更深层次的死士。丙还能见见阳光,而像黑衣人这种人,就永远只能生活在黑暗里,他们没有身份,甚至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长相,而当任务宣布时,
他们就会突然出现完成任务,如果还能活着回去,会继续隐匿在黑暗里。如果死亡,有可能死得悄无声息。
再说了,即使穆潇潇看到这个人的脸,也无济于事。因为他肯定是经过易容或者佩戴了面具。
所以,即使那些蒙面人看到了他的脸,回去跟童泰汇报,童泰也查不出这个人的样子,最多只知道他有一把很长的刀。
不过刀这玩意儿只有杀人的时候才会用,谁平时拿出来干什么呢。
“这个人,还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穆潇潇对着黑衣人的背影叹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们甲乙丙丁四个组每组其实都分为明暗两部分,刚才您看到的他就是丙组负责暗线的统领。说白了,其实就是做一些我们不方便做的事情。夫人不要责怪他不讲礼数,对于他们这些人来
说,根本就没什么礼数,他只知道完成任务,或者生或者死。”
穆潇潇点了点头,也没有怪那个黑衣人。蛇有蛇道,鼠有鼠窝。每一个人生活在世界上都有自己的独特的路,独特的为人处事方式,以及独特的价值观。
正如丙所说,如果这个黑衣人长期潜伏在黑暗里,他的心即使不被黑暗吞噬,也至少没有一般人那么阳光,又怎么苛求他像一般人这样五讲四美呢。
可是,这个道理世间很多人并不懂,他们对待别人要求都要趋于完美。
常常宽以待己,严以待人。而且越是对自己亲的人,要求越严格。
就像有些女人既希望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赚大钱,可以让她买买买,却又嫌男人不陪她。
也像很多男人既希望自己的妻子或者女人小鸟依人,又嫌她依赖性太强。
这些人,其实都是自私的人。
他们以自己的行为素养来要求别人,根本没有替别人想过,也没有把别人真正的当一回事。
反而,穆潇潇很欣赏黑衣人这样的人。
执行任务便是执行任务,如果在执行任务的同时,还能主动做一些本不属于他们的事情,从而让整体的利益不受损,便就显得更加优秀。就像今夜这个情况,黑衣人只是负责做幌子,吸引童泰安排的人,那么当当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然后逃脱便是。可他碰到了凉亭胡来被杀,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方面派人回来报信,另一方面亲自守
护凉亭,不要让别人毁坏了杀人现场。他能做的都已经做完,而当穆潇潇和丙来之后,他又悄然离去。
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
“我没有怪他,他这样的人才是专业的人。算了,我们先不说他,周围都有人警戒是吧?”
“嗯,是的,方圆一里我都安排了人,如果有人进入,会立马通知你过来。”丙回道。“那就好,你在一旁协助我,但是不要乱动,我们来一起看看尸体。我先前听你说胡来的琵琶骨被人以外家功夫捏碎,而且他的两个随从,喉咙也被快刀割断,证明杀死他的有可能是个高手,如果需要,我
可能需要你提供一些武功方面的知识。”
丙点点头,老实的站在凉亭门口。随时等着穆潇潇的召唤,而慕潇潇望着天空,长吸一口气进了凉亭。
凉亭的空间并不大,最多也就四五个方,里面有一圈儿的长椅,可供行人暂时休息。
胡来就被杀死的在长椅上,面目狰狞,在黑夜里仿佛恶鬼一般。他的心口插着一般短刀,刀刃插入不深,却刚好能触及到心脏的深度,不知道是不是胡来致死原因。
地上倒着两个人,都是一刀割断喉咙,看他们样子,满脸的惊恐和震惊,似乎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
本来以为回到随州之后,便可以做做生意,逛逛街,过过普通人的日子,没想到这转眼之间,又碰上了命案。穆潇潇心里也是很无语,看来她天生就是一个劳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