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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立储(3)

    

    会川都督府系徽派建筑,灰瓦白墙和高大的门楼,门楼墙壁有精致的雕花,屋顶的雕花更为精致美丽,整个建筑里有一套贯通的水系,再加上府前的湖泊、绿树成阴、群山呼应,让人有种置身仙境之感。

    “好景致。”天福由衷赞了一句。

    “当然,会川府物宝天华、民风淳朴,呆在这儿一段时间产生依恋之情。”刘昌义颇有些自得。

    天福见状不由无奈地摇摇头,心想这哥们难道一直不知道谦虚二字么

    这时,一名家丁忽然慌慌张张地跑来,“老爷,大事不好,有人发现丁管死在了湖边。”

    “你头前带路,本官这就过去”

    天福、茹雪和姚奇寿见状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湖边,丁管家的尸首仰面躺在堤上,眼睛溜圆、张着回、面呈紫黑色,胸前一片成细纹状的血痕。

    这时仵作查验完尸体,向刘昌拱手说“回大人,尸身已查验完毕,丁管家系半个时辰前中毒身亡。”

    “嘶”刘昌义捻须沉吟道“什么毒如此霸道”顿了顿,转身请教天福“孙大人,你在中原可曾见过这样的毒药”

    “待在下看看再说。”天福蹲下身,仔细检查了死者耳、鼻、口、舌、颈、小腹等处,那杵作见天福动作娴熟干练且颇有章法,不由赞道“看不出这位大人还是位行家。”当下对天福的轻慢之心少了几分。

    天福起身面色凝重,低头沉吟了一会,一拱手问忤作“尊台可曾注意到,死者的口腔、耳鼻等处皆无毒痕,难道是外力直接毒药注入死者胸腔”

    忤作闻言一惊,刚才自己确曾未留意这些部位,当即起了敬佩之心,恭敬地向天福一揖,说“大人心思缜密,小的既敬且佩,请大人教我。”

    “嗯,死者自具体死因,我一时也说不好,目前不能排除他杀的可能。”天福沉吟道。

    “他杀”刘昌义似乎想了什么,扭头问身边的家丁“前些日子丁管家新娶了一房小妾,为此还和府中的椽吏打了一架,那小吏叫什么名字”

    家丁低头想了想,说“回大人,那小吏好像叫丁至凤。”

    “速速带他前来见我。”刘昌义立刻吩咐道。

    家丁闻言立刻招呼了几名兵丁,向府内奔去。

    不一刻,那家丁跑了回来,对刘昌义拱拱手、咽了口唾沫说“老爷老爷,有人看见那丁至凤出后门跑上山了。”

    “给我带人去追,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刘昌义大怒道。

    夜里,刘昌义在后宅客舍设宴款待天福、姚奇寿一行,席间他因为白天之事自觉面上无光,轻咳一声,举杯向天福遥敬一杯,说“孙大人,刘某食古不化、御下无方,让大人见笑了,原以为大人是攀了阎国丈的高枝,年纪轻轻便位居五品,今日一见才知大人之才。为此特向大人陪罪。”说完,一仰脖干了怀中酒。

    原来这家伙白天的种种行为都是故意的,不过能闻过即该倒也不失磊落,想到这里,天福举杯笑道“咱们是梁山兄弟不打不相识,为了在下能遇见刘大人,兄弟且饮此杯。”咕咚一杯下了肚。

    众人正在谈笑间,只见白天的家丁又失魂落魄地跑进来,“老爷老爷,丁至凤的尸首在湖边找到了。”

    沽,刘昌义差点被一口肥内噎死,他妈的真是放个屁都砸脚后跟,不吉利的事一个接着一个。

    啪,家丁冷不丁被踹了一记,只听刘昌义急道“还傻愣着干什么,快带我等去瞧瞧。”

    湖边冷风阵阵,不时传来夜枭的叫声,吓得茹雪一阵哆嗦,天福解开尸首的衣襟,胸前赫然又是一片成细纹状的血痕。

    忤作这时赶来,立刻上前查验尸首,一见到死者胸前的血痕,当即一怔,又好像想起了什么,立刻惊叫一声“不好,是红发恶鬼。”说着便奔向湖边洗手。

    靠,老子差点被你吓死,什么红发、绿发恶鬼,你当是拍僵尸片天福向刘昌义一揖说“大人,还是把尸首抬至验尸房,让在下细细查验一番”

    话音未落,只听湖边的忤作嗷的惨叫一声,“鬼,这里有鬼,是红发鬼,快来救我”只见忤作仰天倒在河堤上,渐渐不动了。

    妈呀,茹雪尖叫吓昏过去,天福连忙伸手扶住。

    一柱香后,众人才打着火把慢慢靠近忤作的尸首,只见他面色紫黑,胸前有丝丝血痕。

    都督府的所有人一夜未眠,早上起来脸上俱是憔悴疲惫之色。一大早刘昌义便来敲天福的房门,吱呀隔壁的房门打开,茹雪探头出来道“刘大人找天福他带人去湖边了。”

    刘昌义一听当时心一惊,暗道孙大人你可是国相请来的贵客,千万别在会川府有什么好歹,您这么做可真是光屁股骑老虎胆大不怕死。”

    刘昌义匆匆奔到湖边,只听到前面传一阵“叽叽”,猪的惨叫声,循声望去只见天福指挥着几名兵丁用绳子从湖里往上拽东西。

    扑通,一只肥猪被摞在岸上,只见肥猪胸前紧趴着一只发着兰光的水母。

    “哈哈,这很难么”天福指着水母笑道“他奶奶的,终于逮到凶手了。”

    刘昌义闻言连忙上前细瞧,却被天福止住,“大人小心,这水母有剧毒。”

    府衙内,刘昌义、姚奇寿、茹雪等人围在一口大缸前,亲眼看着水母杀死一只猪崽,不由得倒吸几口凉气。

    “想不到这么个不起眼的东西,竟能杀人于无形。”刘昌义摇头慨叹道。

    “是呀,若不是孙大人见多识广,恐怕一辈也抓不到它。”姚奇寿道。

    “哎,天福,你肚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都是打哪学来的”茹雪好奇地问。

    “十万个为什么,是一本书。”天福顺口说道。

    “十万个为什么刘某自负读书已破万卷,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书”刘昌义奇道。

    哦,说漏了嘴,天福连忙改口道“是夷坚志,我刚才说岔了。”

    “哦,这就对了。”刘昌义喃喃道“不过我人说这本书尚未完本,想来孙大人与这洪迈作者颇有渊源吧”

    “不认识不认识。”天福连连摆手说“在下是从宋大人那里借得此书。”

    刘昌义闻言点点头,向天福一揖道“观今日之事,孙大人读书融汇贯通且能活学活用,胜我辈之读死书之人多矣,刘某拜服。”

    “哈哈哈。”姚奇寿闻言向天福一挑大拇哥,赞道“孙大人,能让我大理国第一才子服气的人,这天下恐只有你一人”

    正在这外面传来一阵笑声,“哈哈哈,是什么恁大地口气,敢欺我大理国无人么”

    姚奇寿闻声心中一惊,暗道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