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联络南匈奴右贤王,召集左近流寇,得兵马十万,重又起兵。
引胡文才大军入围,欲要一鼓作气将之歼灭,以好叫董卓老贼不敢再小觑河东。
然而,久围不下,南匈奴又首先反了他,加上黑山军横插一脚,局势变的朴素迷离。
如今胡轸联络这两支人马三路并进,而久围胡文才又不下,部下们都有点心急了,要郭大拿主意。
是战?是退?
战又不及。
退又不甘。
郭大咬起牙关,希望在贼军援军到来之前,先自攻破胡文才。
只要杀了胡文才,他多少捞回了些本钱,给了董卓一点点的颜色。
其实到了此时,胡文才也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了。
两边山头吃紧,手上人马拮据,偏偏贼人又尝试着从中间攻打,可怜胡文才千余人马,面对即将接踵而至的数万贼人,已经先自胆寒了。
黑压压的人马,无计其数,虽然是仰攻,他们一方多少占到便宜,但奈何不了他们人多,一旦时间拉长,也必然攻杀上山。
面对不利的局面,胡文才面若死灰,不知所以。
“哥哥勿忧,等会贼人杀上山来,弟弟保护哥哥突围。”
胡文魁始终护卫在胡文才身边,如今到了最后的生死关头,胡文才信不过别人,唯自家兄弟。
说是突围,只怕一旦贼人三路攻破,还能往哪里逃?
胡文才苦者脸,一句不发,突然说道:“当初我从张辽他们手上抢来这个都护,原以为能够得一大功劳,可哪里想到,贼人狡猾若斯,你哥哥我终究是要败给她们的。”
胡文魁安慰起胡文才:“哥哥莫要多想,张辽将军那边几次传话来,说贼人突然疯狂攻击,必然有其原因,指不定是胡大都护那边已经发兵来,贼人惶恐不安,故三路齐出,欲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不足为惧,只需咬牙坚守一阵,想来终能击退贼寇。”
“张辽将军?”
胡文才微微一愣,继而轻蔑一笑:“他三番五次向我建言我都不纳,如今到了这个局面,他说这话,是来笑话我的吧?”
胡文魁默然不语,突然听到动静,立即抓起案上兵刃。
“哥哥快走,贼人杀上山来了!”
出了帐来,杀喊声如雷,守卫中军的人马被数万贼兵吓退,不战自走。
如今,贼人向着大帐蜂拥而来,眼看就要将这边团团包围。
“张辽何在,张济何在?”
胡文才举目见不到一个熟悉的将领,如今身边只有他这个弟弟在。
不难知道,张辽和张济正扼守前后山拒敌于山下,还哪里有功夫理会中军?
胡文魁出了帐来,保护在胡文才身前,一路砍杀,欲要从后山走脱。
然而后山那边贼人多,又只好转而向前山。
胡文才这当儿身中一箭,行动不便,又见漫山遍野的贼兵,索性一咬牙,推开胡文魁,让胡文魁先自下山。
奈何胡文魁倔脾气一上来,根本劝不动,身被数创毫无退缩之意,反而杀出一条血路。
胡文才也是无奈,只好与之并肩杀敌,一路往前山砍。
那山下面,郭大中军大帐。
“报!韩暹一路人马已经攻杀上山!”
“可有捉到胡文才?”
“没有。”
“继续寻找,勿要捉到此人!”
郭大在帐中不停踱步,听着各路的消息。
“报!后山胡才部攻破贼人张济防线!”
“可有胡文才消息?”
“没有。”
“给我继续打探!”
“报!李乐部人马遭到贼将张辽反杀,被贼人冲破阵去。”
“呔!胡文才只怕就在张辽军中,速速调令各部拦截,勿要阻挡贼人去路!”
“报……”。
“报!胡轸西凉所部、南匈奴右贤王所部、黑山军张牛角所部,共计十数万人马距离此地不足二十里,前部先锋刘玄已在十里之内。”
“他们终于是来了!”
“加紧围剿,不可放走胡文才!”
“报!贼军前部先锋刘玄距离此地已不足五里……”。
“这么快!”
“捉到胡文才没有?”
“没有?给我继续攻打!”
“大帅,张济军反杀下山,已击溃胡才部!”
“大帅,张辽所部就要突围,贼军先锋部即将杀到!”
“大帅,还是快撤吧!我部军马听闻贼军来,皆已溃散,再不撤就怕来不及了!”……
各路不好的消息传来,使得郭大面如死灰,颓然坐倒在席。
“哇!”
“大帅!”
一口鲜血从郭大嘴里喷出。
郭大是喟然一声长叹:“传令……令杨奉部断后,其余人马撤回白波谷!”
从郭大的中军开始,白波军快速的向白波谷方向撤军。
刘玄随军而来,本来只是殿后的,后又被编排到前锋,带着临时扩充的两千人马首先杀到。
他到时,与白波军大战了一场。
但白波军显然已经是军心涣散,被刘玄和张辽两相夹击,溃不成军,这样就促使郭大不得不下了撤军命令。
如今贼人远去,刘玄带着人马直追而来,一追十数里,没有胡轸的命令他是不能轻易舍弃的。
追击了许多时候,眼看就要追上贼人后军,突然被一支人马拦住。
“徐!”
徐字旗。
徐晃!
杨奉走了,徐晃带着数百的骑兵断后。
说真话,刘玄真的不愿意再次看到徐晃,特别是在两军交战时。
上次他诈败让徐晃拿住,临别时就说过,希望下次见面不是沙场争锋,而是把酒言欢。
可如今看来,眼前发生的,又似乎太过于讽刺了。
尴尬呀,可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也得打马上前与徐晃说话。
明晃晃的斧头。
刺啦啦的长枪。
“公……公明,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