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惊呆了,半天谁都没说话,互相大眼瞪小眼,杜大雷又掐住了那喆的脖子,“你小子骗没骗我,说啊!”
那喆拼命点头,接着又摇头。魏 宏 业喝道:“放开他,让他详细说说。”
杜大雷松开手,那喆揉揉脖子,开口说道:“我没骗你们,真的是是二十三万三千贯,崔家拿走了一成的佣金,还剩二十一万贯左右。”
“真的假的啊!二十一万贯啊!”
“那差不多是几亿人民币了?”
“崔家的佣金有点高啊。”
那喆接着说道:“崔家这次也出了大力气,布置场地,请演出人员,招待各地的宾客,都花了不少钱,所以拿一成不算多,毕竟崔道述还要堵崔家各房的嘴。”
魏 宏 业坐下来说道:“大家都坐吧,让那喆详细讲讲拍卖会的情况。”那喆一屁股坐在细软的沙滩上,开始讲述拍卖会的过程,他绘声绘色的说着,大家听得都很认真,讲了半个多小时,他说到了最精彩的地方,“你们不知道,当歌女唱完‘望海潮’的时候,全场鸦雀无声,人们都被震住了,有的人马上找笔墨纸砚,要记下‘望海潮’的词句。”
那喆顿了一下,“还有性急的人就要冲上舞台,掀开歌女的面纱,非要看看她长什么样子。被阻止后,就跟崔道述商量要买下歌女,花多少钱都不在乎。还有的人向崔道述打听词的作者,崔道述没办法,就说这些都是我搞出来的,让他们问我,然后一群人就把我围住了,有的人还拉拉扯扯,我的衣服都被撕坏了。”
那喆停下来不说了,故意卖关子。杜大雷只好凑趣的问道:“小那师太,你到底是怎么跟那些人说的啊?”
那喆把玩着手里的贝壳,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跟他们说是我抄的。”
“他们相信吗?”
“当然不信了,围着我不依不饶,非让我说出来。我就说是听一个道士读过,然后记下来的。他们还是不信,我就一口咬定这个说法,后来他们也没办法,就放过我了。”
安大郎好奇的问道:“三哥,那究竟是谁写的啊?听起来这曲子词相当有水准。你就告诉我呗。”
穿越众人互相看看,那喆只好出头,“这首词是我们家乡一个叫‘柳三变’的家伙写的,可惜他已经去世多年了。”
赵子重岔开话题:“你继续说拍卖会的事吧,我们都想听呢!”
那喆继续讲述拍卖会的事情,“后来崔道述让大家都平静下来,接着拍卖最后一件宝物。他让人把我们带来的‘五粮液’拿出来了。”
“那商标怎么处理的?”
“撕掉了,还换了瓶盖,用软木塞封口,然后包上一层蜡,这瓶酒摆出来后,现场的人眼睛都直了,崔道述说,‘这瓶酒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孤品,酒瓶是由万年水晶雕琢而成,里面的酒也是举世无双的极品’。大家都疯狂了,竞相出价,价格越来越高,喊道八万贯时,其他人都退出了竞争,只剩下四个人在争夺。后来到九万贯时,就只有两个人了。最后一个波斯海商以九万六千贯拿下了五粮液。”
杜大雷扳着手指算起来:“镜子八万贯,手表五万七千贯,五粮液九万六千贯,一共是二十三万三千贯。我的个亲娘啊!这下我们是发了,哈哈哈,大家全是土豪啦!我要是去买酒喝,就买两碗,喝一碗倒一碗!哈哈!”
安大郎迷惑不解:“为啥要喝一碗倒一碗?这不是浪费吗?”
杜大雷搂着安大郎的脖子,“兄弟,我们的钱也有你一份,今后你就是大财主了,是有身份的人,喝一碗倒一碗才够气派嘛!”
赵子重气得踹了他一脚,“你小子别骚包了,脸肿得像猪头一样,大郎你别搭理他。”
众人都笑了,大家纷纷打趣杜大雷,海滩上弥漫着欢乐的气氛。
那喆打断了大家的谈话,“还有一件喜事,玉米和土豆已经出苗了,崔家的佃农正在精心伺候,估计再过几个月就会成熟。”
魏 宏 业一拍大腿,“太好了,以后我们就不用担心缺粮了,如果种上几年,弄来多少人口都不是问题。”
安大郎又不明白了,“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是我们从海外找到的高产庄稼,产量十分惊人,估计亩产在千斤左右,你说我们还用担心粮食问题吗?”
安大郎很兴奋,“那可太好了,如果全天下都种上这些庄稼,那就没有人挨饿了!”
随即他神色有些黯然:“我从小在北地长大,那里气候干旱,雨水很少,庄稼亩产也就一二百斤,农夫辛苦一年,肚子都填不饱,遇到灾年,不饿死就不错了,有的人卖儿卖女,有的易子相食,那状况实在是太凄惨了!”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赵子重拍拍安大郎的肩膀,“我们今后要努力,能救一个是一个,过几天流民就到了,我们尽量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吧。”
魏 宏 业看话题有些沉重,就问那喆:“姜五娘和孩子们的情况怎么样?”
“都挺好的,崔道述对他们很关照,吃的、穿的、用的都很好。崔小娘子还经常买东西给孩子们吃,许多孩子都长胖了。自从你们把胡一刀和田人凤带走后,就没有调皮捣蛋的孩子了,姜五娘管起来很顺手,他们已经学了不少字了,有的聪明孩子已经把三字经都背下来了。”
杜大雷洋洋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把那两个小子带来这里,天天看着他们,他们就弄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赵子重瞪了他一眼。“这可未必,我问你,今天早上你有没有去捅野蜂的巢穴?”
“没有啊?”杜大雷有些不解,“我跑到水潭旁边时,突然一大群野蜂从树林里飞出来,冲着我就过来了,我只好往回跑,他们就一直追,后来我跳进水里不露头,野蜂才飞走了。”
赵子重又问:“你们早上谁看到胡一刀和田人凤了?”
鲍里斯说道:“昨天半夜田人凤拉肚子,去了好几次厕所,胡一刀一直在照顾他,我还找了点药给他吃,就让胡一刀看着他,不让他们今天早上去跑步,休息一天。”
赵子重又说,“今天他们俩一直没出现,我认为是故意躲着我们,你们就不感到奇怪吗?杜大雷没有招惹野蜂,可突然遭到了蜂群的攻击,这可能吗?”
杜大雷跳起来,“啊!一定是那两个小子搞的鬼,他们是在报复我关胡一刀的小黑屋!我这就去找他俩,必须好好收拾收拾他们!”
赵子重拦住暴跳如雷的杜大雷,“你冷静点,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他们干的,你凭什么收拾人家?这几天我们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地里盯着他们,找出证据再说。”
杜大雷还在嚷嚷:“找什么证据啊!打他们一顿,就什么都问出来了。或者关小黑屋也行,不出三天,他们肯定招供!”
那喆摇头晃脑的说道:“孔子曰:‘不教而诛谓之虐’,是不能为也。”
杜大雷急了:“你放什么屁呐!你不知道今天我有多惨,让野蜂追的走投无路,现在脸上还火辣辣的疼哪!”
魏 宏 业劝解道:“大雷,你不要冲动,教育孩子不能着急,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暴力方法能解决一时的问题,但会给孩子们心里留下阴影,不利于他们的成长,再说了,没找到证据,他们也不服,我们不能在孩子们心里种下暴虐的种子。”
杜大雷气消了一点,“好好,我们要以德服人,我暂时不去找他们的麻烦了,这总行了吧?”
安大郎小声嘀咕道:“还是有点太婆婆妈妈了,不够爽利。”赵子重瞪了他一眼,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那喆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崔小娘子跟着我来了。”
“她怎么来了?”
“别提了,因为她去拍卖会现场的事情被老夫人知道了,就教训了她一顿,不让她出门。又让崔道述马上去帮她找婆家,说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再不嫁出去就没人要了。崔小娘子去磨他哥哥,说什么也不想嫁人。崔道述也很头疼,一个是母亲,一个是亲妹妹。他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十分为难。后来他妻子沈氏出了个主意,让崔小娘子先躲到我们这里,缓和一下矛盾,就让她跟我来了。”
杜大雷说道:“这小姑娘还挺有个性,我喜欢。”
那喆接着说道:“崔道述怕妹妹吃苦,派来了一大堆人,有两个侍女,两个仆妇,四个护卫,一个厨子,还有一个郎中,就是怕妹妹生病没人给治。”
大家不禁咋舌,这排场还真不小。魏 宏 业有些头疼,“我们这里就盖了一些木头房子,她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怎么住啊!”
大家都有些犯愁,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排崔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