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泰汀召开作战会议。综合了各方情况,包括符拉托迪斯家意料之外的骑兵部队,泰汀决议再战。
而同时,在另一边的符拉托迪斯却产生了严重分歧。莱克顿最后关头投入的2000骑兵被其他将领和领主认为是巨大败笔。因为这不仅暴露了己方的实力,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投入竟然仍只是为了维持既定的佯败战略目的。很多人都认为若是投入全部骑兵,那么很有可能这次战役就解决问题了。
身为统帅的莱克顿都被这样责难,而枫烈就更不消说了。没差点被当做奸细给法办了;最后还是莱克顿发飙,才把越发离谱的众人给按了下去。不过却也动摇了莱克顿既定的作战计划。
莱克顿同意他们,在雪岭城的一万步兵援军到来之际,将会与兰菲厄斯家做一次决战。而经过这么一出,枫烈也乐得沉默,整天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逍遥自在。
符拉托迪斯家援军加入的同时,泰汀得到了消息,见歼灭无望,他无奈选择了撤军。看到对方由追击改为后撤,符拉托迪斯家的诸位此刻早已按捺不住了。风水轮流转,也轮到你兰菲厄斯尝尝被追的滋味了。
看着意气风发的符拉家诸位,枫烈很是头疼。再这么搞下去,他的逃命计划非得破产不可。“老子废了那么多口水,到头来莱克顿你个蠢货还是选择硬撼!杀敌一万,自损七千。即使这仗你赢了,你拿什么夺回艾尔瓦。萨尔多不拿下,即使夺回了艾尔瓦,也只不过是又等着对方来攻而已。老子..无语你,唉。原本还以为你统御有道,部下用命呢,感情别人对你的尊敬不是这方面的啊。坑死哥了。”
2月3号午时,符拉托迪斯终于也“追上”了兰菲厄斯家。泰汀选择了一个对己方有利的地形——背靠一个低缓的丘陵,早就摆好了阵势等着莱克顿。
虽然谁都知道坡地对于防守一方的优势,特别是骑兵的优势。但是看着对方摆出来的可怜的不足两万人的步兵阵列,两倍步兵兵力的符拉托迪斯可谓人人信心爆棚。四万步兵,近8000的骑兵,对阵一万九千步兵,近6000骑兵。这实力对比任谁是优势一方,都不免战意昂扬。
只不过,却仍是由兰菲厄斯率先发起进攻,各大家族中能得到“劲旅”之称的,怎么会是浪得虚名。看着对方穷途末路竟然还如此狂妄,符拉托迪斯家坐不住了,几乎同时也发动了进攻。
兰菲厄斯家刚下得缓坡,双方就已经短兵相接了。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莱克顿没有一次性就投入所有步兵,而后预留了一万人跟在前军后方不远处。而双方的骑兵都没有出动。
与上次久久相持,双方平线消耗不同。战斗一个小时后,兰菲厄斯家的中部竟然被慢慢撕裂了。看到这样的情景,莱克顿果断下令后方的预备队全力往中压上。
随着那一万步兵的加入,兰菲厄斯家的阵型中部被很快突破了。符拉托迪斯家的步兵宛如一道洪流不断的从突破口涌出,然后扩大,由中向左右裹卷而去。而泰汀等的就是这个时刻。
居高临下的冲刺,使得骑兵的突破能力得到大大加强。兰菲厄斯家的骑兵宛如一把锐利的锥子,又猛又深的瞬间就扎进了符拉托迪斯家的阵型里。密集而散乱的步兵,实在是骑兵的饕餮盛宴。
而此刻符拉托迪斯家的军官们心里,也如同被迅猛的突然刺进了一把锥子,让人心胆俱裂。事已至此,莱克顿只得下令骑兵出击。但是中军已挤满己方的步兵,所有他孤注一掷的令骑兵攻击兰菲厄斯家被包围的左翼步兵。
泰汀和莱克顿在豪赌,他们在赌谁的骑兵先击破对方。
虽然拥有绝对的数量优势,但是很明显单兵实力兰菲厄斯家要略胜一筹。而且已经被分割包围的兰菲厄斯家左右两部分,早已被动的结成密集阵型,符拉托迪斯家的步兵一时很难突破。
两家的骑兵都在大显神威。符拉托迪斯家的步兵阵型,已经被兰菲厄斯家骑兵从中撕开。而兰菲厄斯家左边的部队,也被符拉托迪斯家的骑兵冲击的七零八落。
而在这个时候人数众多的符拉托迪斯却反而陷入了不利的局面。冲溃了兰菲厄斯左边部队之后的符拉托迪斯骑兵,面对的,竟然是己方的步兵,不得已只得停止了继续冲刺,协助步兵一起绞杀兰菲厄斯家步兵。
而兰菲厄斯家的骑兵在突破符拉家的步兵阵型后,又继续调转马头,冲击着右边符拉托迪斯家的步兵,给己方的步兵解了围。
战斗至此,双方的伤亡仍是相差无几,但是符拉托迪斯家的阵型,不管是骑兵还是步兵已经完全散乱,而兰菲厄斯家的骑兵和一万的步兵仍保持着相对完整的阵型。
于是,最后的决胜来临了。随着一阵激昂嘹亮号角的响起,泰汀率领着所有的军官和300近卫冲向了战场。
“保护好少爷和枫烈少爷!其他人跟我上!”莱克顿见状,也豁出一切,带领半数近卫和军官们加入了战斗。
名为保护,但是周围的百十来号人,无不一副猫盯着老鼠的表情。枫烈急忙做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端坐在马背上,一副乖巧样。
冷风萧萧,战魂泱泱。“何苦呢!我早就说过的吧。”看着眼前的宏大场面的惨烈厮杀,枫烈在心里叹气道。
双方一直杀到太阳西下,夜幕降临,也没有分出胜负。最后乘着黑暗,丢下了漫野的尸体,双方都撤出了战场。待到第二天天明时清点伤亡。双方都损失惨重。
符拉托迪斯家:四万步兵,只剩一万七千多人;8000骑兵只剩3000多。兰菲厄斯家:两万步兵,只余8000多人;反倒是6000多骑兵仍有近4000人。因为是乘夜退军,所以失踪在所难免;但与死亡的人数相比都可忽略不计。
以战损计,此役,兰菲厄斯家算个惨胜。
泰汀马不停蹄,一直退回了锡比莱。而莱克顿则也无心恋战,回到了雪岭城。
这几天里,枫烈过得那叫一个难受。不是睡觉的时候,被人赶几匹马冲进营帐,就是吃饭的时候,饭里被人放点沙子或是小石块什么的;知道人家心里不痛快,枫烈也是忍了。
直到他们越发得寸进尺的竟然将马粪裹进了枫烈的菜里。看着刚才偷笑的三个下级军官,毫无预兆的,枫烈操起碗钵直接朝他们砸了过去。灌注了内劲的碗钵砸在脑袋上,很是生疼。有一个人脑袋还立马流了血。
三人正诧异间,想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发现枫烈已经大步向他们走了过来。正是因为被按着不许对枫烈出手,所以他们在得到长官的怂恿后,才对枫烈这么捉弄;也正因为枫烈的隐忍,使得他们慢慢变本加厉。
三人愤怒的也直接朝枫烈冲了过去。枫烈已经决定要给对方点颜色。
枫烈突然加速,一脚踢中最靠前那人的左腿膝盖,在他吃痛往前栽倒的时候,侧到他的左边,对着他的膝盖侧面,又是一脚。然后顺着他栽倒的方向,抓着他的脖子,加力往地上撞去。
他身边的同伴见状,急忙挥拳砸向枫烈的面门,枫烈五指扣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将他摔倒在地,同时扣住的手不松,在对方砸在地上的那一刻,踏前踩上他的胸口,然后顺势往后一倒,再次将他抡提起来,往后方甩出去四五米,砸在其他士兵正在用餐的桌子上。
最后一个见状,知道枫烈厉害,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向枫烈横扫过来。枫烈后退半步,恰好躲过剑锋;同时在对方招式力竭之时,突进攻上,仍对着对方膝盖猛烈的一脚。
在对方重心丧失,身体晃荡想要重获平衡的那一刻,枫烈绕到他的身后,对着他的肾,猛烈一击,疼得那人剑都掉在了地上。枫烈扛起他扔在了他们刚才吃饭的那张桌子上。
“给我宰了他!”最先倒地的那人此刻爬了起来,对周围的士兵吼道。不少士兵听到他的话,抄起能用的家伙向枫烈围了过去(他们的兵器太长太大,非作战时都集中放在其他地方)。
“很好,你们又得到了一次干翻兰菲厄斯的机会。而且这次不是两个打一个,而是两百个打一个哦!来啊!”枫烈嘲讽道。符拉托迪斯家士兵听到如此戳人痛处的挑衅,纷纷一拥而上。
只是还没迈出两步呢,两道突然闪到了众人面前,最靠前的几人手中的凳子不知何时还被削成了两节,断口光滑平整的慑人。
“大人有令!不得对枫烈少爷无礼!”随身的符拉家那四个亲卫中的两个开口说道。话语如锋,冰冷刺人。士兵们,纷纷后却。
“你们疯了吗!没看到他先动手的吗?他根本就是兰菲厄斯派来的奸细!”被枫烈干翻的其中一个军官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