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就想起来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之前小鳄鱼兽就不是这样吗,难怪自己觉得这么熟悉了。”
点了点头,楚枫若有所思:“小鳄鱼兽食用同伴的身躯,最快获取养分以此快速成长,千足蜈蚣也是如此,妖兽之间的生存这么激烈,人类又岂会是善良之辈!”
有人就有江湖,就免不了纷争,在妖兽之间又何尝不是这样。
它们的灵智低下,却也有上进之心,为了成长与进化,在浴血奋战,踏着皑皑白雪一般的尸骨前进。
或是,这是一种让它们渐渐成熟的必须经历的历程吧!
楚枫眉头紧皱着,嘀咕着:恐怕,它们就算是知道同胞是自己一方的妖兽,也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在这个世界上,它们的眼里只有生存,只有成长,所谓的亲情,那都是为强者准备的,而不是弱不禁风的弱者。
弱者不配有亲情与友情!
渐渐的,楚枫的思想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也陷入了一种矛盾与分歧当中,眼神有些黯然起来,心神都没有那么沉稳了。
恍恍惚惚的,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脑海里乱串,而他却没有阻止,也不能阻止。
这种感觉,有一种释放天性的畅爽,也有一种忘记忧愁风雨的自然,让他不得不沉浸在其中,舍不得就这么出来。
当然啦,他的心里还存在着一种矛盾,也有一些挣扎,在对与错之间徘徊不前不后,也在取舍之间进行抉择。
万足蜈蚣诞生这么多的千足蜈蚣,也许是身躯感到一阵虚弱无力,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是在沉睡恢复精力,也有故意不去阻止千足蜈蚣们浴血奋战的战斗。
见到万足蜈蚣没有理会自己,也没有让千足蜈蚣来攻击自己的意思,楚枫便就地盘膝而坐,颇有深意的看着千足蜈蚣它们。
“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
“它们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为了成长起来,难道就可以这样不顾亲情了吗?”
“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在它们的心里与眼里,到底是占据了多少位置?”
“为了追求实力,追求强大,难道就真的要放弃一切吗?”
“若是没有了所有,没有了守护的人,那么,强大的实力又有什么用处呢?”
“家人,兄弟,姐妹,难道都不是需要守护的人吗?”
“修真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何让诸多妖兽都变得嗜血无情?”
“修真界里到底隐藏了多少鲜为人知的秘密?”
……
楚枫觉得,人也好,妖兽也罢,不可能平白无故做出来一些事情,每件事的发生都有一定的目的或是因果。
明明眼前的这一幕是一处好戏,看着千足蜈蚣它们大打出手自相残杀,心中不忍一痛,自问道:“这算是丧心病狂么?”
楚枫不知道,也不清楚,正与邪太难分出界限,他不是圣人,也不是贤人,他只是一个闲人。
此时此刻,他是为千足蜈蚣们感到心痛,一阵心如刀绞,比他自杀还要剧痛几分:相亲相爱,阖家欢乐不好吗?
“它们刚刚出生,没有智力或者是智力低下,它们不可能会做出这等事情来,背后定然会有主谋。”忽的,楚枫想到了关键的一点,目光如炬,从千足蜈蚣们身上转移到万足蜈蚣的身上:“既然如此,所谓的主谋应该就是你了吧!”
按理说,楚枫这个外来者来到了这里,万足蜈蚣应该发动千足蜈蚣们来围攻他才对嘛。
可是,万足蜈蚣却是躺在地上,对楚枫不闻不问,就把楚枫当做是空气一般,视而不见。
“难道万足蜈蚣是亲善类妖兽?”楚枫有了一个猜测,不过,随后就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猜测。
“它对我视而不见,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楚枫虽然不怎么了解修真界,乃至是这个邪皇的小世界,但是他知道,妖兽之间都有领土意识,外来者来到了它的领地之中,还怎么视而不见,无动于衷,不是有更大的预谋就是根本就不在乎楚枫这只蝼蚁。
对比了一下自己与万足蜈蚣体积,楚枫就知道他与万足蜈蚣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不由得苦笑一声:“如此看来,我还真是一只蝼蚁了,难怪它怎么在乎我,就连看我一眼都懒得来看。”
强者有强者的威严,楚枫也算是明白了:“如果我是万足蜈蚣,自然也不会在乎区区一只蝼蚁的。”
模拟了万足蜈蚣内心的想法,楚枫总算是释然了,杀猪岂能用牛刀!
不过,楚枫却是有了千足蜈蚣们自相残杀的想法:“这么多千足蜈蚣,要是拉出去,恐怕凭借着数量就可以覆灭一个宗门了。
真不知道这只万足蜈蚣是怎么想的,它还真是家大业大实力强者,不在乎这点儿蝼蚁。既然你不要,那我就笑纳了!”
看着千足蜈蚣们的数量在急剧减少,楚枫的心里在滴血啊,这么多妖兽拉出去,占据一处疆域,裂土称王根本就不是问题。
三浪派现在还只是开始,并没有宗门驻地,这很不方便,无法大规模招收弟子,体现不出来三浪派的流弊。
要是有了它们,楚枫就有底气可以占据一处地方,用来作为三浪派的驻地了。
此时此刻,千足蜈蚣们在他的眼里,不是在上演一场好戏,而是在消弱三浪派裂土称王的底气啊!
阻止!
必须得阻止!
“你麻痹的,都给我住手!”楚枫起身,敞开嗓子就朝着千足蜈蚣们的战场嘶吼起来。
声音传递出去了,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千足蜈蚣们依旧是在浴血奋战,根本就不理会楚枫,更没有看楚枫一眼。
楚枫眉头一皱,貌似是搞错了,它们只有一只只的腿,根本就没有手啊,难怪它们不听话了。
想明白了哪里出错之后,楚枫这次运转丹田之中的真气,张嘴咆哮道:“你麻痹的,都给我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