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营地里安静下来,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睡了,几堆篝火还在燃烧着,守夜的护卫隔一会就添些木柴进去,马夫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向牲口棚走去,准备给牛马加点草料。
一个矮小的身影从木屋中出来,鬼鬼祟祟的向食堂方向摸过去。他轻手轻脚的绕到食堂后面,四下观察了一会,就推开厨房的门,溜了进去。
他推开窗户,让月光照进来,然后就开始翻找着什么,几分钟后,他在灶台上的竹篮子里发现了几块蒸饼,他迅速的把蒸饼揣进怀里,往厨房外面走去。
他出门往回走,瘦小的身体尽量贴着房屋的墙壁,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转过一个墙角,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回去的路中间。
他下意识的转身就跑,身子刚转过去,‘嗖’的一声,一支箭从他耳掐边掠过,‘笃’,箭插在房屋的木质墙壁上,箭尾还在不停的颤动,发出‘嗡、嗡’的响声。
他不敢动了,吓得大叫:“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高大的身影把弓背好,走过来卡住他的脖子,嘴里喝道:“哪里来的小毛贼,敢来这里偷东西,今天爷爷我非打死你不可!”
瘦小的人哭喊着说道:“安大叔,不要杀我,我是胡一刀啊!呜呜呜------”
安大郎提着小人来到篝火旁边,仔细一看,确实是胡一刀。他目光冷厉的盯着胡一刀的眼睛,半天不说话。胡一刀心里有鬼,被盯得浑身发麻,低下头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安大郎开口了,“你不睡觉出来偷什么东西?”
“田人凤饿了,我去厨房给他拿几块饼子,没偷东西。”胡一刀小声说道。
安大郎把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遍,只找出几块蒸饼。“这几天你们两个表现很反常,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老实说出来,我可以从轻发落。”
胡一刀拼命摇头,“我们什么都没干,就是田人凤生病了,我想给他找些吃的。”
安大郎冷笑着说道:“你们还嫩的很,想耍花活还早着呐!你不说是不是,好的很!我给你讲讲以前在军中是怎么炮制偷窃、撒谎、出卖袍泽的人,你就会觉得,不如早点死了,免得遭受那样的折磨。”
安大郎面露凶光,狞笑着说道:“有一次抓到个窃贼,他潜入校尉大人的家中,偷了许多钱财细软。校尉大人让我把他带到草原上,用长绳子一头绑住双手,另一头栓在马身上。我驱动战马跑起来,他在后面跟着跑。战马逐渐加速,他也拼命的跟着跑,过了一会,他就不行了,被马拖着在草原上前行。”
安大郎顿了顿,看着胡一刀露出惊恐的表情,接着说道:“我拖着他跑了一段,就停下来,让他喘息一下。过一会就接着纵马拖着他在草原上飞奔。后来他的身上惨不忍睹,全是在草地上摩擦出来的伤痕,可没有致命伤,所以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安大郎问胡一刀:“你想知道他后来的结局吗?”
胡一刀点点头,安大郎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显得十分狰狞,“我足足玩了三天,才活活拖死了他,这个家伙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全被磨得破破烂烂的,你觉得这个死法如何?要不要试试啊?”
胡一刀吓得牙齿打颤,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安大郎见他吓得够呛,就拍拍他的脸颊,“小子,回去睡觉吧。你最好不要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某家可不像几位兄长那么仁慈,早已经杀人过百。对付你们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手段多得很,以后我会一样一样告诉你,现在你马上滚蛋,回去睡觉,明天早上准时起床,去山林里跑步。”
胡一刀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跑了,蒸饼也没拿。杜大雷从黑暗处走出来,“大郎,你这么干能有效果吗?”
安大郎得瑟的说道:“什么叫‘能有效果’,你等着吧,几天之内他们就会来自首!”
清晨,赵子重,鲍里斯,安大郎在营地门口集合,准备去山林里进行越野跑训练。胡一刀和田人凤磨磨蹭蹭的走过来,表情都很僵硬。
赵子重关心的问:“田人凤,你身体怎么样了?”
田人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已经好了,没事。”
赵子重一挥手,“出发”,就当先跑向山林。鲍里斯跟上,安大郎面带不善的看着俩小子,“你们先跑,我跟在后面。某家可不想被暗算。”
俩小子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心虚,昨天晚上他们商量过了,决定死不承认。胡一刀率先跑出去,田人凤急忙跟上。安大郎也出发了,在两人身后十几米处悠哉悠哉的慢慢跑着。
胡一刀和田人凤有些忐忑不安,跑动时动作很僵硬,还不时回头看看安大郎。离杜大雷出事的地方越来越近了,安大郎加速冲上来,右手连续挥击了两下,都斩在俩小子的后颈上面。
他俩慢慢的倒在地上,晕过去了。安大郎一手拎着一个,毫不费力的走进了树林中。他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绳索,把俩人绑在树上。又从两人衣服上撕了几块布,塞进他们的嘴里。
过了一会,两人先后醒来,都惊恐的看着安大郎,拼命的挣扎着扭来扭去,被堵住的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安大郎取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闻闻,又盖上。他开口说道:“这瓶子里装的是蜂蜜,如果我把蜂蜜抹到你们的脸上,这里距离蜂巢很近,蜜蜂们要是嗅到了蜂蜜的气味,会发生什么,不用我说吧?”
他走到田人凤面前,打开瓶盖就往田人凤脸上倒。粘稠的蜂蜜从额头缓缓流下,田人凤剧烈地挣扎起来,不停的甩着头。
安大郎慢悠悠说道:“田小子,你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田人凤拼命的点头。胡一刀瞪着田人凤,嘴里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
田人凤把头转向一边,不看胡一刀。安大郎取出他嘴里的布,田人凤急切的说道:“求求你赶紧把我脸上的蜂蜜弄掉,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了!”
安大郎乐了,“你还真没骨气,那小子可比你强多了。不过我喜欢你,让老子省了不少力气。”随即就用布擦着田人凤脸上的蜂蜜。
等擦的差不多了,他解开绳索,提着田人凤向树林深处走去。过了很长时间,安大郎自己回来了,田人凤不见了踪影。胡一刀这段时间一直在胡思乱想,不知道安大郎会怎样折磨自己。
安大郎伸手抓住胡一刀的发髻,目露凶光盯着他的眼睛,“田人凤已经全说了,我放他回去了。现在该你招供了,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会好好的炮制你,反正我杀人如麻,双手早就沾满了血腥,也不差你小子一个。”
胡一刀干脆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安大郎想了想,把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又捆住他的双手,提着他往山上走去。
山势渐高,安大郎来到一个山洞的入口处,胡一刀认出来了,这正是前几天自己和田人凤发现的山洞。洞里已经贮藏了一些重要的物资。一个崔家的护卫迎上来,笑呵呵的问道:“大郎,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安大郎指指胡一刀,“这小子很不老实,兄长让我把他关进山洞,好好教训他。你在这值班啊?”
“我已经守了一夜了,一会有人来替我。”
“那你现在就回去吧,我好好收拾一下这小子。一会顶替你的人来了,我再离开。”
护卫走了,安大郎拎着胡一刀进入了山洞,里面堆着不少东西,靠近洞壁摆着一张木床,是给护卫休息用的。安大郎找了一些麻布,把胡一刀的眼睛蒙上,在脑后紧紧系住,然后把他扔到床上。
安大郎从床下找到一个木盆,放在床边。他解开绑着胡一刀双手的绳索,把他的双腿捆住,又把他的左手绑在床腿上。然后拽着他的右手伸出床外。
胡一刀任他摆布,也不反抗,不知道他要怎样对付自己。正胡思乱想着,感觉到手腕上很疼,好像是被利器割伤了。这时,安大郎的话音传来:“小子,我割破了你的血管,你身体里的血会一直往外流,如果你不招供,我不会救你,血流干了,你就会死。”
安大郎又说道:“要是你挺不住了,就点点头,招供后我就给你止血。”然后就不说话了。
山洞里安静下来,胡一刀只听到自己的血‘嘀嗒,嘀嗒’的落在木盆里的声音。开始还好,后来越想越恐怖。难到自己要流干了血,像被屠宰的牲口一样死去?
胡一刀彻底崩溃了,拼命的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