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辽阔,是不用说的,比他从前去过的皇宫还夸张,只是这里的建筑,普遍十分简洁,茅草屋、小瓦房、甚至是一片光地,中间一个伞状的遮盖物,下边修行着一个和尚......
在不欺眼里看来,这帮家伙,个个稀奇古怪的,用神识探查,这在正道宗门来说,十分普遍,但是他来到这里后,除了那些好奇的小弟子外,一众大乘期以上的存在,都没有试探他,所以在这会儿,他也没有去打扰人家的修行,只是走过路过,有一个印象就好~
对于不欺的表现,玄灵大师微笑表示满意,带着他走进了后山一处四方形,长宽约八丈左右的古朴建筑,进入那个小门之后,他才发现,这里是按照八宝琉璃井所建,其内还是一个强到掉渣儿的阵法,估计这里的主人cāo控这八宝琉璃阵,至少得加四成战力啊!
四周都是各种金色佛像,以及香炉摆放,而正中,是一个金色的莲花宝座,其上一个两道白眉垂到肚子上的老和尚,以及他身边两侧,整整齐齐的两排高僧,这种时候,不欺探查了一下,得知情况后,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的人,修为最低的,估计就是跑腿找自己的玄灵了!
他们,居然全都是元婴期,几重天的都有,最最夸张的是,正中白眉善目的老和尚,还有他左侧的一位精瘦老和尚,他们的修为,自己居然完全探查不到,这,就是传说中的——渡劫期?
咳~玄灵大师不满的轻咳了一声,连忙上前道:
“弟子玄灵,带不欺见过一灯大师。”
“哦~不欺见过一灯大师,还有诸位大师,哈哈~大家好啊~”晕死,不欺这家伙,怎么这么愣头青,现在的玄灵大师,真想一脚踹死他!
“哦~哈~哈~好啊~”什么?这个随意的回音,居然是中间那个白眉老和尚的答话,真是有够夸张啊!
玄灵大师转过一张铁青的老脸,恶狠狠的说道:
“不欺,还不快跪下,听一灯大师的教导!”
“是~~~”不欺十分乖巧的作答,当即温和的下跪,嘴巴却十分雷人的说道:
“弟子不欺,拜见一灯师傅,师傅啊,收我做一个徒弟吧~”
“什么!什么!什么......”众位元婴期的和尚们,齐齐大惊失色,你小子的辈份,想要拜大师为师傅,那岂不是跟我们平辈了,这简直是胡说八道,而且我们都没有这个资格,没有这份荣幸,你小子何德何能,敢要大师收你为徒,真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啊!
一灯大师缓缓的睁开那双精亮的眼眸,依旧慈眉善目的呵呵笑道:
“小娃娃肯学习是好的,可老衲事情太多,没有时间教导徒弟,怕是不行喽~”
不行么?不欺可不这么认为,小样儿懒懒散散的笑道:
“可我是太一门主的女婿,云天边的相公,不会劳烦师傅你悉心教导,只要收我这个啊~俗家、真传弟子就行了~”
俗家真传弟子?这是一个什么头衔?众前辈高僧正在纳闷之际,就见那白眉老和尚一转口笑道:
“如此,倒是可以~”
“哇~咔咔咔~~~一灯师傅在上,受徒儿不欺一拜~”不欺在众位元婴期高僧惊到眼珠子飞出来的情况下,当即拜了一灯大师为师傅,这个神圣的拜师礼——就这么成了!
笑声极其猥琐的不欺,在那些元婴期老和尚呆傻的注视下,大摇大摆拿着前辈高僧级别的腰牌,就要出去作威作福,这时,倒是人家一灯做为师傅的,忙留住了他道:
“徒儿啊,听说你先前打着师傅的名号,说会什么演算之法,哄骗楚红雪那小娃儿,师傅可是给你说漏了呢~”
说漏了?这老家伙真没用,不欺当即回头坏笑道:
“这还不简单,师傅你就跟我去,然后装成老糊涂了,不就蒙混过关了么~”
“不欺~你想死吗,啊~你想死啦~你真的想死吗?”这种时刻,众位元婴期高手,再也坐不住了,随着玄灵大师的崩溃,集体发飙,要起身去掐死那个家伙!
“如此,倒是可以~”好了,你不用怀疑,这两句一模一样的惊人回答,依旧是渡劫期大修士一灯大师嘴巴里说出来的,我的天呐~~~
......
于此同时,大雄宝殿片侧,依旧跪地的楚红雪面前,云天边红着眼眶,浑身颤抖的哭泣道:
“呜呜呜~~~他真的骗我,他居然一直都在骗我,我们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啊,我对他真心真意的好,他怎么忍心欺骗我!”
蓬头垢面的楚红雪,真看不出来她在这里跪了多久,此刻满脸消沉的说道:
“天边,我早就看出来,不欺他有些话是假的,可是,那时你的心,都在他身上,即便是一些小慌,我又能说什么。”
“小慌?啊~~~他伤害我还不够么,所有的痛我都自己忍着,就算是闭着爹爹不见,也要与他在一起,十多年的爱,难道就换不到他一句真话么!”云天边此刻已经哭得崩溃了,在那些小和尚的眼里,如此一位高贵的女子,居然哭成这样,无形中,忍谁的心里都会疼!
“算了吧,天边,就算他不是一灯大师的徒弟,可也是一个......”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不欺,其意,便是不欺骗的含义,师傅,您是这么教导我的吧~”正在两个女孩儿相拥哭泣时,一灯大师亲率众多元婴期修士到此,还有一来就怒视冲冲大喝的不欺~
“哦~哈哈~就是~就是这个意思~”一灯大师在万众小和尚,以及看傻了的云天边和楚红雪眼中出现,这简直太神奇了!
楚红雪一副死也不信的摸样,喘着大气问道:
“一灯大师,您不是说,他不欺并不是您的徒弟么?”
一灯大师那垂过肩的白眉,十分飘逸,陪上温和的笑说:
“哦~哈哈~年月太久啦,老衲这记xìng不太好,所以就忘记了,这会儿想起来了,小不欺就是我的徒弟呀~”
“——什么!——什么!——什么!”哎呦我的亲娘啊,堂堂一灯大师,居然说自己记xìng不好,忘记了,寺庙里边有一个算一个,个个脑袋都晕的不行啦~
而此时,转为一脸小人得志的不欺出现,一副我很帅的臭屁德行说:
“楚红雪,没事儿打扰我师傅修行就很不对了,你还挑拨离间我和天边,难道你不知道,宁毁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故事吗,真是太不应该了你,还不快走,以后我不想见到你~”
“不欺,不许你跟楚姐姐这样说话!”云天边急忙站出来说了一句,一副左右为难的小样儿,跟她平日慵懒的高贵神情不搭边儿。
唰~跪倒的楚红雪膝盖连地面都没有离开,直接蹭过来,一脸坚定的大声说道:
“不欺,算是我错怪了你,但是你也别忘了你的任务,我已经查出端倪了,就请一灯大师做主,便可以解决那颗毒瘤,还有一件红雪的私事,想请大师帮助我演算谁是杀害我弟弟的凶手,只要让红雪报的了深仇,红雪愿以生命报答!”
居然遇到这种事了,不欺正在皱眉的同时,那边糊里糊涂的一灯突然笑呵呵的说道:
“这么多事啊,怕是我回头又要忘记了,不欺啊,你做为我的徒弟,就以我之名,随红雪小娃娃走一趟吧,至于那个时灵时不灵的演算之法,我不是都传给你了么,你就帮助她算一下吧~”
一灯大师,你老糊涂也就算了,还要一个大乘期的家伙,以你震慑天下之名去办事,这太夸张了吧,而且,你还说自己的本事里,有时灵时不灵的法术,呕~心呐,真是被他老人家折磨死了!
这边大家纷纷都是无奈的心思,可不欺却如梦初醒般想到,原来,不仅仅是云天边的关系,让自己得逞,这老和尚还有要查清神州大地卧底一事需要办,而这件大事他若是插手,不论查出来,还是查不出来,对两大宗门的关系,都不太好,而自己这个小家伙去办的话,有云天边的关系,出了事,只能怪到我和天边这里,却不会怪到梵音寺这,老和尚,你果然是深谋远虑大智慧!
当下,由于事情比较隐秘,大家也不能再说什么了,这就算解散了,而云天边拉起楚红雪,那是相当费力,后来一打听,那家伙凭借那颗圣池金莲子,足足在这里跪了两年多,真是太有魄力了!
而他们在临出发以前,梵音寺还需要主持一个正规点的仪式,向天下宣布,一灯大师收取不欺为徒弟,据说,全员梵音寺忙起来,相当热闹呢!
可是回到一间宽敞斋房的不欺,心中却有些沉闷,楚红雪,到底还是要寻找杀死他弟弟的凶手,命运捉弄,天下那么多人她不问,偏偏问自己这个真正的仇人,难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么?
“不欺,你快点算啊,是谁杀了我弟弟!”楚红雪茶也不喝一口,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不欺看,而云天边则是一副歉意的摸样,站在两人中间。
装模作样的玩了玩手指,不欺却没有再嬉闹,而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红雪,谁杀了你弟弟,我真的算不出来,可是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当年,我还在御龙战队当首领时,就与你弟弟见过面,就冲那一幕,我看你这仇,不报也罢!”
“什么!不欺你见过我弟弟,那后来怎么样了?是谁杀死了他?”楚红雪不依不饶的追问,大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唉~~~不欺长叹一声,摇摇头满脸惋惜的说道:
“当年,他还是筑基期那会儿,我和天极去截杀太一门,你弟弟与两个同伴组成战队,我杀死一个,天极杀死一个,唯独你弟弟,使用小传送阵盘,丢下当时还没死的同伴独自偷生,最让我感觉可笑的是,他临走时说,哥哥最好是死了,那么楚家的家底,就都是他的了!”
“砰!你胡说八道,我亲弟弟怎么会想我死,你这分明是说谎!”楚红雪起身愤怒的大叫,这一刻,她控制不住自己,简直是疯了!
“哼哼~不信的话,你去小阴山问问我兄弟天极,再去暗地里打听打听你弟弟的为人!”不欺撇着嘴巴,一脸不屑的喝道,再懒的理她,转身回去休息去~
留下的,只有楚红雪的痛哭,和云天边的守护......