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雷问道:“泰钦和尚,这个源清好像不太愿意搭理我们啊?”
“今天他确实有些怪异,洒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沈玉奴笑了:“泰钦大师,是不是因为奴家的缘故,源清大师有些话不方便说啊?那奴家的罪过就大了。”
泰钦摇摇头:“应该不是吧,不管他了,你们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办吗?”
杜大雷说道:“和尚,我们今天来,是在大相国寺外面看中了一间酒楼,想买下来开全聚德分店的。酒楼的东家还没有找到,所以我们就来找你了。”
“那洒家就跟你们去看看吧,如果全聚德开业了,洒家就又多了一处喝酒的地方,这是好事啊。”
几个人出了大相国寺,庞旭等护卫都跟了上来,大家一起往酒楼走去。
进了酒楼,伙计端来了茶水,大家慢慢的品尝着。
过了一会,开封府的几个衙役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
杜大雷看这个青年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身材有些瘦弱,眼光闪烁不定,一看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开封府的一个衙役没好气的说道:“苏文鼎,这位杜先生,是我们府尹大人的好友。他想买下你的酒楼,你识相一点,可不要开高价呦。不然可有你好看的。”
苏文鼎对着杜大雷拱拱手:“杜先生,是您想买我家的酒楼吗?这酒楼可是我苏家的传家之宝,我可不想卖啊。”
杜大雷没有动,他盯着苏文鼎冷笑一声:“嘿嘿,小子,你想消遣老子啊?今天老子来了,就由不得你不卖这酒楼。”
苏文鼎也是块滚刀肉,他看着杜大雷旁边的沈玉奴,色迷迷的说道:“沈娘子,你今天怎么来了?是不是想本少爷了?”
沈玉奴笑吟吟的:“苏少爷,奴家今天是陪杜先生来买你家酒楼的。你好生和杜先生谈谈吧,不然今天你可就要吃苦头了。”
苏文鼎有些不以为然:“吃什么苦头?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能把我如何?”
杜大雷乐了:“庞旭,这小子有点不识好歹,你给他松松筋骨。”
还没等庞旭动手,李继隆马上跳起来,“哥哥,交给我吧,我保证让这家伙服服帖帖的。”
李继隆一拳就捣在苏文鼎脸上,把他打倒在地,然后就开始拳打脚踢,把这家伙打得满地打滚。
“哎呦,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苏文鼎连连求饶,大家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小子表演,谁都没有出声。
一个开封府的衙役见李继隆出手越来越重,急忙过来劝解:“李衙内,差不多就行了,这小子身子骨弱,可禁不住您的铁拳啊。”
李继隆没有停手,继续殴打苏文鼎,“这种腌臜泼才,打死他算了。”
杜大雷看苏文鼎被打的很惨,就开口说道:“小李子,先停手吧,问问他到底卖不卖酒楼。”
李继隆点点头,弯腰抓起苏文鼎,“小子,你到底卖不卖?”
苏文鼎鼻青脸肿的,含混不清的说道:“不卖,打死都不卖。有种你们就打死我。”
李继隆有些恼怒,挥手就想继续殴打苏文鼎。
泰钦走过来,抓住了李继隆的拳头。
“李施主,这么打他可不是什么好办法。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给你父亲惹祸啊。”
李继隆很怕泰钦,就放开了苏文鼎,悻悻的走回了座位。
几个开封府的衙役围住了苏文鼎,一个衙役开口吓唬他:“苏文鼎,你欠下了大笔的赌债,如果你还不清债务,开封府就要把你的酒楼充公还债,到时你一文钱都得不到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苏文鼎不怕李继隆,知道他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可他怕开封府的公人呐!这些衙役可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让他们抓到把柄,他们可不会手软,能活活把人折腾死!
苏文鼎决定服软:“卖,卖,我卖还不成么!只要给我三千贯,这酒楼就卖了。”
一个衙役气乐了:“就你这破酒楼,还想卖三千贯?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三百贯,就这些钱了。如果你不卖,那你就进开封府的大牢吧。呵呵,到时你可不要怪爷爷们手黑啊!”
苏文鼎缩缩脖子:“三百贯,这也太少了吧?我家的酒楼位置这么好,也算是几十年的老店了,怎么也得一千贯吧?”
几个衙役围着苏文鼎一顿威逼,生生把价格压到了六百贯,然后逼着他写下了契约,在上面按下了手印,签好了名字。
一个衙役献宝似的把契约拿给杜大雷看,“杜先生,您看这样如何啊?”
杜大雷笑了:“麻烦各位了,我很满意。庞旭,重重有赏!”
庞旭掏出钱袋,塞进衙役手里。
衙役打开一看,里面都是银锭,怎么也能值个贰佰来贯吧。
衙役喜笑颜开:“杜先生,这样不好吧?您的赏赐太重了!我们可不敢要啊!”
杜大雷豪气的一挥手:“让你拿你就拿着,跟着我杜大雷混,以后肯定有你们的好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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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乾德二年 四月初七(公元964年)
杜大雷来到汴梁城已经一个多月了,自从他买下苏记酒楼之后,就一直忙着装修,李继隆像跟屁虫一样跑前跑后,帮着联系工匠,购买材料,出了不少力。
这天上午,二人正在酒楼监工之时,庞旭跑过来,喜滋滋的说道:“老杜,崔部长来了,还带来了不少人呢。”
“哈哈,老七来了,这太好了!他到哪里了?”
“刚才护卫来报告,崔部长带来了一支船队,已经到达了汴梁城外,估计很快就来这里了。”
李继隆好奇的问道:“哥哥,来的是谁啊?你怎么高兴成这个样子?”
杜大雷拍拍李继隆的肩膀:“小李子,来的是我的结义兄弟,排行第七的崔道述崔公子。他可是一位财神爷啊,五粮液就是他家的产业,一会我介绍你认识他一下。”
李继隆双眼放光:“嘿嘿,那感情好了,认识了这位崔公子,以后我喝五粮液就不用花钱了。”
杜大雷白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以后出去不要说认识老子,真丢人现眼啊!”
一个多小时之后,酒楼门前人嘶马叫,杜大雷趴在二楼往外一看,立即兴奋的挥手大喊起来:“老七,哥哥我在这儿呐!你上来吧!”
崔道述抬头观瞧,见杜大雷兴奋不已的模样,也不禁笑了:“老杜,我马上就上楼去。”
杜大雷拉着李继隆往楼下走去,在大厅碰上了崔道述。
杜大雷大叫着抱住崔道述,使劲的摇晃着他,“老七,可想死我了,家里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闻?”
崔道述无奈的说道:“老杜,你快放开我,我都要散架了!”
杜大雷嘿嘿傻笑着,放开了崔道述。
他拉过李继隆,介绍给崔道述认识。
“老七,这小子叫李继隆,他爹是枢密副史李处耘,他可是个十足的官二代啊!这段时间可帮了我不少忙。”
崔道述很惊异,这个小青年就是北宋名将李继隆?怎么还是个中二青年的模样?
他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杜大雷,杜大雷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崔道述,不错,就是那个李继隆。
崔道述明白了,他热情的和李继隆交谈起来。
李继隆有些受宠若惊,他以前听杜大雷说过,崔道述掌管着朐山岛的所有买卖,而且崔氏家大业大,是个十足的豪门子弟。
二人热烈的交谈着,杜大雷又和崔道述的随行人员打招呼。这些人有从金陵全聚德抽调来的管事、厨师、伙计,还有两个说书人。另外就是商务部的人员,还有几个是参谋部的年轻参谋。
崔道述和李继隆聊了一会,就开始安排工作,让金陵全聚德的人员迅速进入角色,接手酒楼的事务。
然后他又让商务部的人员去找崔道明和陈三石,尽快的开展汴梁城的业务。
杜大雷见崔道述安排的井井有条,心里觉得轻松了许多。
崔道述打发走了随行人员,就过来和杜大雷说话。
“老七,你来可太好了,还是你专业啊!这段时间忙得我焦头烂额的,连去潘楼嗨皮的时间都没有了。”
“老杜,你胆子不小啊,离开朐山岛,连娱乐场所都敢去了,你不怕傅红玉知道了,罚你跪洗衣板啊?”
“他敢!还反了这老娘们了!老子可不怕她!”
“我怎么感觉你嘴挺硬,可底气有点不足啊?”
“谁底气不足了?老七你可别瞎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会告我的密吧?”
崔道述哈哈大笑,逼着杜大雷签下了许多不平等条约,才放过他。
李继隆有些不解的问道:“哥哥,跪洗衣板是什么意思?嫂嫂为什么要让你下跪啊?”
杜大雷有些恼怒,他怼了李继隆一拳:“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一边玩去吧!瞎问什么啊?”
李继隆有些不高兴:“谁是小孩子?我都十六了,我爹说了,明年就让我从军杀敌,你别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