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齐元皑的这话,唐牧有些诧异:“你竟知道这事?”
齐元皑嘴里发苦,心中满是懊悔。
要是早知道唐牧就是当初和蒋焱大战一番的人物,他才不会为张天出头呢。
现在倒好,张天身死,就连自己也要被拖下水。
齐元皑眼巴巴的看着唐牧,极为罕见的低身下气道:“纳灵珠中的灵力能不能给我留点,我只要能晋级下场就行!”
“凭什么?”唐牧冷笑道:“之前你那副做派可浑然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后路!”
齐元皑眼见唐牧不想罢手,心一横,牙齿紧咬道:“只要你答应了,以后你但凭吩咐,我齐元皑甘受驱使!”
“甘受驱使?”唐牧怔了下:“啧啧,听起来是很不错。”
齐元皑发现唐牧有所意动,紧绷的表情舒缓了几分,可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却听到唐牧话锋一转:“但很可惜,你太弱了,供我驱使也没什么用,难道替我牵马跑腿吗?”
“你——”齐元皑面色涨红。
这不是伤势所致,而是切切实实被唐牧气得。
想他身来骄傲,在郡城呼风唤雨之时,更是不可一世,如今他都已经放弃自尊,这般低身下气,可到头来,唐牧非但没有欣然接受,而是彻头彻尾的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
他愤怒了!
怒得要爆发了!
大不了鱼死网破!
齐元皑正要怒发冲冠凭栏处,可下一秒,面门前那森冷的剑锋一阵清亮的剑吟,却是让他浑身一个激灵,满腔的愤恨宛如被一盆冷水迎头浇灭。
他如今命在唐牧掌控之中,只要后者想,将这紫剑前进半寸,他便只能身死命陨,这还有反抗的资本吗?
这个世界,生气是没用的。
有实力的生气,那方才是一怒而伏尸百万!
没有实力的生气,只不过是不自量力,徒增别人笑料罢了!
“不过呢,我眼下的确需要个牵马跑腿的人!”唐牧话锋再转,玩味的目光聚焦在齐元皑铁青的脸上,淡声问道:“你愿意吗?”
齐元皑挣扎了片刻,那俊雅的面容上阴晴不定了许久,最终颓然一叹道:“我,我愿意!”
“很好!”
唐牧满意的笑了。
嗖!
突然,摇光收回,唐牧的身形如鬼魅般闪现到齐元皑面前,旋即他伸手探指,指尖暗敛了几分劲气在齐元皑周身几处大穴上点触了数下。
“你干了什么!”
齐元皑面色大变。
“我信不过你,所以为了让你不敢背信弃诺,我给了你一些小手段。”唐牧轻笑道。
当初苗菡和他之间的约定,唐牧便忽视大意,轻信了对方,结果险些给唐家带来灭顶之灾,因此此次面对阶下囚的齐元皑,唐牧可以相信他的话,但必要的手段却是必不可少的。
“你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齐元皑破口大骂道。
“就算我是小人!”唐牧面色骤寒,厉声质问道:“可你当真是君子吗?你当真甘心接受这个结果吗?你当真就没有事后报复的心思吗?”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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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牧凌厉的逼视下,齐元皑心慌了。
事已至此,他也改变不了什么,于是他平顺了呼吸,认真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什么异常都没有。
他迟疑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很快就能感受到效果了!”唐牧笑道。
他话音刚落,齐元皑猛地身体抽搐起来,五内俱焚,甚至嘴角在抽搐中还呕出了白沫,可是奇怪的是,他吐着吐着,扭曲的表情又渐渐恢复了正常。
“怎么样?”唐牧戏谑的问道:“焚毒的滋味如何?”
齐元皑脸色苍白的看着唐牧,内心深处是满满的恐惧。
他现在真是后悔了!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去招惹这个魔鬼!
“你若信守诺言,自然相安无事!”
唐牧淡淡一笑:“你若背信弃义,那么到时五脏焚毁,神仙也难救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让其他人来救治你,但我保证,他们给你的结果肯定是你并没有任何异常。”
“不信,你且试试。”
……
时近正午,天空云销雨霁,甚至苍穹之上还挂起了一道彩虹,极为绚烂。
森林外围的棚子里,陆学则瞧着二郎腿随意的卧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萧翰天则在他右侧的小桌上狂饮着烈酒。
一口烈酒入喉,强烈的酒劲让他面颊微微泛红。
他瞄了眼日晷,打了个酒嗝道:“时间差不多了,怎么出来的人还是只有这么些?”
陆学则张开眼睛,淡淡的扫了眼棚前的数十人。
“没实力被淘汰的人,怕是嫌丢人就不愿这时候走出森林,而实力更强的,则是正在为获得更好的成绩做最后的冲刺,想来此刻这森林入口不远处,阻击的人怕是不在少数。”
萧翰天转而问道:“你认为这次谁能够取得第一?”
陆学则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椅子扶手,稍稍思考后,道:“不好说!”
“我也不太清楚杨江三杰中谁能夺魁,不过感觉齐元皑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萧翰天沉吟了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哦?”陆学则做出侧耳倾听的姿态:“为什么?”
萧翰天又狂饮了一口,侃侃而谈道:“虽说奚闻人修为更佳,但她家道中落,要轮底牌,怕是比不得齐元皑和蒋焱。而和蒋焱将比,齐元皑更会审时度势,在这种狩猎过程中,蒋焱那狂傲的性格注定了他只能成为独狼,因此他极有可能被稳压一头。”
“说得也有道理。”陆学则话锋一转:“不过,谁夺魁我倒不太在意,我反倒好奇那个小家伙能获得什么成绩?”
“就是你之前提起的那个唐牧!”萧翰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虽说他战力不差,但他和蒋焱一样太过锋芒毕露,本身实力还远不如蒋焱,成为独狼都有些力有不逮,更何况他出身于青山镇,更会被郡城的其他人联合针对,我觉得他能获得一个晋级名额都极为勉强了。”
陆学则笑了笑,并未和萧翰天争辩什么。
青山唐牧——
那个被国宗放逐,废了根骨的小家伙!
回想起那日他点破自己小手段的敏锐感知,陆学则嘴角翘起,眼中滋长的兴趣更浓了。
我看,那小家伙可不是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