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安大郎和鲍里斯带着五个小队,一共六十个护卫来到了码头,依次登船,准备出发。
赵子重送他们到了码头,不停的嘱咐着。安大郎头都大了,陪着笑脸,不住的点头答应。
鲍里斯心中暗笑,谁让你没事就吹牛,让老大很不放心,这下该老实一点了吧。
赵子重训完了安大郎,又对鲍里斯说了一大堆话。主要就是要安全第一,不能随便冒险。
鲍里斯装作虚心的样子,不停的答应下来。这时,郭金滔过来请示,是否开船。赵子重这才放过鲍里斯,让他们启程。
两人急忙爬上船,命令升帆起航。郭金滔笑嘻嘻的走过来说道:“大郎,鲍里斯,你们怎么谢我啊?我可是救了你们啊。”
安大郎哈哈大笑,拍着郭金滔的肩膀说道:“老郭,多谢你了,等回去我就请你喝酒,咱们不醉不归!”
郭金滔说道:“那感情好,咱们还真没有单独喝过酒,我请你吧。你成亲时我在明州,也没给你送贺礼。”
鲍里斯说道:“你们别磨叽了,一顿酒而已,争个什么劲!我来请吧。咱们还是好好研究一下,到哪里去寻找海盗。”
郭金滔微微一笑,“研究什么,老子在明州水师干了二十多年,闭着眼睛都能闻到海盗的臭味,还不知道这些破事吗?”
安大郎很意外,“老郭,你真知道海盗在哪里?给我们讲讲吧。”
郭金滔点点头。“据我了解,这片海域没有大股海盗,只有一些不成器的家伙,大概在东北方向的一些无人岛屿上面藏着。他们实力弱小,以前被明州水师清缴过几次,都是些漏网之鱼罢了。”
鲍里斯说道:“那不正好吗,适合我们练手。”
几个人嘿嘿奸笑起来,安大郎说道:“老郭,你是海上的行家。我们就靠你了,你指挥船队,去寻找海盗。如果找到了,我们护卫队负责收拾他们。”
郭金滔答应了,指挥船队转向,往东北方向行驶。
安大郎找来丁水生,让他传下命令,让护卫们训练床弩的操作,不能让护卫们闲着。
护卫们掀开蒙在床弩上面的油布,在丁水生的指挥下,开始反复的上弦,击发。粗大的木棍、竹竿向海中飞去,一头扎进海水,然后漂浮在海面上。
安大郎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三艘战船的训练情况。鲍里斯好奇的看着水手们忙碌着,他们不停的改变船帆的角度,让战船保持高速行驶。
这样训练了一个多小时,护卫们疲惫不堪,动作缓慢了许多。安大郎命令大家休息,护卫们都坐在甲板上,大口喘着粗气。
休息了二十多分钟,安大郎命令继续训练。护卫们吃力的爬起来,开始给床弩上弦。
鲍里斯感到有些无聊,他找到郭金滔,拉着他问道:“老郭,怎么还没有找到海盗啊?”
郭金滔笑着说道:“你别急,这茫茫大海,没有那么容易发现目标,我们要耐心一点。”
训练一直持续到中午,大家吃过饭后,都坐在甲板上面休息。安大郎开始吹嘘自己以往的战绩,唬的护卫们一愣一愣的,许多人都对安大郎钦佩不已。
鲍里斯在旁边暗笑,他拿着望远镜无聊的看着海面,海面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些海鸟跟着船队飞翔,不时向海面俯冲,叼起一条鱼来。
突然,他看到北方的远处出现了两个黑点,他继续观察,黑点越来越大,应该是两条船,他调整望远镜的焦距,看到了两条船一前一后的向南方行驶。
前面的船很大,是一条商船,船舷吃水很深,甲板上面立着五根桅杆,上面挂着五面硬帆。后面的船小不少,只有三面硬帆,船体有些旧了,船帆上面有很多补丁,显得破破烂烂的。
后面的船速度快一些,好像是在追逐前面的商船。他跑到郭金滔的面前,把望远镜递给他,指指北方说道:“老郭,你看看,好像有些不对劲。”
郭金滔以前用过望远镜,知道这是赵子重的神器。他小心翼翼的接过来,拿着望远镜观察起来。
过了一会,他放下望远镜,乐呵呵的说道:“鲍先生,我们运气不错,很可能是遇上海盗船了。”
鲍里斯很高兴,“那我们就迎上去,把海盗收拾了!”
郭金滔马上传令,让水手打旗语,命令三艘战船加速,包抄两艘船只。
水手走到船的尾部,向后面的两艘船打旗语。鲍里斯跑到安大郎身边,大声说道:“大郎,别白话了,我看见海盗船了,让大家马上准备作战吧!”
安大郎愕然,随即兴奋的说道:“在哪儿呢?”
“你往北边看。”
安大郎跑到船舷边,向北边看去。这时,两艘船已经可以看见了,大概有火柴盒大小。
护卫们不等命令,纷纷站起来,跑到了自己的位置,开始给床弩上弦。丁水生命令几个护卫:“你们快去船舱里面,把真正的弩箭抬上来,我们要实战了!”
几个护卫立即向船舱跑去,不一会就抬上来三捆弩箭,这些巨箭都安上了铁制的箭头,箭头磨得很锋利,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寒光。
护卫们解开捆绳,把巨箭分给每一架床弩。大家把巨箭安装到床弩上面,调整床弩的发射角度,开始瞄准。
安大郎看了一会,狐疑的问道:“老鲍,你确定是海盗?”
“老郭拿望远镜观察过了,他说应该是海盗。”
这时,三艘海船变化队形,呈品字形向北方行驶,逐渐逼近两艘海船。
前面的商船好像发现了船队,调整了航向,往船队驶来。后面的船开始减速,然后慢慢的转向,应该是要逃跑。
郭金滔不停的下命令,水手卖力的调整船帆的角度,战船逐渐加速,快速的追击疑似海盗船。
过了一会,战船靠近了商船,商船甲板上的人欢呼起来,向大家招手致意。
郭金滔指挥战船靠近对面的商船,战船慢慢的减速,两艘船靠近了,距离差不多有三十米。郭金滔大声喊道:“我们是巡检司的船,你们是什么人?”
他喊了几遍,对面站出来一个人,大声喊道:“我们是海商,去日本交易回来,后面的船在追我们,可能是海盗。”
郭金滔又喊道:“你们停在这里,我们去追海盗。”
对面商船上的人答应下来,开始落帆。郭金滔命令战船加速,去追海盗船。水手们拼命的忙碌着,战船开始加速。
后面的两艘战船也追了上来,三艘战船并驾齐驱,向远处的海盗船追击。
海盗船已经完成了转向,开始向东北方向逃跑。三艘战船的速度很快,和海盗船的距离不断的缩小。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一个多小时后,战船距离海盗船只有不到七百米远了。郭金滔站在船头,拿着望远镜,一直观察着前面的海盗船。
他命令水手打旗语,让左右两侧的战船包抄海盗船,水手接令,开始打起旗语。
旁边的两艘战船开始转向,包抄过去。郭金滔命令战船继续加速,追上海盗船。
安大郎凑过来问道:“老郭,是海盗么?”
“肯定是海盗,你自己看看。”郭金滔把望远镜递给安大郎。
安大郎接过来一看,大呼小叫起来:“还真他娘的是海盗,他们都拿着武器,好像要拼命的样子。这些家伙也太不成器了,穿的破破烂烂的,跟叫花子差不多。”
战船不断的加速,很快就来到了海盗船的右侧后方四五百米处。
鲍里斯走过来,兴奋的说道:“大郎,我们是不是用床弩射一下?让护卫们练练准头?”
安大郎大声说道:“好,就这么办。大家听我命令,船头的床弩和左舷的床弩射击!”
船头的一架床弩和左舷的两架在护卫们的操作下,开始调整角度,瞄准了海盗船。
丁水生看准备好了,大声喊道:“射击!”
三个护卫操起大锤,狠狠的向弩机砸去。巨箭激射而出,向海盗船飞去。
三根巨箭划着弧线,飞向了海盗船的方向。可是都没有命中,落在了海里。最近的弩箭距离海盗船也有十多米。
护卫们有些懊恼,继续开始给床弩上弦,准备再次发射。
鲍里斯摇摇头,“准头还是不行啊,还得继续训练。”
郭金滔笑着说道:“海上风浪大,战船还在摇晃,没那么容易命中的。”
这时,左右两侧的战船已经包抄到位,和海盗船大致平行的行驶着,然后就开始向海盗船发射弩箭。可是都没有命中。
安大郎一边用望远镜观察,一边喊道:“海盗们害怕了,他们在船上乱窜,大家赶快发射!”
护卫们继续发射,弩箭飞向了海盗船,可是依然没有命中。但是这次落点离海盗船近了不少,有一支弩箭差点就命中了船舵。
安大郎大声喊道:“谁射的?不错啊!继续射,马上就要射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