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每次看到温润如玉的荀槐序装做一副严厉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知院,今天是鸢尾有生以来最重要的日子,所以我必须去见一个重要的朋友。”
“谁啊?”荀槐序好奇地问。
“知院,你想知道吗?”鸢尾突然压低音调:“那知院你先跟鸢尾分享你的秘密吧。”
“哈哈哈,我能有什么秘密?”荀槐序朗声笑了起来。
鸢尾走到荀槐序面前,双手背在身后,学着知院闲庭信步的样子走到白鹭亭边,指着满山如雪的白鹭花一本正经地说道:“年年日日都是一样的白鹭花,据说您是看了一千多年,他们都说你在看花,鸢尾觉得您是在观心,观您自己的心,您心里有秘密。”
荀槐序被古灵精怪的鸢尾逗得捧腹大笑,“哈哈,这话有几分耳熟,一千多年前有个人跟你说了一样的话,他说一颗热烈的心,若是甘于寂寞,一定是为了守护一个人,或是一个秘密。”
鸢尾朝荀槐序竖起大拇哥:“这句话说得太好了,那看来鸢尾并不是第一个了解知院的人了,知院您第一个知心人是谁呀?”
“知心人?”荀槐序不解地问。
“就是说这句话的人。”鸢尾解释道。
“他啊,是白执事黎白。”
鸢尾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我师父,那就不稀奇了,我们心心相印。”
“师父?你是认真的?”荀槐序认真地问。
鸢尾听荀槐序这么一问,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那当然,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还有什么比认师更认真的事了。”
“那不行,我跟你说过吧,黎白是没有导师证书的,你也确认过了咱们执事学院的导师系统里都没有他的名字。”荀槐序连忙纠正鸢尾,他了解鸢尾,这孩子是这届学员里最倔的,不,也许能算历届学员里最倔的。
“那请问知院,黎白他还是不是执事府的一名执事呢?”鸢尾嘴嘟得高高的。
“当然是。”荀槐序如实回答。
“《执事法典》明文规定,每名执事有权利和义务接受收执事学徒,这可是您教鸢尾的,没有错吧。”
“任何事都有例外,黎白就是一个例外。”荀槐序的语气依旧不急不慢,但是他打心眼里有点儿怕这个伶牙俐齿的鸢尾,不光是他执事学院诸位先生都一样,公认这个鸢尾胡搅蛮缠起来谁都说不过她。
“您说的特别对,任何事都有例外,黎白永远都是我的例外。”鸢尾说完这句话,脸颊都红了,态度还是那般坚决果断。
“条条大道通罗马,你何必非要撞南墙呢?”荀槐序有些悲伤,他不禁想起黎白,觉得论性格,这黎白与鸢尾倒是真像,完全可以并列“文思山二犟子。”
鸢尾一看,连忙柔声地说道:“知院,您一直教导我们‘听从内心’,您说鸢尾能做违心的事吗?能做违心的选择吗?”
荀槐序思索良久,最终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罢了……也许你是对的。”
鸢尾听到这句话,开心的手舞足蹈起来:“这么说您是同意了,谢谢知院。”
树枝上的大魔王看见鸢尾高兴,它也欢脱地跳起来,鸢尾闻声抬起头,欣欣然地朝大魔王眨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