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你口口声声会保证这场赛马会万无一失,结果却把本大人的九花虬给弄丢了,骑手斡里不花也不明不白的死在你们的皇庄倘若让主战的完颜娄比赢了比赛,你们就等着和大金开战吧”完颜挞懒气咻咻的说道。
金朝的大臣完颜挞懒主和,完颜娄比主战。两人在朝上常常为是战是和相持不下,再加上两人又都是德高望众的三朝元老,金帝又不好偏袒谁,于是借着二人同时出使大宋际,允诺二人与大宋的宗室来场赛马,以比赛的结果来决定对大宋是战是和。
当然,参与比赛的靖王和汉王只是搭头。
宋理宗知道此次赛马非同小可,故而委派心腹马天骥全权负责此次大赛的事宜,马天骥自知干系重大,所以处处小心留意,但是还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完颜大人息怒本官一定竭尽所能替大人追回宝马,抓住凶手。”马天骥不停擦着额上的冷汗。
“能如此最好距离比赛还有半个月,本官给你七天期限。哼”言罢,完颜挞懒拂袖而去。
提刑司衙门后厅,马天骥惴惴不安的望着宋慈道“宋大人,大体情况就是这样,这次无论如何你得我渡过难关,本官这厢有礼了”
谁料宋慈闻言大怒,拍案而起道“真是岂有此理”
马天骥一惊,连忙道“宋大人万不可意气用事,本官自知平日对大人亏欠甚多,但值此国难当头之际”
“下官不是在说大人”宋慈挥挥手,道“我气愤的是,如此军国大事金帝竟视之为儿戏,开战与否竟由赛马之结果为准,岂能如此小视我大宋”
马天骥暗暗松了口气,附和道“是啊想不到那金帝行事如此荒唐”
“哎”宋慈轻叹一声,道“马大人,带宋某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这么说宋大人是肯接这个案子了”马天骥喜道。
“事关重大宋某怎能置身事外”宋慈无奈的言道。
皇庄东南,郁郁葱葱的树林一个泥坑内,一位金兵的尸首仰面横于其中,脑袋碎的只剩下一半,白色的脑浆四处飞溅,右手握着一把尖刀插在自己的大腿上,泥坑内尽是马蹄印。
宋慈脸色凝重小心地下到坑底,仔细地检查完尸首后,伸手去拿死者腿上的尖刀,哪料死者右手牢牢握着刀柄,怎么也掰不开只见宋慈伸手在死者右肩处轻轻一捏,啪死者张开了右手
宋慈仔细端详着手中的尖刀,发现刀子很薄,寒光闪闪显得极为锋利,刀柄为寻常木质,显然这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刀。
忽然宋慈发现泥内有块黑黝黝的东西,连忙扒开放在手一瞧,原来是块铁制马掌。
宋慈爬出泥坑,一言不发地沿着马蹄印向东南方向追去,马天骥、乔章等人见状面上一喜,连忙跟了上去。
大约走了二里地,宋慈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迷惑地望着地上一连串凌乱的马蹄印
“噢宋大人,前两天靖王殿下领了一拨人在皇庄赛马来着。”马天骥出言解释道。
宋慈没吱声,过了一会才铁青着脸道“去马厩看看有什么线索”
马厩外,四名小太监战战兢兢跪在地上,其中一名小太监惶恐地说道“回二位大人的话,前日风大雨急,小的们连忙将马赶回马厩,就在草垛上睡了,傍晚时分厨子马六送来疙瘩汤和麦饼,小的们吃完正要关门,这时孟瞎子来了,说要看看那匹九花虬,小的们当然不肯,孟瞎子便恼羞成怒威胁说要宰了我们”
“孟瞎子是谁”宋慈问。
“宋大人,孟瞎子大名叫孟凡才,是靖王的门客,对了好像这次替靖王出赛的骑手便是此人。”马天骥说道。
“乔章速速带人去传孟瞎子和马六到场。”宋慈吩咐道。
乔章领命转身离去,宋慈扭头对几名小太监说道“你等继续讲明当日的情形”
“是”小太监磕了个头,道“孟瞎子走后,我等吃完饭便头晕的厉害,可能是淋雨受了风寒,便一觉睡到天亮了”
“马大人,那名死了的金兵住在哪里”宋慈扭头问道
“噢”马天骥期期艾艾地答道“他他他和一名窑姐住在离这不远的几间屋子里。”
“马大人,请你速速派人传那窑前来”
“好好好本官这就立刻差人前去。”
一名浓装艳抺的妓女索索发抖地跪在宋慈面前,不住叩首道“大人小女子冤枉啊,那金兵的死与小女毫无瓜葛啊。”
“休得啰嗦快快讲明前日的情形。”宋慈呵斥道。
“是前日那金兵睡到半夜,说他自己心慌,担心马厩里的九花虬,便穿上衣服去马厩了,大人啊那金兵蛮横得紧,我可不敢劝他”那妓女絮絮叨叨地说道。
“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宋慈不耐烦的说道。
这时,乔章带着一名壮汉向这边走来,那壮汉留着络腮胡子,一只眼睛上带着黑色眼罩,显得十分凶恶。
“跪下”乔章呵斥道。
那壮汉回头瞪了乔章一眼,极不情愿地跪了下来。
“你可是孟瞎子孟凡才”宋慈厉声问道。
“是正是小人。”
“前日傍晚你可曾到过此处”
“你因何到此”
“呃”孟瞎子犹豫了片刻,答道“为了钱外面下注买九花虬赢得人很多,我想过来探探这匹马的底。”
“离开马厩后你去了哪儿”
“回王府,喝了一夜酒。”
“谁能替你作证”
“靖王殿下和其他十几名门客均可替小的作证。”
宋慈沉默了,他不想多问一句话,因为他心里明白所有线索都断了
这时,乔章突然说道“大人皇庄的厨子马六来不了了。”
“为何”宋慈问。
“马六前天夜里被人杀了,不过属下在厨房里发现了这个。”乔章递过来一株曼陀罗,轻声说道。
宋慈拿着曼陀罗,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这案子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这一日临安城风和日丽,柳絮飘飘,南城的孙家小院飘来阵阵引人垂涎的香味儿
胖子手拿齐毛小刷在鸡翅上小心的刷油,滋滋油滴在木炭上发出诱人的香味,一双胖手像抚摸花朵一样在烤炉上飞快的舞动双手
“啧闻着真香,天福你能不能麻利点”候吉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剔着丫牙花子道“烤鸡翅、烤鸡腿、烤面筋、烤腰子、烤茄子、烤韭菜给老子统统上”
“您老尝尝,这味儿可合您的口味”胖子麻利的端上盘子。
“嗯茄子汁多浸入肉味,韭菜新鲜醒脑壮阳,吃啥补啥面筋最好”侯吉跷着二郎腿,旁若无人的品评道。
噗侯吉屁股挨了一脚,胖子指着候吉骂道“鹦鹉学舌总会吧可怜老子伺候了你几天,只学会了这几句,指望你开什么连锁快餐店,那简直是老猫枕咸鱼休想休想”
胖子一脚踢开候吉,径直躺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道“一定得选最好的黄金地段,雇最好的设计师,建就得建最高档次的饭店。服务直接进包间,包间最小也得三百尺。什么伶女啊,戏子啊,啊,能上的都给他上,楼顶有花园儿,楼下有池塘,门口再站一太监,手拿拂尘,特有范那种,顾客一进门,甭管有事儿没事儿都得跟人家说大爷您里边请一口地道的京城腔,倍儿有面子饭店里再建一所休闲中心,按摩女郎用十八的,一壶茶就得几万钱。再建一马车场,二十四小时服务,就一个字儿贵,起步就得花个万八千的。我们做生意的口号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候吉闻言瞪目结舌道“胖子,你他妈比比皇上还牛”
“呵呵呵意淫意淫,纯属吹牛皮而已,大马猴你万万不可到心里去”胖子打个哈哈道“其实我的目标是在大宋开一间肯德鸡连锁店”胖子笑道。
“天福你喝多了吧”
“唔我好像真喝多了你可千万别忘了今晚咱们还要去西湖边找小风仙儿”胖子最后无力的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