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的战士在炮火中牺牲了,活着的战友轻轻地为烈士清理着脸上的泥土,然后跪在地上举手献上一个标准的军礼……
孝勇、秀兰、春儿和医生们在战壕里连滚带爬地赶到一名名伤员跟前进行检查、包扎,对重伤员实施紧急抢救后再让战士把他背下阵地,很多的战士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每当炮火袭来时都迅速地趴在他们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弹片和泥石……
东面山下,山谷前的警卫营阵地上也受到了炮火的袭击,但不知是天夜的原因还是敌人的瞄准手出了问题,飞来的炮弹基本上都失去了准头,不是近了掉进前面的山谷激流中才爆炸,要么是飞过头顶落到后面去了,难得有一两发偶尔落在阵地上也被战士们听到空中的声响不对迅速避开……
志德、周庆元、陆继财趴在掩体上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动静,猛然敌人的嚎叫声响起,大批的敌人抱着机枪冲过来趴在道路两旁疯狂地扫射过来,打得战士们都有点抬不起头……
接着四队敌人抬着两条用大树绑成的桥梁冲了过来,当他们接近山谷前时,敌人的机枪手怕打伤自己人火力一下子减弱了。
志德怒吼道:“打!”
战士们一阵枪响就把冲在前头的敌人击毙,桥梁一下子掉在了地上,但后面的敌人拚命冲上来重新抬起桥梁又往前冲,可惜前面的敌人而是逃脱不了被击毙的命运,桥梁失去重心掉进了山谷里,敌人只得慌忙往回跑,却被追来的子弹又消灭了一部分,敌人强行架桥的第一次尝试就此结束,战士们欢欣地笑了。
西面的小山头上,国军上将用望远镜观看着硝烟弥漫的塔子岭,得意地冲中将参谋长说:“这是我三十多年的战争生涯里使用炮火最残酷的一天,共军就算真的是铁打的汉子也要被我熔化,钢铁和肉休的较量虽然不平等,但唯有胜利才能使党国一息尚存,我也是不得已呀。”
中将尊敬地:“副司令,您此次率领三个军前来剿灭共军,肩上担负着挽救党国的重任,塔子岭之战是您重振雄风的开始,胜利已经在向我们招手,共军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下能有小部分人生存下来恐怕都是奇迹了,只要我们发起进攻就能迅速结束战斗,广西的东大门从此就掌握在您的手中,共军胆敢再次来犯必定受到重创,您对党国的忠诚一定会受到白长官和总裁的嘉勉,国之栋梁啊。”
上将欣悦地:“老弟过奖了,唯我一人哪能担当起此等重任,党国的重生需你我同仁共同努力才能实现,我们一起为之吧。”
一名军官跑来敬礼道:“报告副司令,八十九军在东面架桥失败,暂时无法实现对共军的夹击。同时我三个榴弹炮团的炮弹已快用完,何时发起攻击请您决断。”
上将恼怒地:“八十九军真是废物,一座小小的山谷就能阻挡一个军的前进,用人堆也能把山谷填平。不管他们了,命令我三军将士在十分钟后对塔子岭发起最后的进攻,彻底消灭残存的共军,为党国而战。”
“是!”军官敬礼后跑走了……
主峰顶,邹家全和王小虎站在掩体内用望远镜盯着远处山下从扇形散开的国民党军,他迅速扭身抓起四部电话威严地:“我是邹家全,敌人即将进攻,全体指战员各就各位准备好木头和石头,尽量节约弹药,绝不能让敌人踏上塔子岭。”
“是!”洪亮的声音一齐从话筒里传出。
王小虎庄重地瞧着阵地上,只见指战员们纷纷从战壕中一跃而起,迅速将木头和石头抱在手中,然后紧紧地盯着山下的敌人。他激动地:“家全,我们的战士不论是牺牲了的还是活着的,都将永远载入共和国的史册,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这一代人的精神都将永远是中华民族最宝贵的财富。”
邹家全感慨地:“小虎哥,今天的战斗不是人与人的对抗,而是精神和意志的较量,战士们所体现出的斗志是不能用不怕死来衡量的,他们已经忘却了自己,唯有战斗才是他们存在的价值,我为能身处他们中间而感到骄傲。”
李俊杰站在两人身后激昂地:“师长,政委,我为我自己骄傲,因为我是一名解放军战士,我将永远不负这个光荣的称号。”
伍阳秋在石桌前站起身说:“俊杰,好样的,我们为自己是解放军而骄傲,胜利一定属于我们。”
猛地,炮声顿时停止,敌人的嚎叫声响起:“冲啊!”只见他们如潮水般向塔子岭涌来,激烈的枪声如惊涛骇浪似的扫向山上的阵地,但回答他们的只有沉默……
寨主和阿武跑上来吃惊地瞧着黑暗的山下如同蚂蚁啃骨头似冲来的敌人,紧张地:“这么多官兵,一脚踩死十个也踩不完呀。”
“阿爹,一脚踩死十个,两只脚就能踩死二十个。师长,让我们瑶人去前面吧,山寨后面悬崖上的官兵下不来又退回去了。”
邹家全平静地:“阿武、寨主,你们的任务是守住山寨后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那里一步。”
寨主盯着他说:“师长,你难道看不起我们瑶人?你们解放军不怕死,我们瑶人同样敢舍命,山寨后面根本就没有敌人,我们守在那干什么?”
王小虎上来搂抱着他的肩说:“寨主,你们瑶族人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但目前情况不明,如果东面的敌人分兵从山寨后面发起偷袭,我们就会腹背受敌,所以你们千万不能性急,不论山上发生了什么,你们都必须守在哪里,这样才能让我们放心大胆地同正面的敌人交锋。”
“阿武,你已经是没穿军装的解放军战士,服从命令是一名战士必须遵守的纪律,同你阿爹他们一起好好地守住山寨后门,是我们对你们的信任,也是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快去吧。”
“是!阿爹,我们走。”阿武拉着父亲跑进了山寨……
王小虎盯着已冲上山坡的敌人说:“家全,真正考验我们的时刻到来了。”
邹家全狠狠地瞪着扑上山来的敌人,抓起电话却平静地:“独立师听令,放近了再打。”
阵地上,指战员们趴在战壕中默默地瞪着向山上涌来的敌人,长长的山坡上到处都是敌人密集的身影,他们的嚎叫如同地狱里的鬼魂在哭泣,但战士们似乎根本就听不到这一阵接一阵的嘶吼,也完全不顾射来的密集子弹,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再等待。
当指挥员“打”的怒吼声响起时,火山在一瞬间喷发,“杀”声如蓄久待发的岩浆喷射而出,猛烈的枪声中一根根长木头、一块块大石头以排山倒海之势滚向了敌群,居高临下的加速度让密集冲锋的敌人尝到了什么叫做以卵击石的滋味……
更加上前面的人吓得转身就跑、却与后面的人撞在了一起,快速滚下来的一根根木头和一块块石头虽然只能击倒一两个人,但人撞人、人踩人就象滚雪球似的带倒了一大片,山坡上形成了人与木头和石头一起往山下滚的惨状……
战士们停止了射击,望着又如同潮水般朝山下逃跑的敌人都忍不住笑了……
孝勇爬出战壕站在后山坡上喊道:“秀兰姐、春儿嫂子,让大家把身边牺牲的烈士和重伤员都背下去。”
秀兰和春儿爬上战壕,默默地注视着一些战士背着一名名烈士和重伤员爬出战壕向山寨跑去……
邹家全和王小虎领着李俊杰和警卫员沿着战壕跑下山来,同战士们紧紧地握手,轻轻地赞赏道:“好样的!”
“辛苦了!”
兄弟俩然后登上战壕走到春儿和秀兰跟前,用手擦去两人脸上的泥土后又搂住各自爱人的肩膀,深情地注视着阵地上的指战员们……
小山头上,国军上将和军官们瞧着四处燃烧的塔子岭阵地和趴在战壕边上模糊的解放军身影,及狼狈不堪地溃退下来的士兵们,表情惊异而又充满失望,他气急败坏地:“石头和木头就能击溃我三万多将士的进攻,我们的脸还往那放,共军已经在炮火下被连续轰炸了一个多小时,难道他们的肉体真的比炮弹还要硬?不,我绝不相信,命令炮兵继续炮击。”
中将小声地:“副司令,我们的炮弹已经差不多都打完了,无法再实施炮火攻击。”
上将咆哮如雷地:“没有了炮弹、难道就不打仗了。命令八十九军在一小时之内必须架桥冲过山谷,配合我三军将士对塔子岭实施两面夹击,。”
“是!”中将赶紧跑下了山……
上将又冲军官们吼叫道:“共军用石头和木头实施阻击说明,他们的弹药严重不足,如果我们不一鼓作气攻上山去,他们的援军很有可能就会赶到,你们全都给我打头阵,不夺下塔子岭别来见我,滚!”
军官们慌忙敬礼后跑下山,立即叫喊着重新集合队伍,挥舞着手枪冲士兵们叫嚣道:“山上没有多少共军,他们的石头和木头也已经用完,我们一定要冲上山去歼灭他们,如果谁敢后退军法处置。冲啊!”
“冲啊!”士兵们嚎叫着跟着军官们向山上冲去……
上将站在小山头上瞧着山坡上密密麻麻向上发起冲击的士兵们欣悦地笑了……
中将跑上来说:“副司令,八十九军已经做好了再次突击架桥的准备,我命令他们就是用人填平山谷也要在一小时内从共军背后发起攻击,否则枪毙。”
上将冷笑道:“其实我对八十九军根本不抱希望,在十多米宽的山谷上架桥谈何容易,何况共军必定会拚死阻击,我让他们架桥无非是想吸引共军的兵力。你看,我三军将士已经到达半山腰,共军没有了石头和木头,光想凭着山高优势是不可能阻挡我们前进的,你就等着给白长官发捷报吧。”
中将兴奋地:“副司令运筹帷幄,不愧为一代军事奇才。”
“哈哈!”上将自豪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